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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重重拉開。抽屜紋絲不動,竟然是鎖住了。原本沒鎖,現(xiàn)在卻莫名奇妙鎖住了,一定有問題。撥弄著小木偶,盯著抽屜上眼熟的玫瑰花浮雕,季思危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指尖傳來金屬特有的冰冷質(zhì)感,當時他隨手放進口袋里的鑰匙果然還在。“不是吧……”季思危拿黃銅鑰匙比劃了下,竟然真的對上。這走的什么狗屎運。要是他隨手把這把鑰匙扔了,現(xiàn)在豈不是只能砸開這個抽屜了。他順利打開了抽屜,而且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常。他好好地待在原地,沒有被奇怪的力量帶到任何地方。這個抽屜似乎失去了連接異世的能力。但抽屜里面的東西,引起了季思危的注意。里面躺著一個古老陳舊的胡桃木盒子,上面雕畫著一幅山水圖,雖然刻畫得并不細膩,卻氣韻生動,像是出自大師之手,木盒四角,各有一個張大嘴巴,咬住木盒的黑貓木雕。木盒上掛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碧玉鎖,這鎖看著也像是古物,而且一砸就碎,不像防盜的,反而像是一種裝飾物。木盒上方,有一張嶄新的紅色卡片,四角畫著銀色祥云紋。與古樸的木盒格格不入。打開卡片,只見里面寫著幾行字:陰歷七月十五日。戌時。負叁樓。歸還此物,如愿以償。字跡飄逸,下面還附有一張勾畫的簡略地圖,標注了幾個街道名稱,特意圈住的地方,大概就是歸還木盒的地址。季思危確定這張卡片絕對不是原本就在抽屜里的,因為上面的墨跡還沒有干。它是憑空出現(xiàn)的。而且散發(fā)著一種危險的煞氣。取出木盒,季思危想起出副本時,阿命曾交代過他,一定要留意尋找第二個抽屜的線索。“歸還此物,如愿以償……”他低聲重復著這句話。也許第二個抽屜的位置,就在地圖標注的地方。可是,真的有必要去找第二個抽屜嗎?原本七個人的隊伍,只有三個人活著出來,那么兇險的地方,為什么還要費盡心思進去。“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季思危的思緒,他垂下眼睫,把木盒和卡片細心收好,掖了掖蓋在腿上的毯子。“請進?!?/br>季思危淡淡應了一聲。“思危,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別悶在書房里,出去吃飯吧?!?/br>站在門外,眉眼溫柔的女人露出甜美的笑容。來者是季思危的表姐,名叫季思蘊,比他大了好幾歲。“好?!?/br>季思危點點頭。“咦?你手上的木偶哪里找到的,家里有這樣的東西嗎?我怎么不知道?!?/br>看著季思危腿上的木偶,季思蘊疑惑問道。“這是我?guī)淼??!卑涯九疾卦谔鹤酉?,季思危一句話帶過,移動輪椅去到她身邊:“姐,今天幾號,現(xiàn)在幾點了?”“你糊涂了?”季思蘊好笑地搖了搖頭,指尖輕推他的額頭:“八月十四號,下午六點半呀?!?/br>季思危聞言一怔,也就是說他在副本里待了幾乎一整天,現(xiàn)實世界里才過了二十幾分鐘。八月十四號,陰歷剛好是七月十四日,所以卡片上說的時間,是明天。“又在發(fā)什么呆,大家在等著了,出去吧?!?/br>季思蘊打了個響指,率先走了出去。季思危心里有事,拐彎的時候沒留意,膝蓋不小心撞到了墻角上,因為輪椅是電動的,橫沖直撞上去,撞得不輕。“嘶……”季思危疼得倒吸一口氣,下意識捂住了受傷的膝蓋。大概兩秒后,季思危驚訝地按了按傷口。痛覺!膝蓋竟然有痛覺了!季思危倏地睜大眼睛,呼吸都有些顫抖。他馬上想起剛進到副本時,旗袍女人和他說過的話——“我很快就能恢復成普通人的樣子了?!?/br>“只要再打開幾個抽屜?!?/br>仔細想想,旗袍女人眼睛以上的皮膚都完好無損,疤痕就像被突兀地截掉了。紀澄則是一身病服,看起來像患了重病。難道副本里有某種力量可以修復人身上的殘缺或者疾病嗎?只要活著出來,現(xiàn)實中的身體就能得到不同程度的治愈。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副本里危機重重,九死一生,那些“老人”也要義無反顧地再次進去了。沒有自由,要這殘軀又有何用。如果有機會再次站起來,不管多兇險他都愿意去闖。季思危扶著墻壁,試圖站立起來。雙腿像灌了鉛,沉重無比,任由他再努力,也不受支配,季思危手上用力,不料身體失去平衡,狠狠向前傾去。“嘭!”連人帶輪椅摔在地上,腿上傳來痛楚,季思危不僅不生氣,心里甚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他有了希望。“思危,你沒事吧?”“怎么突然摔倒了?”季思蘊連忙跑回來,扶起季思危,纖眉蹙起,不施粉黛的面容上滿是心疼。“姐,我沒事?!?/br>季思危抬手捂住眼睛,無聲地笑了起來。“這孩子,不是摔傻了吧。”季思蘊小心翼翼地檢查他有沒有摔傷,“摔到哪兒了,疼不疼?”“不疼?!奔舅嘉u頭,一臉乖巧地說:“我想吃飯。”……溫度降了下來,他們晚飯在花園里吃。人還沒到齊,幾個半大孩子聚在草坪上,拿一根逗貓棒逗貓。季思危靠近后,那只黑貓忽然停了下來,它聞到他身上的某種氣味后,瞳孔驟然放大,閃現(xiàn)出一絲兇光,張開嘴巴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嚎叫,猛地撲向季思危。季思危本能地抬手護住臉,手上傳來一陣劇疼。血甚至濺到了他臉上。黑貓輕巧地落在一旁,前爪踞地,渾身的毛豎起,沖季思危呲牙。“思危!”季思蘊擋在季思危面前,看向眾人,溫柔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不悅,冷聲問:“哪里來的貓?!”“季小姐,不好意思啊,這是我養(yǎng)的貓,今天家里沒人照顧它,我就帶過來了。”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控制住那只暴走的貓:“它平時很乖很粘人的,所以我才敢?guī)н^來,它今天不知道怎么了?!?/br>“它已經(jīng)打過疫苗了,小少爺手上的傷口太深,肯定要縫針的,我現(xiàn)在馬上帶他去醫(yī)院,醫(yī)藥費我出,實在對不住……”手上的傷口很深,血rou模糊,季思蘊和那男人說了什么,季思危根本沒心思聽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貓撓的位置,剛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