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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懷疑自己的記憶比失去記憶更加可怕。秦離努力地去將腦海中的記憶片段翻來覆去地復(fù)習(xí),但每一次只會將那些記憶推得更遠。那些畫面、那些聲音,依舊能重現(xiàn),但他不記得在那些情境之下自己的狀態(tài)、感受和所有的觸覺。仿佛他只是隨意點開了一個全息屏,看了一場和自己無關(guān)的紀錄片。這種霎時失去自我的感覺實在難受。秦離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說服自己的內(nèi)心,將那些瘋狂的念頭壓了下去。可是不安的種子還是從那些瘋狂的念頭中得到了充足的養(yǎng)分,在他的心底不斷孳生,終有一天不安的花葉會遮蔽他所有的感官。他被不安所左右,但他無人可傾訴。他站在二樓的陽臺,對著滿天繁星,頭一次覺得在天幕之下,沒有穩(wěn)定的立足之地——世界如此之大,他渺小得似隨處漂浮的塵埃。不遠處的山路閃出兩道光亮來。燈光越來越近,蓋過了月色,顯得很是刺眼。沒一會兒銀色的跑車就開到大門前,等大門緩緩地打開了以后,便停穩(wěn)在別墅前,從車上下來個西裝革履的Alpha——是明玦回來了。秦離看著沐浴在月色和燈光中的“愛人”,那些殘留的瘋狂的念頭像是火星子,不過沾了一點兒助燃物便又蹭地燃燒了起來。既然和秦爺有關(guān)的記憶都可以是虛無縹緲的?那和明玦的記憶呢?明玦是秦離的愛人,但如果他不是秦離,明玦對他而言,又算什么?......樓下的明玦也注意到了他。他匆匆地瞥了他一眼,便進屋直奔二樓來。秦離抬眸,最后望了一眼夜色,佯裝將所有的不安和瘋狂丟在原地,爾后也進了屋。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明玦看出任何端倪來。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出這樣做的動機,只是潛意識不斷驅(qū)使著他這樣做,讓他無法全然相信那個“愛人”,即便自己不久前才答應(yīng)要無條件地信任對方。有時候口頭上的承諾就是這般廉價。他們不是青澀的毛頭小子,亦不是海誓山盟過的性情中人。他隱隱地明白,就連明玦自己說那話時也未曾抱全然的期望,望他能實現(xiàn)自己的話。“我以為你已經(jīng)睡了?!泵鳙i甫一上到二樓,便瞧見秦離剛從陽臺進屋,肩上籠著暖色的燈光。待走到對方的身邊,明玦自然地在對方的額角印下一記親吻。他的身上帶著晚宴留下來的煙草味,淡淡的,并不難聞。都說人的下意識反應(yīng)最真實。然而,盡管前一秒的秦離心中思緒萬千,不堅信自己和明玦的感情,此刻也能坦然地接受對方的親昵。與其說他這是逆來順受,不如說是擺出施舍的姿態(tài),不想再看見Alpha委屈的模樣。“睡不著?!鼻仉x回完,怕明玦又追問他為什么會睡不著,于是便將白天發(fā)生的事講給明玦聽。他的敘述口吻十分平淡,讓人猜不出他對此事的態(tài)度,“后來我給卡洛斯放了半天的假。賽琳娜傍晚的時候也回來了,不過我想,他倆還是沒和好?!?/br>明玦早知道這事了,不過卻不像秦離,會把這種事放在心底。他隨口回道:“我倒覺得卡洛斯說的不錯。身在什么崗位,就該明確自己的職責(zé)是什么。”秦離無奈,“重點是在這個地方嗎?”“我只是實話實說?!泵鳙i勾了勾嘴角,“不管有什么苦衷,規(guī)則是規(guī)則,職責(zé)是職責(zé)。過于放縱,藐視規(guī)則和職責(zé),是大忌?!?/br>秦離一時無法反駁。他好像骨子里就無法對規(guī)則和職責(zé)說不。“離哥,我們已經(jīng)盡力幫了他們。剩下的事,該由他們自己解決?!泵鳙i很享受看秦離無言以對的模樣,神情里夾著幾絲不甘和克制,好像下一秒就要和人鬧脾氣一樣,“好了,言歸正傳。既然你還沒睡,就現(xiàn)在把事情跟你講了。”“什么事?”秦離掀了掀眼皮子,看他。“過幾天,我想在別墅里舉辦一場晚宴,可以嗎?你放心,不是為了那些你不喜歡的事情,而是為了集團的利益考慮。我想,是時候再建立鞏固些其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了?!?/br>“這種事,你只管做就好了?!鼻仉x的話外之音是不需要征得自己的同意。明玦又是一笑,將秦離擁在懷里,低頭去嗅對方頸邊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得征求你的意見。這是我和你共同的家?!?/br>比“家”字咬得更重的是“共同”。秦離不語,他的視線落在走廊盡頭的陰影里,好像在那陰影里頭看見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抹身影單膝下跪,問他愿不愿意和他建立一個共同的家。......秦離的太陽xue倏地一痛,不再想下去。*南美南部,費爾南德斯莊園內(nèi)。艾麗莎?費爾南德斯近來常陪著她的堂嫂去參加當(dāng)?shù)孛碌牟柙挄约敖虝亩Y拜。她的堂嫂伊莎貝拉是個十分傳統(tǒng)虔誠且心性善良的白人。然而,那份虔誠和善良,在艾麗莎看來,說是愚昧也不為過。然而阿隆索很愛伊莎貝拉。當(dāng)年不顧家里人的反對,執(zhí)意娶了這個從中產(chǎn)階級走出來的白人姑娘。據(jù)艾麗莎所知,伊莎貝拉和阿隆索相識在教堂里。伊莎貝拉是為數(shù)不多的相信伏都教的白人,當(dāng)她的女神愛斯利?弗雷達在典禮上附上她的身體的時候,便成功引來了同樣參加典禮的阿隆索的注意。愛斯利?弗雷達是愛情和富有的女神。當(dāng)她附身伊莎貝拉時,便為伊莎貝拉帶去了愛情和富有。這導(dǎo)致伊莎貝拉在嫁入費爾南德斯家以后,更加堅信神靈的存在。伊莎貝拉喜歡拉著艾麗莎同去教堂參加儀式,和教堂里的兄弟姊妹分享自己和神靈間的趣事。但艾麗莎并不是個虔誠的教徒,每每被人問及自己侍奉的神靈是誰時,總會隨意敷衍幾句。尤其是當(dāng)伊莎貝拉不停地追問時,艾麗莎只能搪塞說是那位最古老且充滿智慧的長者丹巴拉。然而,事實上,她曾經(jīng)侍奉的女神是愛斯利?丹托——伊莎貝拉侍奉的那位女神的姊妹,亦是永遠無法在典禮上相遇的仇敵。愛斯利?丹托是為數(shù)不多的性情不太溫和的佩德羅神靈之一。她的臉上有道在革命中留下的傷疤。她知道許許多多的秘密,卻無法開口訴說。和她那稍顯矯揉造作的姊妹比起來,愛斯利?丹托永遠都不會哭。艾麗莎從前的性情和她的女神相去甚遠,家里的長輩總懷疑她被分錯了神靈,但艾麗莎懷抱著敬畏之心,每天虔誠地供奉她的女神。直到后來那件事發(fā)生,她幾乎成了另一個丹托,害怕繼續(xù)重蹈丹托的覆轍,于是視自己的女神為拉自己進地獄的魔鬼,清干凈了家里擺的祭壇,燒了那幅繡了丹托經(jīng)典畫像的旗幟——丹托位居旗幟正中間,神色肅穆,她的左手,亦即旗幟的右側(cè)是她的孩子。除了是愛斯利?弗雷達的jiejie以及革命中的女戰(zhàn)神外,丹托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頭銜——母親[注]。她象征著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