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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師徒,就沒有一個好的,一個比一個陰,一個比一個狠!云詡怎么可能看不出乘天皇在想什么,不過,云詡并未打算解釋,因為他猜對了,就是在陰乘天皇。但,師尊那邊,他沒算計到,千算萬算,唯獨把師尊這個變數(shù)算漏了。無恥陰險也好,卑鄙歹毒也罷,他已經(jīng)做完了,那些死在畫皮妖手下的人,如果不服氣,可以從地下爬起來找他,他反正是無所謂。正如云詡自己說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本來就是個冷血冷心的人,心尖唯獨留著一點余溫,恰恰好放下師尊,多余的,沒有。云詡道:“續(xù)魂香。”乘天皇神色一凝:“你說什么?續(xù)魂香?!子皈道友,這個恐怕……”續(xù)魂香是北熙帝國的神物,上古神木所制,百年不過一枝,用來引出活人魂魄,斬斷身上因果。皇家,齷齪事多,身上沾的因果層層疊疊,免不得要被這些因果拖入心魔之中。一旦入魔,成了魔修,那這輩子就完了,將會成為正道敵對的對象,人人喊打的老鼠,所以,續(xù)魂香就派上大用場了。引出魂魄,斬斷因果,一切歸零。云詡笑彎眼睛,語氣溫和:“不想給,我也不強迫,只是,我知道了什么計劃,你就別想知道了?!闭f罷,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在心里倒數(shù)。三。二。一。數(shù)到一時,乘天皇的聲音響起,他咬著牙道:“可以,成交。”云詡笑了笑,轉(zhuǎn)身:“乘天皇好魄力?!彼V定乘天皇一定會同意,不為別的,就為今天死的這些人報仇,乘天皇也會同意,更別說聽到還有什么計劃,怕是再舍不得,也會點頭成交。乘天皇這人啊,帝王,心懷天下,又多疑、爭強好勝,半點不會讓人因為自己的自私,無辜傷亡。乘天皇這樣的人啊,似乎才是師尊口中的救世主,救萬民于水火之中,而他啊,不是。他啊,就是普普通通一個人而已,恣意妄為。云詡道:“上次一線天戰(zhàn)敗后,妖王便開始安插暗線進(jìn)正道。這些年來,他的暗線已經(jīng)貫穿五洲,無處不在。如今,能與之抗衡的勢力,除了五大仙盟,其他都被吞噬的差不多了,只待三個月后,破開界膜,長驅(qū)直入?!?/br>乘天皇皺緊眉:“你說的破開界與界之間的隔膜,我是信的。但吞噬,我四處游歷,瞧著挺好,并沒有被吞噬的痕跡?!?/br>云詡:“有門叫偷天換日的邪術(shù),乘天皇可知曉?”“自然知曉,偷天換日這邪術(shù),聽說能取代他人魂魄,在其□□受到嚴(yán)重創(chuàng)傷后,又能回歸本體……”乘天皇瞳孔因為太過震驚,而猛縮,他怔愣了好一會,才抬眼看向云詡,嘴里喃喃:“偷天換日,李授之要成為明浩,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偷天換日!要是其他勢力的人也被替代了……瘋了,簡直瘋了……”兀自喃喃幾句,乘天皇額頭冒出冷汗,偷天換日換的是魂魄,其他勢力如果真的被大規(guī)模替換了主干骨,不僅找不出,說不定還會當(dāng)做自己人,攬到摩下。一旦妖王發(fā)起進(jìn)攻,來個里應(yīng)外合,不出三日,修仙界全面淪陷……云詡又道:“你若是真想查,建議從清韻宗頭上查起,看看多少人披著人皮?!闭f到這里,似乎是覺得好笑,莞爾一笑,花枝亂顫。乘天皇目光犀利,緊緊盯著他:“你怕是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誰披著人皮了吧?為什么不早點點出來?!?/br>云詡含笑:“猜測而已,沒有直接證據(jù)。”“這不是理由,這么多年,難道你一點證據(jù)也沒找到,我不信!”云詡瞇起眼睛:“忙著找?guī)熥鹑チ?,誰要關(guān)心這些跟我沒有關(guān)系的人。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證據(jù),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查,人名可以列給你。一一不是現(xiàn)在,等我有空再說?!?/br>乘天皇一口老血卡脖子里:“……你和空懷道友到底什么關(guān)系?把他看得怎么重?喊著師尊,又曖一昧……道侶?”“道侶?!痹圃偝聊藭氐?,“很快就不是了?!?/br>乘天皇:“???”滿頭霧,啥玩意!搞和離?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為道侶的,現(xiàn)在又悄悄解除道侶關(guān)系,什么令人窒息的cao作?而且,既然決定搞和離,那就是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還著急去找個毛,都玩完了,不如留下來,好好商討怎么對付妖界。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況,乘天皇揉了揉太陽xue,“我調(diào)幾個人給你,早點把這事解決了,你盡快回來,把人名列出來……”云詡冷漠道:“這就不必了,世界快崩坍了,你若是真心要抗衡妖界,抓緊時間,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世界……崩坍?”乘天皇重復(fù)了一句,神色逐漸嚴(yán)肅,“云子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東西?”云詡半瞌下眼簾,遮去眼中的情緒,并沒有回話。他的思緒穿過這仿佛固若金湯的滴水天,沿著山脈,一路向西,來到窮荒地帶。二十多年前的窮荒,還是一片郁郁蒼蒼的丘陵,后來,被暮山老祖一劍削平,光禿禿,什么也不剩。削平后,天地驟變,窮荒上空入夜后凝結(jié)起一尺厚冰柱,白日里,則烈日灼心,灼的地表開裂,表皮起卷,寸草不生。“你可知我為何收你為關(guān)門弟子?”暮山老祖站在窮荒界線上,遙遙看著溝壑縱橫的窮荒。師尊死后,為了把他留在人世,云詡提出了結(jié)為道侶的荒唐事,只因道侶鍥里有個生死鍥,能把死人強行綁在人世,同生共死。暮山老祖就是這時,主動在師尊面前提出可轉(zhuǎn)拜他為師的提議。喜聞樂見,師尊同意了,不知師尊是怎么想的,反正同意了。草草率率,或者說,壓根沒有過程,簡簡單單立了誓,交換了本命武器,結(jié)為道侶后,云詡就轉(zhuǎn)拜暮山老祖為師。暮山老祖收了云詡為關(guān)門弟子,至此,不再收徒。云詡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聞言,目光也看向千溝萬壑的窮荒:“難道是因為窮荒?”暮山老祖:“不僅僅是為了窮荒,還有你師尊,你若不轉(zhuǎn)拜他人為師,按他的品行,恐怕是寧可死也不會應(yīng)下和弟子結(jié)為道侶的荒唐事。一一當(dāng)然,無可厚非,最大的原因是因為窮荒?!?/br>“窮荒?弟子不懂有何關(guān)系,還請暮山老祖明示。”云詡雖然轉(zhuǎn)拜暮山老祖為師,但一直尊稱的是暮山老祖,而并非師尊。在他心里,除了從小教導(dǎo)到大的風(fēng)長安,沒人可以真正意義上算師尊。暮山老祖,他可以用尊重師尊的尊重來尊重,但絕對不可能就此取代師尊。暮山老祖也是知道這一點,本來就是名義上的師徒,什么也沒教,什么也沒給,因而,尊稱什么的,他倒也無妨,不在意。“一百年前,我算了一卦,窺破了天機?!蹦荷嚼献嬲f到這里,頓了下,示意云詡看他。云詡目光轉(zhuǎn)向他,只見他臉上快速出現(xiàn)皺紋,層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