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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狠狠撞上后方的床,即使有柔軟的床墊作為緩沖,季思危還是感覺五臟六腑被晃得挪了位。這股陰風同時把阿命和旗袍女人沖撞得往后退了幾步,等她們穩(wěn)住身體再抬眼時,那漆黑的一團正發(fā)出一種奇異的“咯咯”聲,張著獠牙向著季思危的腦袋咬去。猩紅的嘴巴散發(fā)腥氣,牙齒參差不齊,每一根牙齒都是可以開膛破肚的利刃。旗袍女人登時瞪大眼睛,啞聲尖叫:“小心?。 ?/br>在這一瞬間,旗袍女人的腦中飛快掠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來不及了!——那怪物會咬開虎牙的腦殼,讓他橫死在自己面前!阿命相對冷靜一些,她咬了咬牙,提著匕首就要沖過去。距離驟然縮短,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令季思危感到窒息,陰風撲面,像鋒利的刀子,即使沒有劃破皮rou,也令人疼痛難忍。“別靠近!太危險了!”這個黑漆漆的家伙速度快體型小,要比三樓遇到的無臉怪難纏一些,近戰(zhàn)容易受傷,偏偏阿命的武器是匕首,所以季思危連忙出聲制止她。與此同時,他飛快拎起棒球棍,照著黑影沖來的方向狠狠地掄過去。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棒球棍在他手中卻像一把利劍,挾著紅色血霧呼嘯而去。當紅色血霧出現(xiàn)的那一刻,季思危察覺周圍的陰氣濃度降低了許多,連呼吸都開始變得順暢。這些紅色血霧,好像在對抗黑影散發(fā)的陰氣。黑影顯然沒想到季思危會反擊得那么快,它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尖叫,臨時改變軌跡,躲開攻擊。它在半空中停頓了十幾秒后,陰魂不散地再次撲向季思危。季思危速度雖然不及黑影快,但勝在求生欲強,他深諳先下手為強的道理,瞄準了就是一通猛掄。紅色血霧像蛛網(wǎng)一般黏上黑影的身體,發(fā)出一種灼燒的氣息。“嘰——”黑影被季思危毫無招式章法可言的一頓胖揍砸斷了兩顆門牙,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嘯。眼中兇光烈烈如火,缺失牙齒的牙床滲出綠色黏液,這鬼物感受到了威脅,沒有再次進攻,逃離紅色血霧的范圍,懸在空中,像狗一樣呲著牙,發(fā)出沉悶的聲音。隱藏在睫毛陰影下的眼眸寸寸結(jié)冰,季思??酥频卮鴼?,與那只猩紅鬼眼對視,分寸不讓。黑影垂眼看了看地上的兩顆斷牙,凄涼地“嘰”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思危一眼,然后像跳水一樣,一猛子扎進地板里,消失不見了。房間里靜默了兩秒,旗袍女人和阿命都一臉訝異地看著季思危。“現(xiàn)在的新人……都那么生猛的嗎?”旗袍女人揉了揉撞疼的手臂,發(fā)出靈魂的質(zhì)問。在副本里,新人存活率極低是有理由的,心理素質(zhì)差點的,還沒搞懂這里的機制,遇到鬼怪就被嚇得兩腿發(fā)軟,逃也不會逃,很快就會死于非命。心理素質(zhì)強大到這種地步,還頭腦清醒的新人,旗袍女人也是第一次遇見。“虎牙弟弟,你再次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小奶狗,后來覺得充其量是個小狼狗吧……但我現(xiàn)在覺得……”旗袍女人豎起拇指,由衷地說:“你是個狼人?!?/br>季思危:“……”“好了,別瞎叭叭。”阿命舒了口氣,“走吧,沒準那東西還會再冒出來。”“好嘞。”旗袍女人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確定沒有危險后,方才開門。紀澄的尸體橫在門前,他的下半身被撕咬得鮮血淋漓,能看見森森骨頭,后腦勺上一個大坑,里面的腦髓已經(jīng)空了。不久之前,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感慨,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客廳早已沒有最初溫馨的模樣,地板上到處都是鮮血和凌亂的奇怪腳印,血液濺得到處都是。血泊中央,只剩下一些被撕裂的衣物碎片,以及一雙爛皮鞋。這棟房子里,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嗒嗒……嗒嗒……”樓梯處響起清晰的腳步聲。三人同時警惕地望過去,只見晨宇手上提著西裝外套,腳步緩慢地走了下來。沒有了一開始的光鮮亮麗,他臉色煞白,襯衫上滿是褶皺與灰層,手臂被什么東西抓傷了,正往外滴著血。看來他的遭遇并不比他們輕松。看到客廳里的三人后,晨宇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皮鞋踩在被鮮血浸得濕漉漉的樓梯上,這一幕竟有些像恐怖電影里的畫面。“停。”旗袍女人抬手,做出禁止靠近的姿勢,“就停在那,先別過來?!?/br>“怎么了?”晨宇聞言剎住腳步,一只腳將放不放,疑惑地看向她。此時旗袍女人沒有戴口罩,眼睛以下的臉部爬著鼓脹的紅色疤痕,加上那嚴肅的神情,看起來像個活羅剎。晨宇下意識退上一個階梯,拎著外套的手收緊,手筋繃得像琴弦。這里處處險境,所有人被環(huán)境所影響,難免變得疑神疑鬼,小心翼翼。“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晨宇,還是被鬼物cao縱的行尸走rou?!逼炫叟苏f:“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對一下暗號吧?!?/br>“好……”晨宇頓了頓,“不對,我們什么時候有暗號了?”“有啊。”旗袍女人思考一瞬,指向季思危,臨時胡謅出一個暗號:“這個少年,你怎么稱呼他?”晨宇有些哭笑不得:“虎牙。”旗袍女人臉色有所緩和,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答對了,過來吧?!?/br>“高個子和紀澄呢?”晨宇走向他們,看著混亂的場面,有些驚詫:“這些血是……”旗袍女人對他搖了搖頭:“兩個人都死了?!?/br>晨宇抿唇,疲憊地揉了揉鼻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奇怪,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旗袍女人皺眉,“我還以為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我們一開始就分開搜查,我去五樓,他們倆在四樓?!背坑罱忉尩?,“我找完五樓之后,去四樓找他們會合,卻發(fā)現(xiàn)人都不見了?!?/br>“原來如此?!奔舅嘉H粲兴嫉乜粗坑睿_門見山地問道:“那你有找到時初的尸體嗎?”“沒有?!背坑羁嘈α讼?,“你們呢?”季思危搖頭:“也沒有?!?/br>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二十四小時不到,就死了三個人,找遍整棟房子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時間越來越緊迫,任務(wù)又毫無進展。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你受傷了,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季思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