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話，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發(fā)出嬉笑聲，好像不會說話只會笑似的。

“這兩個小孩性格不太好，你們別見怪。”村長嘆了口氣，提著燈籠拖沓著步子走進院子。

季思危留意到，村長故意避開了地上的兩個紙女人。

宴月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煙，剛打開蓋子又重新合上了，皺著眉說：“我怎么覺得這倆小孩有點瘆人，不是龍鳳胎嗎，我根本認不出哪個是男孩哪個是女孩。”

“確實瘆人?！笔?shù)撫平手上的雞皮疙瘩，低聲說了句：“進去吧?！?/br>
娃娃臉男生凝視著以奇怪姿勢躺在地上的兩個紙女人，猶豫地說：“這兩個紙人怎么辦，就讓它們留在這里嗎？”

盛數(shù)臉色沉了兩三分，反問一句：“難道你想把它們搬回去？”

宴月冷聲道：“我勸你別多管閑事?！?/br>
盛數(shù)看了娃娃臉男生一眼，不再說話，走了進去。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嘛，你們干嘛那么較真?！蓖尥弈樐猩柫寺柤?，也走了進去。

不知道從哪刮來一陣風，把院門吹得吱呀作響，兩個紙女人被風吹動，距離門邊更近了。

新手妹子突然渾身一哆嗦，啞聲說：“紙人的眼睛好像動了動！”

這次沒有尖叫，總算有些進步。

“心理作用吧，你壓力太大了?！本聘C男生轉(zhuǎn)向她，輕巧地說：“妹子，你要相信科學?！?/br>
新手妹子聞言，開始自我懷疑：“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肯定是?！本聘C男生彎下腰，準備伸手去扶其中一個紙人，嘮叨了一句：“地面還有點濕，怎么能這樣糟蹋民間藝術(shù)品呢……”

季思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語氣十分平靜地說：“眼看手勿動，紙人的主人不一定希望你替他整理?！?/br>
酒窩男生抬眼看向季思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話還未說出口，季思危就松手，避開紙人走進院子。

新手妹子也忙不迭地跟上去。

“眼看手勿動，有點道理……”酒窩男生抿了抿唇，收回手。

所有人走進院子后，地面上的兩個紙女人的唇角微微向下彎，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

院門“吱呀”一聲，自動合上。

院子很寬敞，地面沒有鋪磚，泥土地面上長著零星的幾叢雜草，低洼的地面上有一小灘積水。

圍墻邊上堆放著一些削掉枝葉的青竹，旁邊有一堆削好的竹條。

還有一兩個用鐵絲固定好的框架。

跑在前頭的兩個紅衣小孩推開主樓的大門，一個雙鬢發(fā)白的男人走了出來。

大廳里的燈光溢出來，拉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影子。

兩個小孩子的影子卻很淺。

男人身材還算挺拔，面容卻有些蒼老，皮膚干癟起皺，眼下青黑，嘴唇發(fā)白，像很多年沒睡過好覺一樣，瞳孔偏黃，冷漠且沒有熱力。

看年齡不像這兩個小孩的父親。

“紙扎閆，他們是村里給你請來的幫手，接下來就交給你安排了，今晚你先把他們安頓下來，給他們做頓飯吃，缺什么明天再報給我。”村長站在門口，也不提進去坐著說話，他說一句停一句：“明天開始，我讓人送一日三餐過來，你們就專心做紙扎，一定要趕在十五前完成任務(wù)。”

紙扎閆果然沉默寡言，只冷淡地應付一聲：“好?！?/br>
紙扎閆把門口擋了小半，季思危越過他往里看，看到樸素的大廳里堆著好些個紙人，有的已經(jīng)上完色了，有的才剛剛糊上紙。

工序完成的那些紙人看起來栩栩如生，每個紙人的五官都有差別，眼神繪得活靈活現(xiàn)，就連頭發(fā)上的發(fā)飾都精致非常，遠遠一看難辨真假。

那么細致的工藝竟然出自一個滄桑大叔之手，果然人不可貌相。

村長和紙扎閆交代了兩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后，提著燈籠離開了。

季思?；仡^一看，發(fā)現(xiàn)原本躺在地上的兩個紙女人竟然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地守在門邊上。

村長像是沒發(fā)現(xiàn)異常一般，一邊咳嗽一邊走遠了。

紙扎閆轉(zhuǎn)身走進客廳，沉默地收拾桌面上的工具，又掃了掃地面的竹屑，沒有情緒地說：“二樓和三樓各有兩間房，你們自行分配，我先去給你們做飯?！?/br>
“你一個人做那么多個人的晚飯，忙得過來嗎？”新手妹子看起來性格比較善良，主動說：“我去幫你吧?！?/br>
第161章繡花鞋

紙扎閆淡淡地看了新手妹子一眼，好半響才答道：“這里的廚房你用不慣，我的孩子們會幫我?！?/br>
緊緊挨在紙扎閆身邊的兩個小孩盯著新手妹子，緩慢地勾起了唇角。

新手女生被這三道眼神看得后背發(fā)涼，再遲鈍也不敢請求幫忙了：“好的，那麻煩你了！”

“你們自便，但別動客廳里完工的紙人?！奔堅Z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帶著兩個小孩走向院子。

圍在門口的任務(wù)者識趣地給他讓路。

紙扎閆路過身邊的時候，季思危問道：“閆大叔，今天是舊歷幾號？”

紙扎閆停下腳步，淺黃色的眼眸轉(zhuǎn)向他：“今天是初九?！?/br>
季思危道：“謝謝?！?/br>
紙扎閆沒有說話，繼續(xù)向外走。

季思危的目光跟著紙扎閆，看著他帶著小孩走向了東側(cè)的小房子。

那里應該是廚房。

就在他收回目光時，發(fā)現(xiàn)剛剛守在門邊的兩個紙女人消失了。

這里的紙人果然有問題。

或許新手女生沒有看錯，紙人的眼睛是真的會動。

“小子，你挺機靈。”盛數(shù)低沉著聲音說：“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季思危裝傻：“這個問題哪里重要？”

盛數(shù)說：“村長說要在十五日之前做完所有紙人，你一問，我們就知道任務(wù)的期限是多少天了?！?/br>
季思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只是想知道這里的時間和我原來待的地方一不一樣?！?/br>
盛數(shù)瞇起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然不一樣，這些你以后就明白了?！?/br>
剛踏入客廳，就感覺有十幾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客廳的空地上擺放著十幾個紙人，它們或站或坐，或笑或怒，像一群活人。

因為所有紙人的臉都朝向客廳門口，所以有種被十幾個人盯視的錯覺。

娃娃臉男生輕輕說了一句：“太像真人了，看得我心慌慌。”

“這手藝真的絕了。”酒窩男生大大咧咧地走到那些紙人面前，挨個看了一遍，興奮地說：“靠得那么近看，還是很細致，這一雙雙眼睛描得真有神，好像真的在瞪著我似的?！?/br>
宴月對酒窩男生的行為嘆為觀止：“這人到底是哪里來的傻子，他不怕死就算了，別到時候連累我們?！?/br>
盛數(shù)也覺得有些頭疼，沉聲喊了一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