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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些話實在太誅心!”何宇輕輕扯了扯江陵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勸說:“算了江陵,不要傷了和氣。”江陵不耐煩地推開同桌的手:“人都快死了,誰還管和不和氣?!?/br>“你別說班長,你脾氣那么暴躁,我看你更像兇手。”眼鏡男生冷笑一聲:“當初聚會是投票決定的,你自己不也投了同意票嗎?現(xiàn)在開始怪起班長來了……呵呵。”“你呵呵我?!”江陵怒目相對,一拳砸在桌子上:“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頭?”何宇及時拉住他:“江陵,冷靜!”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吵架的機會,恨不得把擠壓已久的憤怒一次性宣泄出來。“都別吵了!”班長抿著唇,眼眸露出一絲愧疚:“江陵說得沒錯,我不該提議去聚會,我不配做你們的班長……回不回家,你們自己決定吧,我不會再干涉。如果無處可去,你們可以來我家,反正我沒有家人了,我什么也不怕。”班長說完,提起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戳別人痛處,你可真行,這下你開心了吧?”眼鏡男生斜了江陵一眼,提起書包跟上班長:“班長,等等我。”周圍的同學用譴責的眼神看著江陵,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憤憤地坐下。陳一舟背上書包,揚聲說:“我覺得班長的提議挺好的,我們今天去他家住吧,這樣就不會把那些東西引去家里。其他人根本不相信我們的話,大家待在一起更安全一些?!?/br>此話一出,班上的同學馬上行動起來,收拾東西跟了上去。鬼怪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后。“我覺得眼鏡說得很有道理,江陵平時也有些暴躁,又正好是嫌疑人之一……”葉楓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真相只有一個,江陵就是兇手!”“凡事別看表面,我們要找到證據(jù)?!奔舅嘉]p聲道。“也是……”葉楓問:“那我們要去班長家嗎?”季思危問道:“你知道班長家在哪里嗎?”葉楓點頭:“知道,我有去過?!?/br>季思危若有所思地看著班長的空位置,低聲道:“那不急,讓他們先走,我們留下來找一找線索。”第90章我要這個數(shù)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還剩下零星幾人。黃錦站在位置上,低頭看著桌面上的小紙條。“該你了?!?/br>這三個字像個魔咒,盤亙在他的腦海里。握緊拳頭,他邁出兩步,想跟上其他人的腳步。卻沒有勇氣邁出第三步。黃錦忽然想起林涯。雖然林涯像個狂躁癥患者,卻是這個世界里唯一一個像人的家伙。好歹也是個同伴。林涯已經死了,沒有人會招呼他一起走。“黃錦,你不去班長家嗎?”披著黑色長發(fā)的女孩走出幾步后,忽然回頭看著黃錦,柔聲問道。下午時分,柔和的陽光灑進教室里,溫暖通透,不像晚上那么陰森可怖。女孩干凈的輪廓被陽光沖淡,甜美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放下戒備。難道這個女孩不是NPC,而是和自己一樣的任務者嗎?想到這個可能性,黃錦心頭的焦慮少了一些,他輕聲問了一句:“你要去班長家嗎?”“我陪著你好嗎?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了?!?/br>女孩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黃錦,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這有點不好意思吧……”黃錦略微低下頭,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在這個詭異的世界里,黃錦第一次體會到溫暖。視線落在地板上,然后,黃錦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原本在心頭亂撞的小鹿一頭撞死,心臟驟停,黃錦的手指不可抑制地發(fā)起抖。女孩的腳下沒有影子。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發(fā)出催命的腳步聲。黃錦的頭越垂越低,不敢抬起,他想拔腿就跑,雙腿卻像灌了鉛,挪不動半分。為什么自己那么窩囊?每次到關鍵時刻必掉鏈子,黃錦又怕又氣,牙齒咬破了嘴唇。“我想陪著你呀……”冰冷干瘦的手輕柔地托起黃錦的臉。黃錦被迫對上一雙光禿禿的眼睛,女孩甜美的容貌蕩然無存。焦黑的皮膚緊貼在骨骼上方,她裂開嘴巴,露出無牙猩紅的口腔,聲音仍舊柔和悅耳:“讓我陪著你,好嗎?”黃錦閉了閉眼睛,淚水無聲滾落。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什么副本、任務、NPC……他通通不懂。為什么他要遭受這種折磨。如果遭遇的靈異事件只是一場夢該有多好。他感到孤立無援,仿佛被原來的世界拋棄。“你為什么要哭呢?”女孩溫聲說著話,雙手慢慢握住黃錦的脖子,指甲無聲無息地生長,銳利的尖端一點一點嵌入皮膚。鮮血沁出,染紅了指甲。“故事果然……果然是騙人的,誰告訴我白天沒有鬼的嗚嗚……”淚水源源不斷地滾落臉頰,黃錦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像是要把一輩子受的委屈一次性哭出來一樣。教室的另一邊,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生走到季思危身邊,腫脹腐爛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成型的笑容。他輕聲詭笑,抬手揮向季思危的腦袋。今日受到詛咒的人是黃錦,鬼怪對季思危出手,或許只是想戲耍他。又或許是與“虎牙”有舊怨。鋼筆在指尖靈活轉動,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季思危倚在輪椅上,左手拿著卷子,眼睛半瞇,看起來有些懶散。指尖一翻,鋼筆反握在手中,裹著淡淡的血霧,如同世上最鋒利的匕首,扎進鬼怪的胸膛。黑色黏液從傷口處滲出,還未滴落便化作一縷黑煙,空中彌漫著一股惡臭。季思危收回手,看似隨意地甩出手中鋼筆。鋼筆上的血霧在風中越來越濃郁,御風而行,如同一枚利箭。“咻——”鋼筆貫穿掐住黃錦的黑發(fā)鬼怪的腦袋,掉落在地。黑發(fā)鬼怪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松開黃錦的脖子。她怨恨地看著季思危,垂著尖長的指甲走向他。還未靠近,行走中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淡,最后消失殆盡。黃錦身體疲軟地跌坐在椅子上,驚恐的眼淚卻如何也止不住。雙手不可抑制地發(fā)著抖,活像個帕金森綜合征患者。“虎牙!黃錦剛剛在自言自語,肯定是又中招了,你干嘛拿鋼筆砸他?”葉楓瞪圓他的卡姿蘭大眼睛,壓低嗓音緊張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