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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熊說四樓守樓者是小世子,現(xiàn)在看來,明明是個文官。布偶熊說四樓守樓者和羊城大學發(fā)掘出來的古墓有些聯(lián)系,可是羊城大學發(fā)現(xiàn)的是漢墓,守樓者是個清官。至于布偶熊說四樓守樓者很帥……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鬼少年,季思危問布偶熊:“你不是說他很帥嗎?”整張臉被符紙遮得嚴嚴實實,怎么看出來帥的?“對啊。”布偶熊點頭,開始彩虹屁模式:“你看他整個鬼的氣質(zhì),多高貴多特別多引人注目?!?/br>又看了一眼鬼少年,季思危道:“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br>布偶熊奮力點頭,開始在彩虹屁里賣慘:“像他這么帥身份那么高貴的鬼,肯定不好意思恃強凌弱,把我這可憐弱小無助的慘死鬼釘在電梯里的,你說對吧?”季思危只好配合他的表演:“對?!?/br>“嗤……”鬼少年嗤笑一聲,長指一勾,扎進布偶熊身體里的紅線一點點拔出,帶出一根銀色長針。穿著紅繩的長針速度很快地劃過季思危的身旁,再次回到了鬼少年的手心里。鬼少年透過臉上的符紙打量著渾身縈繞著紅色血霧的小木偶,把玩著那枚鋒利的銀針,似乎在考慮什么時候拋出去。小木偶眼神不善地瞪著鬼少年,也是一身的不友好。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季思危以為馬上要交戰(zhàn)了。這時,鬼少年耳朵忽然一動,透過破損的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情緒驟變,渾身冒出一股幽綠的陰氣,他冷聲道:“今天我不想殺人,時間到了,你走吧?!?/br>季思危有些驚訝,低頭看向手表。距離電梯到達四樓,剛好三十分鐘。鬼少年的實力很強,如果小木偶不出手,季思危沒有把握能打贏鬼少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鬼少年最終放棄殺他,季思危也算免了一場苦戰(zhàn)。鬼少年把銀色長針扎進脖子里,悠悠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等我離開這里后,我會親自去找你,把你做成傀儡。”明明看不到鬼少年的眼睛,季思危卻覺得符紙之后,有一雙陰郁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不等季思?;貞?,鬼少年捧著香爐向走廊深處走去。蜈蚣跟著鬼少年拐了個彎,放慢速度跟在他身旁。季思危這才看到,鬼少年身后的辮子是銀色的。走廊上的磷火黯淡下去,透過那扇破損的窗,季思危發(fā)現(xiàn),窗外的月亮變成了滿月。鬼少年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電梯門再度合上。“太可怕了。這就是七樓原定守樓者的實力嗎?”布偶熊蹲在角落里感嘆道:“他還沒出手攻擊,我就覺得受到了碾壓,還好他今天不想開殺戒?!?/br>說著說著,布偶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嚶嚶嚶……我的嘴巴剛剛被縫住太疼了!”之前因為太害怕跑掉的白衣女鬼出現(xiàn)在布偶熊身邊,笨拙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布偶熊眼淚汪汪:“前輩!你剛剛居然拋棄我跑掉了嗚嗚嗚……”白衣女鬼非常自責,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季思危釋然一笑,看著表盤里又慢了下來的指針,問布偶熊:“五樓是誰?”第68章暴食狂“五樓五樓……”聽到季思危的問題,布偶熊雙手蹭著電梯慢慢站起來,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嘴巴,沉聲道:“五樓一定比前面所有樓層都可怕?!?/br>布偶熊嚴肅的口吻讓季思危對五樓越發(fā)好奇,他側(cè)過頭問:“為什么這么說?”“這也許是對我威脅最大的樓層?!辈寂夹芴痤^,凹陷的毛絨大臉完全隱藏在陰影里,喉嚨有些發(fā)緊,布偶熊沉默半響后,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五樓住著一個暴食狂?!?/br>“對你威脅最大的樓層。”季思危皺起長眉,咀嚼著布偶熊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五樓的暴食狂會吞食鬼魂?”布偶熊點點頭:“不只是吃鬼魂,人類,和動物他也吃。毫不夸張地說,暴食狂只要產(chǎn)生饑餓感,瘋起來連自己都吃?!?/br>季思危覺得有些奇怪:“這么說來,暴食狂需要很多食物吧,它為什么會那么老實地待在這里。難道這里有足夠的食物?”“你真的很敏銳?!辈寂夹苡行@訝,毛絨絨的大臉因為認真思考變得更加扭曲:“暴食狂并不是自愿待在這里的,世界那么大,它當然想到處去吃一吃。我聽說,是有人把它困在了五樓。”“但恕我直言,像暴食狂這種那么危險的惡鬼,困在這里比讓它在外面飄蕩更好一些。不然,它所過之處,一定腥風血雨寸草不生啊。”季思危分析道:“既要困住暴食狂,又要讓它成為守樓者,我猜,困住暴食狂的人會定時給它提供食物吧。”安靜地抬起眼,季思危不緊不慢地問:“那么,這些食物從哪里來?”布偶熊一怔,看向季思危的雙腿,忽然說:“虎牙,過慧易夭啊。”這句突兀的感嘆多少有些冒犯,季思危別開眼,淡淡道:“你年紀也不大,別像個老頭子一樣感嘆。”“好吧?!辈寂夹軘[了擺小短手,拋出一個看似與之前話題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問題:“你知道羊城大學最著名的專業(yè)是什么嗎?”羊城大學是羊城教育界的金字塔,季思危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答道:“醫(yī)學?!?/br>“沒錯?!辈寂夹苷f:“論醫(yī)學專業(yè),羊城大學在全國都是排的上號的,附屬醫(yī)院都有好幾家,在醫(yī)學這一塊,羊城大學從來不吝嗇經(jīng)費。為了支撐醫(yī)學研究,羊城大學在六十年代就建立了一個尸庫。“據(jù)我所知,提供給暴食狂的食物,有一部分來自那里,至于為什么可以從尸庫里取尸體,我也不知道。除了尸體,那個人好像也會給暴食狂喂一些孤魂野鬼和動物。“食物供應得少,暴食癥一直處在饑餓的狀態(tài),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叮——”一陣刺耳的電梯到達聲打斷了布偶熊的話。電梯輕輕一晃,停了下來。“備。”布偶熊吐出梗在喉嚨里的最后一個字。作為一個話癆,不把一句話說完整是非常難受的!說完這句話,布偶熊心情暢快地舒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電梯門。與此同時,電梯門自動向兩邊敞開。走廊外傳來一陣金屬拖動的聲音。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里,還混著沉重的腳步聲。“啪!”電梯里的燈光突然熄滅了。沒有月光,沒有燈光,眼前一絲光線也無,世界仿佛陷入純粹的黑暗之中。不確定電梯門現(xiàn)在是開啟還是關(guān)閉的狀態(tài),季思危下意識放慢了呼吸。伸手進背包里摸出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