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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們肯定及時趕到,現在鬼屋里都有監(jiān)控的,再說了,就這種程度的鬼屋能出什么事?走吧走吧,別耽誤時間了?!?/br>老王瞟了一眼鬼少年,壓低聲音和陳哥說:“連這種業(yè)余愛好者都能扮得那么逼真,我怕里面的專業(yè)人員的扮相更恐怖?!?/br>“我懷疑這兩個人就是工作人員,是故意假扮成玩家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小心他們在關鍵時刻坑我們一把?!标惛鐪惖嚼贤醵呎f:“不然你有見過坐著輪椅和扮成鬼來玩鬼屋游戲的人嗎?除非他們腦子不正常。”老王點頭,小心翼翼地又看了一眼鬼少年:“說得有道理,一會兒得小心點?!?/br>兩個男人的聲音都很粗獷,哪怕故意壓低聲音,也沒有很小聲,季思危和鬼少年聽得一清二楚。很想和他們解釋一下,鬼少年不是扮成鬼,他是真的鬼。這一解釋,他們可能不用進鬼屋,就會被嚇暈了。但是,放任他們進鬼屋里面,季思危直覺會出事。很明顯,這三人里面可以做決策的人是陳哥,季思危調轉輪椅方向,和陳哥打了聲招呼:“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br>陳哥懷疑季思危是假扮玩家的工作人員,警惕地看著他,粗聲粗氣地說:“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就行了?!?/br>工作人員在等他們進鬼屋,正微笑著看著他們。季思危直言道:“這里不是普通游樂園,你們還是快點出去吧。”聽到這句話,陳哥眉毛高高挑起,臉上就差寫著“我就知道”四個大字,抱著雙手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玩家,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嚇唬誰呢?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這里面有鬼??!”“……”季思危點頭:“里面確實可能有鬼?!?/br>陳哥:“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是真的玩家?”季思危:“我確實是玩家?!?/br>“你當我是傻子呢?”陳哥翻了個白眼,招呼他的同伴一同進入鬼屋。“客人,請隨我來。”工作人員全程沒有表情變化,馬上向前引路。看著幾人的背影,季思危嘆了口氣——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罷了,等會兒多看顧一下他們吧。季思危和鬼少年也跟了上去。所有玩家進入鬼屋后,鬼屋大門關閉。建筑外形是低配版的哥特風城堡,室內裝潢卻很簡單,大廳連接著三條通道,工作人員帶領他們走到最右邊的通道:“進入這條通道,游戲開始?!?/br>慘淡的燈光灑在通道的白墻上,盡頭是一扇貼著封條的玻璃窗。白墻上有很多凌亂的血手印,瓷磚上有凝固的血跡和一排血腳印,空中隱約有股血腥味。這讓本就狹窄的通道看起來更加壓抑。隊伍里唯一的女生縮在陳哥身后,聲音顫抖:“陳哥,這看起來太恐怖了,我不太敢進去?!?/br>女生主動靠近,這讓陳哥有些得意,乘機握住女生的手腕:“這場景一般般吧,不算恐怖,松子,你要是害怕就抓緊我的手。”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老王眼神變得陰沉,不甘示弱地快步走進通道:“這有什么可怕的?!?/br>陳哥吃了一口嫩豆腐,美滋滋地說:“喲,老王膽子變大了呀,不錯不錯有進步。”“啊啊?。。?!”老王還沒走出多遠,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驚恐的尖叫,瘦高的身子猛地向后退,因為退太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影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受到了不輕的驚嚇。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在窄窄的通道里回蕩,著實比鬼屋用來烘托氣氛的驚悚音樂更加恐怖。陳哥也被這聲尖叫驚到了,不情不愿地松開松子的手,上去攙扶老王:“這才哪到哪,你就被嚇成這樣?!?/br>“窗戶……窗戶外面有東西!”老王腿都軟了,在地板上蹭了好幾下,借著陳哥的力氣好不容易站起來,連尾音都在發(fā)抖:“我剛剛看到了!有個黑影一閃而過,然后玻璃窗上突然出現兩個血手??!”“玻璃窗上哪里有血手???”陳哥指著那扇窗說:“你別自己嚇自己,鬼屋里本來就有活人扮鬼,你只要心里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就不會怕了,還能從中找到樂趣?!?/br>陳哥說著說著,忽然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被‘鬼’嚇了嗎?哥幫你嚇回去?!?/br>老王咽了咽唾沫:“不太好吧?”陳哥笑了起來,小聲說:“這些鬼也是人扮的,膽子沒準比你還小,一會兒你看我怎么整他們,窗戶外邊是吧……”聽到他們的對話,季思危頓時覺得有些不妙,直覺陳哥要去作死。果然,陳哥躡手躡腳地靠近那扇窗戶,蹲在窗下面,眼神十分興奮。拿手機打開手電筒,陳哥準備打開窗戶,然后讓手電筒光從下巴照上去,出其不意地嚇唬嚇唬外邊扮鬼的工作人員。因為蹲在窗戶下面,陳哥沒看到,窗戶后面忽然多出一道黑影。看輪廓,是個披散著長發(fā)的女人。老王和松子同時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口,慌張地和老陳比劃收拾,讓他快回來。老陳完全沒明白他們的意思,用口型說:“別著急?!?/br>窗外的影子微微一動,兩只血手印無聲無息地按在玻璃窗上。老王兩條麻桿似的腿發(fā)起抖來,差點跪在地上。黑氣從窗的四周縫隙滲進來,一張模糊的臉貼在玻璃上。這貨絕對不是人!“是低級亡靈。”八尾貓吐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別動那扇窗!”季思危冷聲喊了一句。陳哥一聽這聲,心里第一想法是季思危已經打草驚蛇,于是猛地站起來,一手拿著手機墊在下巴下面,另一只手握住窗把手往外推。窗戶上面的封條撕裂,窗戶打開一絲縫隙,一縷涼氣從縫隙外吹進來,陳哥發(fā)熱的腦袋驟然降溫,直至這時,他才發(fā)現窗戶上憑空多出兩個血手??!那兩只血手印突然開始蠕動,很快,沾染著鮮血的手指從縫隙處探了進來,用力扒開窗戶。手機掉在地上,后背瞬間被冷汗打濕,喉結忐忑地上下滑動著,陳哥一直念叨著“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一邊雙手握住把手用力往回拉。很快,陳哥發(fā)現窗外那個家伙的力氣奇大,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用盡全部力氣,窗戶的縫隙卻越來越大。手掌充血,額頭上的冷汗沿著臉頰滑落,陳哥急促地呼吸著,他崩潰大喊道:“松手啊!”窗外響起一聲詭異的冷笑。陳哥沿著后槽牙說,“再不松手,我要投訴你了!”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血手扒窗戶的力氣變小了些。陳哥暗暗松了一口氣:“早知道說投訴有用,我就……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