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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季思危清晰地看到,黑氣從門縫里滲了進來。門外的東西想進來。但它好像不能自己推門。門外傳來刮撓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重。季思危忽然想起某次上課,老師板書的時候指甲不小心刮到黑板,也是發(fā)出這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鬼怪的指甲好像都很長,而且都很喜歡撓門。不過,有種生物比它更喜歡撓東西。季思危抱起八尾貓,走到門前,低聲說:“別客氣,撓?!?/br>八尾貓眼睛一亮,祭出九陰黑貓爪,在門上一通亂撓。門外的東西可能沒碰到過那么囂張的對手,瞬間就靜音了。大約過了一分鐘,大廳里只剩下八尾貓撓門的聲音。門板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八尾貓的兩只爪子被震開,脖子縮起,它瞪圓了眼睛:“這玩意兒在嚇唬本神君!”季思危把八尾貓舉高,與門上的貓眼齊平:“嚇回去?!?/br>阿命莫名理解了季思危的意思,把匕首撤走,眼神無奈。她感覺這一人一貓根本不把門外的東西放在心上。沒有了刀刃的遮擋,八尾貓好奇地把眼睛探向貓眼。它看到一只死氣沉沉的紅色眼睛。“嗷??!”一門之隔,八尾貓聽到一聲恐懼扭曲的尖叫。好像還破音了。外面再無動靜,那東西已經(jīng)跑了。八尾貓不解:“它的眼睛長得那么丑,本神君都沒叫,它怎么有臉叫?”季思危:“可能因為你長得過分英俊,它羞愧難當,只好掩面逃走?!?/br>八尾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阿命:“……”季思危透過貓眼看向門外,確定那東西消失了,才打開門。門上有幾道撓痕,挖得很深,木屑都翻了出來,上面還沾著些許鮮血。地板上也有一小灘血,紅得發(fā)黑。放眼望去,魏七和瑩瑩的門前也有一灘血,門上也有幾道撓痕。它把一樓每一戶的門都敲了一遍。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它,但那些滲進門縫的黑氣已經(jīng)能說明,它確實是鬼怪。季思危緩緩抬起眼:“樓梯上也有血跡,看走向,它是從樓上下來的,這些血是人血,有人出事了?!?/br>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判斷一般,他的話音剛落下,樓上就響起了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和重物倒地的聲響,而后,整個樓道里爆發(fā)出一陣驚叫,余音在幾層樓之間回響。“死人了!死人了!”雖然這個聲音因為過度恐慌而扭曲了音色,但季思危還是聽出來了,是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生的聲音。“上去看看?!奔舅嘉1荛_地上的血跡,爬上樓梯。阿命緊隨其后。剛上到二樓,就碰見了剛打開門的徐醫(yī)生和酷哥。兩人穿著整齊,而且神情清醒,只是眼睛有些泛紅,昨晚應該是沒怎么休息。酷哥的黑色長箱沒有離身,季思危懷疑箱子里裝著他的武器。“你們也聽到聲音了?”徐醫(yī)生輕聲問道。“死人了!快來人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季思危揉了揉耳朵,笑了笑:“這很難聽不見。”酷哥看著二樓緊閉的兩扇房門,很難得地發(fā)了言:“都聽得見,只是有些人沒膽子出來。”徐醫(yī)生嘆了口氣:“人之常情?!?/br>季思危留意了二樓的房門和地板,發(fā)現(xiàn)只有左側(cè)那扇門上有撓痕。看來這鬼怪也不是挨家挨戶地sao擾,應該是隨機選擇。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濃重,血臭與空氣糾結(jié)得難分難舍,已經(jīng)到了讓他們禁不住屏住呼吸的程度。戴棒球帽的男生抵在墻壁上,渾身都在發(fā)抖,看到終于有人來了之后,雙目圓睜,指著大門敞開的一個房間,張開喉嚨大喊道:“死人了!!”男生聲音也顫抖得厲害,臉上滿是冷汗,大概是真的受到了驚嚇,以至于只會重復地不斷地強調(diào)這一句話。“看見了,別再喊?!笨岣绨欀鴦γ?,略微有些不耐煩。季思危開了公共區(qū)域的燈。明亮的燈光刺破黎明之前的暗色,也照亮了這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案發(fā)現(xiàn)場。出事的是中間那一戶。和季思危住的戶型一樣,兩房一廳。房門沒有門檻,血流得到處都是。客廳里躺著一具男尸,他穿著安全區(qū)統(tǒng)一發(fā)的制服,身體枯槁,五官皺成一團,皮膚發(fā)青,幾乎不能分辨面容。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卻像被什么東西把身體里的血全部榨了出來一般。季思危捂住口鼻,避開尸體往里走,在房間門口看到了另一具尸體。渙散的眼睛大睜著,死狀與客廳那位很像。季思危記得這兩個都是新人。看著這兩具尸體,季思危想起何其說過的話——被那些東西襲擊的人,死狀都很詭異。目光仔細地掃視著這所房子,季思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房子里的味道實在有些難聞,季思危退出門口:“徐醫(yī)生,看得出來他們的死亡時間嗎?”徐醫(yī)生認真觀察,答道:“尸體太詭異了,沒有辦法按照常規(guī)來判斷,不過看這血液的狀態(tài),估計是在四至六小時之前?!?/br>酷哥瞇起眼睛,斷定道:“這種死法,兇手絕對不是人或者喪尸。”“我認為,殺死他們的是何其提到過的‘那種’東西?!奔舅嘉Uf:“十幾分鐘之前,那東西在敲我們的房門,我可以確定它是鬼怪。根據(jù)徐醫(yī)生的判斷,他們死于午夜到凌晨兩點半之間,也就是說它殺完人之后,在這里停留了幾個小時,才去尋找新的目標。”“那東西敲過你們的門?”酷哥眼神一凜:“你看見它的樣子了嗎?”季思危:“沒有?!?/br>“那你怎么確定它是鬼怪?”酷哥面向季思危,語氣有些嚴厲:“從頭說一遍你們的經(jīng)歷,不要忽略細節(jié)?!?/br>阿命冷冷地看了酷哥一眼:“注意你的語氣,你在盤問犯人嗎?”酷哥抿著唇沉默不語。“發(fā)生這種事情大家心情都欠佳,相互理解一下?!奔舅嘉V缓镁又姓{(diào)和:“我從頭說一遍我的經(jīng)歷和發(fā)現(xiàn),聽完之后你們也可以給出意見?!?/br>徐醫(yī)生點頭:“這樣很妥當?!?/br>酷哥嘴唇動了動,撩起眼皮看向季思危,啞聲說:“我不太會說話?!?/br>“沒事?!奔舅嘉S脺睾偷膽B(tài)度化解尷尬,先是把發(fā)生在一樓的事情說了一遍。在敘述過程中,他隱瞞了八尾貓的身份,只把它說成一只普通的黑貓。徐醫(yī)生聽完,呆呆地看著季思危:“拿貓嚇唬鬼,你還真的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