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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宴月的五感有些麻木:“你就當(dāng)他們是一群吃瓜群眾吧,大白天的我們不去碰他們,也出不了什么事?!?/br>雀斑女生有被她的話安慰到,臉色緩和了些許。“那個光盤怎么辦?”白軼說:“我沒取出光盤,直接關(guān)機了?!?/br>“讓它暫時待在里面吧?!毖缭旅蛑剑骸胺凑堅Z的房間里有臟東西,我們也還不回去。”白軼不解:“你們剛剛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房間里有鬼又是什么意思?”宴月這才想起沒有和他們細(xì)說在紙扎閆房間里的經(jīng)歷,于是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最后總結(jié)道:“所以這個光盤是虎牙冒著生命危險從紙新娘手里奪過來的?!?/br>白軼豎起拇指:“虎牙哥,穩(wěn)。”“我們跑出房間后,紙新娘沒有追出來,以此推測,她白天應(yīng)該只能待在紙扎閆的房間里,晚上會在樓梯附近活動?!奔舅嘉Uf:“大家上下樓梯的時候注意安全,沒事也別靠近紙扎閆的房間?!?/br>其他人紛紛點頭。光盤的事情到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眾人趕在紙扎閆回來前,加快速度處理完剩下的竹子,一字排開,坐在門口看晚霞。天空被霞光染成了深紅色,周圍沒有一絲嘈雜聲。紙扎閆帶著兩個紅衣小孩推門而入。紙扎閆的眉眼滿是倦色,面容又蒼老了一些。兩個小孩的臉色倒是紅潤了點。紙扎閆看到坐在門口,支著下巴的一行人,怔了怔:“竹子都削完了?”季思危道:“削完了。”“時間很緊,我們要加快進(jìn)度了?!奔堅Z緩步走進(jìn)院子:“接下來我會烘烤竹條扎框架,這個步驟你們幫不上忙,家里沒紙了,你們明天去找村上賣紙的那戶人家,買一些紙回來?!?/br>季思危說:“去買紙可以,但是我們身上沒有錢?!?/br>紙扎閆笑了一聲:“直接說是我讓你們?nèi)サ模麄兙椭涝趺醋隽??!?/br>第170章惡作劇紙扎閆把工作區(qū)整理了一番,所有工具分門別類,完工的紙人挪到了雜物房中,空地中間放著一個刻著暗紋的黑色爐子,殷紅的火焰在爐子中跳動,薄薄的煙霧飄飄蕩蕩,讓氣氛多了幾分奇妙。手里拿著兩根竹條,紙扎閆面容帶笑,看著爐子對面親切地問:“我現(xiàn)在給你做紙扎的骨架,你是想要站著的還是坐著的,有沒有動作要求?”他問話的時候,屋里卷起一股小陰風(fēng),火苗左右偏移著,時而高時而低,不斷地發(fā)出“呲呲”聲,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站著的是吧,沒問題,那你有沒有什么心愛的物品,我可以給你做一個在手上拿著?!奔堅Z笑了笑,拿竹條在火爐上有技巧的烘烤。“做個鳥籠?什么樣式的,你仔細(xì)說說……”紙扎閆自言自語似的,一邊點頭一邊拿起旁邊的鉛筆和草稿紙,潦草地勾出一個鳥籠,展示給“空氣”看:“你看這樣的行不行?”火爐散發(fā)著灼熱的氣息,卻沒有讓這個房子變得溫暖一些。任務(wù)者們坐在客廳里,目光卻沒有離開過紙扎閆。看著他詭異的行為,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紙扎閆這樣怪嚇人的。”白軼悄悄往季思危和宴月身邊挪了挪,低聲說:“他是精神分裂,還是對面真的坐著個……鬼???”宴月挑了挑眉:“這里是恐怖副本,你覺得呢?”雀斑妹子絞著手指頭,輕聲說:“雖然客廳里的紙人被搬走了,但情況好像沒有好轉(zhuǎn)?!?/br>宴月嘆了口氣:“熬著吧,還有三天就結(jié)束了?!?/br>噼噼啪啪的燃燒聲吞噬著寧靜的黑夜,紙扎閆好像聽到了他們的交談聲,忽然抬頭看向他們:“你們冷嗎,要不要過來烤烤火?”工作區(qū)里明明只有紙扎閆一個人,季思危卻看到了幾個模糊的影子,像煙霧勾勒出來的虛影一樣。“不冷不冷?!卑纵W連連擺手:“閆大叔別客氣?!?/br>“好吧。”紙扎閆也沒說什么,繼續(xù)烘烤竹條,用鋼絲鉗把竹條塑造成人物骨架。他很熟練,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一個頭顱的形狀就出來了。紙扎閆回來之后,還沒有進(jìn)過房間,暫時不知道亡妻牌位旁邊的光碟盒被取走了,否則不會那么客氣地對待他們。季思危拿玻璃杯倒水喝,耳尖一動,放下水壺,輕聲道:“那兩個小孩過來了?!?/br>宴月聞言,側(cè)頭一看,兩個紅衣小孩果然無聲無息地踏入了大廳。一個小孩手上端著兩個杯子,另一個手上端著一個杯子。紙扎閆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放下手上的工具,緩步走到大廳,欣慰地說:“孩子長大了,還知道關(guān)心人了?!?/br>兩個小孩笑著不說話,把手上的杯子分別遞給紙扎閆、宴月和季思危。紙扎閆愉悅地接過杯子,摸了摸紅衣小孩的腦袋,抬起杯子抿了一口:“這牛奶真好喝?!?/br>近距離看著紅衣小孩的臉,直視那雙眼白稀少的眼睛久了,宴月忽然覺得掌心直冒冷汗,她張了張嘴:“給我的?”紅衣小孩勾起唇角,點了點頭。宴月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季思危略一皺眉,揚了揚手上的水杯:“謝謝,我剛喝過水,先放桌子上吧?!?/br>紅衣小孩臉上的笑容變淡,一動不動地舉著杯子,沒有照季思危說的去做。季思危偏了偏目光,不看他的臉。在季思危襯衫口袋里的小木偶探了探腦袋,和紅衣小孩對上了視線。紅衣小孩眼睛瞇起,抿了抿嘴唇,放下杯子跑到了紙扎閆身邊。紙扎閆“咕咚咕咚”地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褐黃色的眼眸看著兩人:“我的孩子一定很喜歡你們兩個,趕緊喝牛奶呀,別辜負(fù)了孩子的一番心意?!?/br>宴月用力握緊杯子,垂眸看著里面的牛奶,眼瞳輕輕顫動。平靜的牛奶突然掀起漣漪,像接近沸點的水一樣翻滾起來,杯子開始震動,她甚至聽到了“嗚嗚”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杯子深處冒出來了。緊接著,乳白色的中央出現(xiàn)一點深紅色,迅速擴散,整杯牛奶被染成血色,越來越多的鮮血涌出,染紅了她的手背。兩根青白的手指頭從血水中探出,扣住杯沿……“血!”宴月驚恐地睜大眼睛,尖叫一聲,把杯子砸了出去。“砰!一聲巨響,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jiejie,你怎么了?”白軼離宴月很近,被她的反應(yīng)嚇得跳了起來。紙扎閆差點被杯子的碎片劃傷,看著一地狼藉,質(zhì)問道:“不喝就算了,你怎么把杯子摔了,這不是傷了孩子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