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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會如此對待他的妖獸。滾滾巖漿,燒灼了墨滄瀾的眼睛,天旋地轉(zhuǎn),滄海桑田,若這世上再無月見微,他又何必要繼續(xù)留存這個世界?墨滄瀾的紫眸宛若能夠流淌出一片濃稠的紫霧,他額頭上青筋暴突,心底一種名為憎恨和痛苦的東西鋪天蓋地地蔓延開來,似乎要將他拉扯到地獄之中。墨滄瀾嘶吼一聲,土崩石裂,滾滾巖漿被瞬間凝結(jié)成了冰,時光宛若靜止,身后那重重疊疊的群山峽谷,轟轟烈烈地發(fā)出劇烈的顫動,天地為之變色,日月為之無光,山巒崩塌,江水枯竭,一時間地動山搖,宛若末世降臨。他的視線里面一片血霧,意識逐漸遠去……………………“樓蘭域塌陷了?!?/br>消息飛快傳入仙陸各地,第一個知道的便是固州城。“樓蘭域怎會塌陷?那處可是上古留下來的一片無人禁地,據(jù)說里面怪物橫行,有著滾滾巖漿,還有極淵之地?!?/br>“聽說,是一位強者在樓蘭域歷煉,許是機緣到了,他竟是突破了桎梏,得以突破境界,只聽一月之前的某日,樓蘭域上空盤旋著雷劫烏云,電閃雷鳴,每根雷柱都像是河流般粗壯,劈劈啪啪地接連劈下,七七四十九次過后,那樓蘭域直接被劈成了一片凹的廢墟?!?/br>“老天,怎會有人,在樓蘭域歷煉,還真是膽子極大啊。”“那人成功了嗎?”“聽說是成功了。不過,固州城的人也不敢靠近圍觀,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啊?!?/br>“……”與此同時,神都之中的某間偏僻的宅子,有人恨恨一掌揮出,將面前跪著的數(shù)人,給直接要了性命。地上鋪陳數(shù)條尸體,鮮血橫一流一地,看起來頗為血腥。寧非進了院子,看了眼地面,再抬眸看著面色陰沉得嚇人的容且聞,道:“怎的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容且聞眸中布滿血絲,素來溫潤的面龐變得頗為猙獰。“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容且聞嘶聲憤恨道:“容瀾他根本就沒有去焚靈天河,他也不曾留在宮中,他已經(jīng)去了樓蘭域,他尋到了尚未復活的龍帝,他竟是壞了我的好事——這群廢物!”寧非露出了吃驚之色,道:“那如今,殿上坐著的那位是誰?”容且聞猙獰道:“不管是誰,必不是容瀾!”寧非定了定神,道:“龍帝縱然被容瀾發(fā)現(xiàn),他也說不出主上的身份,倒也不算太大損失。”“不算多大損失?”容且聞狠狠瞪著寧非,走過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親自,將五條靈脈之靈送去給他,就是為了讓他復活,讓他帶著對滄君的仇恨,為我所用,可他如今,卻成了容瀾的劍下亡魂,我多年的籌謀,已經(jīng)毀了一半!你卻說,不算太大損失?”寧非喘不過氣來,脖頸生疼,不敢激怒容且聞,漲紅著臉艱難地道:“主上……息怒……”容且聞猩紅眸子,湊過去貼著寧非的臉,道:“這不是最可怕的,你可知,樓蘭域中,容瀾竟不知受了何等造化,竟是直接突破了大尊位,成了大尊位強者————這天下,只需有我一個大尊位強者便夠了,如今卻又多了一個,我定要殺了他!”寧非咳嗽起來,容且聞松開手,任由他扶著旁邊的樹劇烈喘息。片刻之后,寧非抬起頭,望著容且聞道:“大尊位?如今,紫澤仙陸不是早就不可進階大尊位了么?”“孤陋寡聞?!比萸衣劺湫σ宦?,也冷靜幾分,道:“他吞了足足三條靈脈之靈,本身也還有山之精魄加持,再升不了大尊位,便不是滄君了?!?/br>寧非心頭無比震驚,一是為了墨滄瀾突破大尊位,二是因為,容且聞稱呼他為滄君。他知道白虎帝君懷疑墨滄瀾乃是滄君轉(zhuǎn)世,各種跡象表明,他的確極有可能便是滄君,可此事寧非并不曾對容且聞提起,而且他相信,當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說出去。那么,容且聞如何這般篤定,墨滄瀾便是滄君?“為何,稱呼他為滄君?”寧非問道。“因為他的確就是滄君啊。”容且聞露出一抹古怪的笑,道:“一個為了只死透了的妖獸,竟是殺了上千人、連成神都放棄了的瘋子,我如何能忘了他?”“……”寧非露出了額震驚之色。第518章毒發(fā)容且聞許是受了刺激,竟是說起了他從不會給人提起的秘密。“我少時曾得過一場大病,魂魄離體,夢游婆娑秘境。那婆娑秘境當中有許多夢幻泡影,我自被一只蝴蝶咬過,便總能看到前世之事?!?/br>容且聞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戰(zhàn)火畫面,他記起了無數(shù)前世之事。他曾被妖獸奴役,曾過著屈辱痛苦的日子,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屠滅世上所有妖獸,日日修煉不輟。皇天不負苦心人,他修得小尊位,成為滄君的左膀右臂,替他出生入死,上陣殺敵,他本以為,他是滄君最信任的人,直到那只總慵懶地賴在滄君懷中的妖獸出現(xiàn)。那是一只令人極為厭惡的妖獸。那只麒麟,慣會裝木作樣,嬌柔做作地讓滄君憐惜它疼愛它,像是那些在妖獸面前搔首弄姿賣屁股求溫飽的奴隸一樣,令他無比作嘔。他厭惡他奪了滄君的注意力,更厭惡他散漫自在,外面烽火連天,他在滄君懷中,歲月安好無憂的模樣。有數(shù)次,他都想殺了那只麒麟。然而大戰(zhàn)未果,他四處奔波,倒也尋不到機會。“我本以為,妖族潰敗,再無翻身可能,我便可讓這些畜生,淪為奴隸,成為最低賤的存在,卻沒想到,滄君竟是為了那只卑賤惡心的麒麟,便改變了整個大陸的法則——”容且聞露出了nongnong的恨意,雙手捏得咯吱作響,聽的人寧非頭皮發(fā)麻:“誰人不知,他正是為了那個賤種,才定了法則,說什么眾生平等,萬物相融,我恨!我恨極了那賤種,也恨極了滄君,簡直自私自利,自以為是!”寧非道:“那月見微……”“便是那賤種!”容且聞表情狠厲,幾乎瘋狂:“滄君那般完美的一個人,本該成神成圣,卻為了他,變成了一個凡人,若沒有那個賤種,滄君又怎可能不聽我的勸導,怎可能輕易放過那些該死的妖獸?我一定要讓他死,一定要他死!”“……”寧非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字里行間,雖容且聞說得略顯顛三倒四,但是,他能從中窺出冰山一角。只這冰山一角,也足以讓他震驚了。容且聞房中有一張美人圖,那張美人圖只有唇鼻和身子,卻沒有眼眸,寧非以前見他親手畫過美人圖,看到過容且聞眼眸之中那幾乎癡狂的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