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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發(fā)著抖,對布偶熊僵硬地笑了笑,真實演繹了什么叫笑比哭還難看。她半個身體藏進(jìn)轎廂壁里,一副隨時會被嚇得逃跑的模樣。一開始還以為白衣女鬼是個狠角色,沒想到膽子那么小。求生欲那么強的怨鬼,季思危也是第一次見。不怪白衣女鬼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電梯里的情形確實不容樂觀。暴食狂瘦長的身體探進(jìn)電梯里,長滿尖銳指甲的手瘋狂的揮動著。每一次揮動,都牽動著眾“人”的神經(jīng)。布偶熊和白衣女鬼不停地往里躲,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腦袋和四只手露在轎廂外面。季思危這個唯一的活人沒辦法像他們那樣躲,只能退到電梯的最里面,盡可能和暴食狂保持最遠(yuǎn)距離。之前在情急之下放出的保命符紙擋在面前,釋放著柔和的黃色浮光。暴食狂的手揮過季思危面前,每一次攻擊掀起的陰風(fēng)都把符紙刮得來回晃蕩。好幾次,那些鷹鉤似的指甲差一點就要剜到季思危的膝蓋。恢復(fù)痛覺的雙腿被陰風(fēng)吹得生疼。鎖鏈隨著暴食狂劇烈的動作發(fā)出一陣陣巨響,在空曠的走廊里面回蕩,刺激著耳膜。這聲音在提醒季思危,再不想別的解決方法,就要涼了。亡靈弩已經(jīng)沒有陰氣儲備,季思危一直按著亡靈弩側(cè)面的小凸起,讓亡靈弩重新吸納陰氣。小縷小縷的陰氣從四面八方涌過來。這層樓的陰氣被暴食狂吞食了大半,亡靈弩只能吸納稀薄的陰氣,要填滿彈匣,需要時間。“我好餓……我好餓……”暴食狂發(fā)出嘶啞沉悶的嚎叫,通紅的雙眼里滿是貪婪,大量的唾液從他的獠牙里流出,沿著鐵網(wǎng)口罩滴落在地面上。布偶熊甚至懷疑,只要時間夠長,暴食狂流出來的口水可以把這里給淹了。捂住眼睛里不停滑落的眼淚,布偶熊哽咽道:“前輩,我們不會要死在這里了吧……嗚嗚……”“沒事?!卑滓屡戆参克骸拔覀円呀?jīng)……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對哦……我又忘了?!辈寂夹苷f:“我當(dāng)年要是像隔壁樓大胖一樣,跟著老前輩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保鬼命,現(xiàn)在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br>回想起過去在芳華樓一樓打醬油的五年鬼生,布偶熊流下了悔恨的淚水,絮絮叨叨地說:“虎牙,如果我慘遭鬼口,淪為暴食狂的食物,你要記住,活著出去后,一定要幫我去看看時蕓一眼。雖然灰飛煙滅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但你看完之后可以來芳華樓告訴我一聲,也算是一種儀式感……”“知道了?!?/br>季思危隨意應(yīng)了一聲。他正看著暴食狂近在咫尺的恐怖大臉,數(shù)著傳單大叔送的符紙。原本厚厚的一疊只剩下十張。季思危有些犯愁。現(xiàn)在才到五樓,再往上走將會非常困難。若是從這里折返,開啟第三個抽屜的線索就會斷掉。往前走九死一生,往回走前功盡棄。這道選擇題,真的有些難。“好餓好餓!”暴食狂被饑餓折磨得十分狂躁,吐出長長的舌頭,竟一爪子撓向半空中懸浮的符紙。“滋——”符紙被長爪劃破,燃起一團(tuán)火焰,灼燒著暴食狂的手掌。一團(tuán)濃霧從手掌冒出,熄滅了那團(tuán)火焰。黑煙裊裊,暴食狂獰笑一聲,速度奇快地一掌拍向季思危的腦袋!變故突生,來不及做其他反應(yīng),季思危隨便甩出一張符紙:“百無禁忌!”符紙還未生效,就被暴食狂一手捏碎。暴食狂興奮地狂叫著,拖著鎖鏈再次躍起,張開六指掐向季思危的脖子!“吼!”“喵!”“主人!”“虎牙小心!”數(shù)個聲音同時響起,場面十分混亂。陰氣逼迫得太近,四肢一陣冰涼,季思危腦袋嗡嗡作響,幾乎睜不開眼睛。恍惚之間,他看到八尾貓像一顆小黑炮彈一樣沖向暴食狂,卻被一掌拍開。“砰!”八尾貓撞到電梯轎廂上,發(fā)出短促的痛呼聲,摔落在地,發(fā)出虛弱的嗚聲。季思危感覺到,臉上剛剛灑到了溫?zé)岬难?/br>是八尾貓的血。巨大的手掌掐住季思危的脖子,指甲掐進(jìn)rou里,鮮血瞬間冒出。見了血,暴食狂更加興奮,六指一收,馬上就要折斷手中纖細(xì)的脖子。這是季思?;氐浆F(xiàn)世后,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咽喉被扼住,他透不上氣,失去血色的臉蒼白得可怕。捏著符紙的手按在暴食狂的手腕上,卻說不出完整的句子。“給我放開!放開!!”布偶熊奮不顧身地沖到季思危身邊,揮舞著短短胖胖的手,瘋狂地拍打著暴食狂的手臂。暴食狂煩躁地吼叫一聲,掐住布偶熊的肩膀用力按在地上,單腳狠狠踩住。看著這一幕,季思危瞳孔驟然一縮,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動,發(fā)出一種沙啞的氣音。“我會保護(hù)你的?!逼岷诘难壑槔锴叱鼍К摰臏I水,布偶熊在暴食狂的腳下掙扎,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我只是個鬼魂,就算消失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的?!?/br>“我會保護(hù)你的!”“愚蠢?!北┦晨襦托σ宦暎瑢Σ寂夹艿脑捀械讲粷M,對著他圓滾滾的肚子狠命踹了兩腳。“嘶……”劇烈的疼痛讓布偶熊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嘴邊溢出一縷鮮血。看著那抹紅色,季思危心里重重一跳,眼角眉梢染上了一股戾氣。太弱了。我太弱了。季思危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看著同伴因為自己受傷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這種痛苦,比脖子上的傷口要痛上百倍。“我活著的時候不顧一切地愛過,死后也念念不忘地等待過?!辈寂夹芄鹕眢w,死死抱住暴食狂的大腿向外拖:“唯一遺憾的事,我還是沒有等到時蕓……”暴食狂沒見過那么難纏那么話癆的家伙,冷笑一聲,松開季思危,一手按住布偶熊的腦袋,暴虐地?fù)ピ诘叵拢蝗蝗以诓寂夹馨枷莸哪樕稀?/br>鮮血不斷涌出,布偶熊的手軟軟垂下。暴食狂張開嘴巴,咬向布偶熊的肚子,金屬口罩磕上布偶熊的肚子上,阻隔了暴食狂的獠牙。連咬幾次,發(fā)現(xiàn)還是吃不到之后,暴食狂站了起來,拖著鎖鏈再次走向季思危。這一個“食物”已經(jīng)跑不掉了,不能放掉其他的。握緊脫力的雙手,蒼白的皮膚下,繃緊的血管清晰可見,季思危低頭看向布偶熊,聲音有些?。骸皠e著急交代臨終遺言?!?/br>察覺到季思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