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那么大的事故后,還特意過來提醒我們,他說的話里,一定有關(guān)鍵線索?!?/br>黎印背對著門,從口袋里翻出個煙盒子,非常珍惜地摩擦著,認真地和望伊伊說著自己的分析。剛抬頭,就發(fā)現(xiàn)望伊伊的表情不太對。小鹿一樣的眼睛瞪得渾圓,瞳孔不斷地顫抖。她好像在害怕!望伊伊壓抑著尖叫的沖動,啞聲道:“黎哥!看你后面!”黎印猛地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站了個女人,長發(fā)在風(fēng)中拂動,她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的位置上只有兩大塊丑陋的疤痕,像是眼睛整個被剜掉后留下的疤!黎印心里重重一跳。女人抬手,導(dǎo)盲棍輕輕敲了敲地磚,她面無表情地說:“讓路?!?/br>這冷冰冰的一句話,讓黎印懸著的心臟落了下來。是盲女。她的墨鏡可能丟了,所以露出了臉上可怖的傷疤。黎印也沒想到墨鏡之后,是如此殘忍的傷口。這是黎印的第四個副本,他早就知道,抽屜后的世界里有治愈身體的神奇能力,但是,像盲女這種連眼球都沒有的,真的可以恢復(fù)嗎?如果真的可以……再長出來的,還是人類的眼睛嗎?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躥,黎印不敢深思。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盲女不僅毫發(fā)無損地躲過一劫,還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老屋里。渾身散發(fā)著大佬的氣息。“別一驚一乍,是自己人。”黎印往旁邊一讓,用眼神示意望伊伊也讓開。用導(dǎo)盲棍探路,盲女一步一步走向客廳,步伐堅定,背影看起來像個普通人。她沒有上樓,悠悠地落座,仿佛在等人。“胖子怎么還沒回來,難道出事了?”黎印看著夜色低聲喃喃,剛準備關(guān)上門,就看到三道身影自轉(zhuǎn)彎處出現(xiàn)。坐著輪椅的虎牙少年,啞巴,推著輪椅的短發(fā)女人。短發(fā)女人勾了勾唇:“在門口迎接我們,那么客氣嗎?”“你們沒死?!”黎印關(guān)門的手一頓,一臉掩飾不住的驚訝。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這句話太刺耳,生硬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剛剛那么兇險,你們居然能活下來,實在太令人驚訝了?!?/br>望伊伊吸了吸鼻子,眼淚冒了出來:“嗚嗚嗚……你們還活著……太好了!”“運氣好。”虎牙沒有介意黎印的失態(tài),進入客廳,他看到盲女后,平靜地問道:“回齊了嗎?”黎?。骸盎钪亩蓟貋砹?,但是胖子之前出去抽煙,一直沒回來?!?/br>望伊伊吸了吸鼻子:“外面好危險,胖哥哥會不會有事,我們要不要去找他?”黎印冷聲否定:“這個時間出去,不是找人,而且去找死?!?/br>經(jīng)歷過一次死里逃生,望伊伊也明白這里有多危險,黎印絕不是危言聳聽,于是弱弱地商量道:“那我們給他留個門?”“剛剛族長來的時候怎么說的,你忘了嗎?睡覺前一定要鎖好門窗,留門?誰知道會把什么東西放進來?!崩栌“褵熀凶尤乜诖i了門:“都去睡吧,他是成年人,回來會敲門的,我交代過他千萬別走遠,可是他不聽,成年人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zé)任,進了這里就是各聽天命,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望伊伊嘴巴一撇,眼睛里又浮起了水汽。“打擾一下,族長來過?”季思危問黎?。骸八f了什么?”黎印沒想到季思危那么敏銳,檢查完窗有沒有鎖上后,把族長的話原封不動,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望伊伊雙手撐著下巴,一臉迷茫:“我們聽族長的話,就可以安全嗎?”盲女不知從哪找到一根黑色布條,綁在眼睛上,擋住了疤痕,聽完黎印的話后,搖了搖頭:“有時候,NPC說的話也不能全部照做,需要確認信息的正確性?!?/br>黎?。骸澳愕囊馑际??”阿命撩起眼尾,冷笑一聲:“就是說,NPC也可能故意把線索說得模棱兩可,坑你一把?!?/br>望伊伊蹙眉:“他們怎么可以那么壞!”阿命看了一眼一臉傻氣的望伊伊,挑了挑眉:“他們只是NPC,哪來的好壞之分?!?/br>黎?。骸翱墒俏覀儧]辦法分辨,NPC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是真的,不就涼了嗎?”“可以分辨的。”長刀端放在腿上,雙手交握,季思危溫聲分析道:“如果你復(fù)述的沒錯,那么族長說的第二點——拖鞋一定要擺在門外,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合理的要求。拿我的房間舉例,房間里沒有鋪地毯,這里又很潮濕,正常來說不是都會擺在床邊嗎?為什么一定要強調(diào)這句話?而且,還要鞋尖朝里?這樣就像是……”季思危話音一頓,長眉一蹙,沒有繼續(xù)說。黎印咽了咽唾沫:“像是什么?”“像是特意邀請什么東西進來自己的房間一樣?!?/br>客廳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眾人后背瞬間就冒出一層冷汗。黎印雙手插入頭發(fā)里,悶聲道:“那你覺得,該怎么辦?”季思危思考一瞬:“我的建議是,拖鞋和自己的鞋子都不要放在門外。”黎印有些坐不住了,背著手踱步:“那萬一,不按族長說的做,才是真正的死亡條件呢?”季思危面色清冷:“我只是說自己的想法,至于要怎么做,你隨意?!?/br>黎印聞言一低頭,看著端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清俊到極致的眉眼,忽然覺得人生,真的好特么玄幻。就在不久前,黎印還怕這虎牙少年拖后腿,現(xiàn)在,自己卻忍不住按照他說的話去做。“我困了,就這樣吧,明天八點客廳見?!卑⒚f罷,上樓去了。“睡覺?!泵づ玖似饋?,甩開導(dǎo)盲棍,向著樓梯走去。“黎哥,我也先上去了?!蓖烈吝B忙跟上盲女,一手小心地虛放在她身后,防止她上樓梯踩空摔下來。“我們也走。”季思危招呼小啞巴回房間。黎印重重嘆了口氣,也回房去了。所有人回房后,客廳里的燈,悄無聲息地滅了。……“嗒嗒……嗒嗒……”這是一種很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季思危沒有睡在床上,他緩緩睜開眼睛,臉上一片茫然。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嗒嗒……嗒……”這聲音離他的房間很近,他仔細分辨,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樓頂上傳來的。青色的天光從窗外映入室內(nèi),他判斷時間大概在凌晨五六點。小啞巴還在沉睡,他沒有開燈,開了手電筒,掃向天花板。雪白的燈光照射在天花板上,季思危原本半瞇著的眼睛倏地全睜開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