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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如你還是打地鋪吧?”周杞看著被棉被遮住大半個身體只露出個腦袋的白軼:“這床太小了,咱倆一起睡太擠?!?/br>“沒事,擠一擠嘛?!卑纵W不敢和季思危提要求,也不想打地鋪,直接把棉被扔在周杞的床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打地鋪萬一著涼了,傳染給你們就不好了對吧,到時候大家一起涼涼了怎么辦?”周杞妥協(xié)了,不太放心地問了一句:“你睡覺安分嗎?”“周哥放心,睡著之后我就跟尸體一樣安分?!卑纵W抖開被子鉆進(jìn)被窩,對周杞拍了拍床鋪:“來睡覺吧周哥?!?/br>看著白軼拍床鋪的動作,周杞總覺得這個畫面很眼熟,好像某個表情包。壓下心里奇奇怪怪的感覺,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fā),熄燈后也上床了。半夜,白軼做噩夢驚醒,猛地坐了起來,他下意識想去找睡在一旁的周杞,伸手一摸,旁邊竟然沒有人。這晚沒有月光,房間里漆黑一片,白軼找不到人心里有些慌張,連忙摸索著打開了燈。暖黃色的燈光驅(qū)逐黑暗,雙眼能視物后,白軼總算鎮(zhèn)定了些,他握著床單,用驚疑的目光掃視整個房間。“怎么了?”季思危也醒了過來,眼中的倦意轉(zhuǎn)瞬消失。白軼神經(jīng)過于緊張,聞言渾身一抖,側(cè)頭看向他,慢半拍地說:“周哥不見了?!?/br>季思危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可能應(yīng)該剛醒的緣故,眉眼比平時更凌厲,他直接從床上起來,掀起掉在地上的一床棉被。被子下面,正是以詭異姿勢躺在地上的周杞,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季思危平靜地說:“他在這?!?/br>白軼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心臟又回到了原位:“周哥怎么睡在地板上?”季思危:“被你踹下去的?!?/br>剛睡著沒多久,季思危就隱約聽到一些動靜,他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白軼在踹被子和周杞,他沒理會,再次睡了過去。緊接著,他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周杞被踹到地上了。“嘿嘿嘿嘿……”白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起來扶周杞:“周哥,醒醒。”周杞眉頭緊皺,腦門上全是冷汗,被他一搖,忽然睜開眼睛尖叫起來:“啊啊白軼被尖叫聲驚得一哆嗦,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哥,你怎么了?”白軼輕拍他的臉頰:“你也做噩夢了?”周杞扶著床沿坐起來,胸口一起一伏地大喘氣:“我夢到紙伴娘讓我去打開衣柜門,把她放出來,我一直拒絕,結(jié)果她上來扯我的手臂,接著,我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變成了紙人?!?/br>白軼聞言,臉色越來越蒼白:“我做的噩夢也是關(guān)于紙人的?!?/br>季思危正色道:“夢到什么了?”白軼抬手撐著額頭,低聲說:“夢到三樓的那對紙人夫妻過來敲門,問我怎么不回房間睡覺。”“砰砰!話音剛落,外面毫無預(yù)兆地響起劇烈的拍門聲。門板震動,如一面被激烈敲打的鼓,鼓聲嘈雜且無規(guī)律節(jié)奏。“它們不會真的來了吧?!”白軼緊盯著那扇脆弱的門,血氣上涌,臉頰上浮起不太健康的潮紅,感覺此時被拍的不是門,而是他的腦子。季思危抬手關(guān)燈,語氣平淡地說:“別理會,睡你的覺?!?/br>房間再次陷入黑暗,拍門聲卻一刻沒停。“這還怎么睡得著啊……”白軼輕聲喃喃,整個人鉆進(jìn)被子里,連頭發(fā)絲也沒露出來。“你要悶死自己嗎?”周杞扯了扯他的被子,蜷在另一邊,閉上了眼睛。次日清晨。白軼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第一個醒來。拍門聲已經(jīng)消失了,周圍很安靜,淡淡的晨光灑在地板上,耳邊縈繞著周杞不大不小的呼嚕聲。雖然這個早晨看起來很安全,但白軼沒有膽子去開門,只好坐在床上思考人生。不一會兒,季思危也醒了。他整理好床鋪,在白軼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下,打開了門。門前空空如也,門板上有好些個凌亂的黑色手掌印,微微向下凹陷,仔細(xì)辨認(rèn),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手掌印有大有小,不是出自同一個“人”。昨晚,那對紙夫妻真的來拍門了。季思??聪蜓缭碌姆块T,上面也有好幾個黑色手掌印,位置偏低,好像拍門的“人”身高較矮。餐桌上,白軼瞥了一眼正在工作的紙扎閆,壓低聲音問其他人:“昨晚你們有聽到拍門聲嗎?”雀斑女生點頭:“半夜的時候聽到了,只是沒有去查看?!?/br>新手妹子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怯怯地說:“拍門聲持續(xù)了很久,還有人在外面笑,我們嚇得都不敢睡,后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br>宴月給自己盛了碗粥:“早上起床看見你們門上的手印了,比我們那邊更激烈。”“我昨晚倒是很快就睡著了,但是今天起來后腦勺有點疼,不……渾身都有點疼?!敝荑饺嗔巳嗖弊樱骸艾F(xiàn)在想想,我半夜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地上的,難道是紙人把我從床上拖了下去?細(xì)思極恐?!?/br>“周哥,別細(xì)思了……”白軼弱弱地說:“昨晚是我把你踹下床的。”周杞:“……”不是說睡著之后比尸體還安分嗎?早餐之后,紙扎閆讓他們繼續(xù)處理竹子。白軼戴著手套,掌心被磨得生疼:“這堆竹子要削到什么時候啊,進(jìn)副本已經(jīng)第三天了?!?/br>季思危抬眼看他,表情忽然變得嚴(yán)肅:“白軼,先別動?!?/br>“?。俊卑纵W抬起臉,看到季思危的表情后,渾身僵住。眼珠子轉(zhuǎn)向兩邊,什么也看不到。這時,其他人也紛紛把目光投向他。白軼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驚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他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在白軼身后,站著兩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孩,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一人拖著一把染血的斧頭,也不說話,只是笑瞇瞇地站著,沾著鮮血的手差一些就要摸上周杞的背脊。季思危放下手上的竹子,提著刀站了起來,鳳眸帶了幾分笑意:“小朋友,你們有事嗎?”他雖然在笑,眼眸里卻沒有溫度。兩個小孩漆黑無光的眼瞳輕輕顫抖,臉上的笑意淡去,仍舊一句話沒說。季思危又向他們走近兩步,輕輕地敲了敲刀刃,非常善解人意又親切地問:“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說?!?/br>兩個小孩臉上的笑徹底消失,拖著斧頭跑了。季思危淡淡地看了白軼一眼:“你可以動了?!?/br>周杞張開的嘴巴這才合上,動了動僵硬如鐵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