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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危按住老眼的手:“老眼前輩,先停下?!?/br>老眼說:“我一停它們馬上就會圍過來……”季思危握住他手腕的力度不減一分:“你的銅鈴誤傷了我的人。”老眼往后一看,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游亭亭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鬼少年身上的氣質(zhì)更冷了,好像下一刻就能原地結(jié)冰。老眼從鬼少年身上讀出了“警告”的信息,若是他剛才沒有被季思危按住,鬼少年可能會對他出手。老眼有些尷尬:“抱歉抱歉,是我粗心了,我很少和陰魂同僚工作,不太適應(yīng)?!?/br>巨型蜈蚣搖身變成手指大小,鉆入鬼少年的衣袖。銅鈴聲一停,游魂又振作著再次逼近。季思危手上寒光一閃,黑刀握在手中:“葉囂,這些游魂能殺嗎?”葉囂想也不想就答道:“能,后果由事務(wù)所承擔(dān)。”季思危舉起刀,輕飄飄地彈了彈刀刃:“這里交給我,你們?nèi)ゾ热税伞!?/br>老眼聞言一愣,不太放心:“小季少爺,那么多小鬼,你搞得定嗎?”“不用擔(dān)心,他搞得定?!比~囂掂了掂黑刀,往前揮出一刀,凌厲的金色刀光勢不可擋地開出一條道,他提起老眼的肩膀,快速沖出包圍圈。老眼還是很擔(dān)心:“葉囂,小季少爺是季家獨(dú)苗吧,要是在這出了事,我百年之后怎么敢見季老。”葉囂長了雙多情的桃花眼,加上不修邊幅,看著總有些不正經(jīng)不端莊的味道,他這會兒卻難得凝重起來:“你也太小瞧他了,他是師叔一眼就定下的接班人,說句萬里挑一也不為過?!?/br>天氣陰沉,空氣變得濕潤,水汽凝結(jié)成霜落在綠葉上。風(fēng)雨欲來。密密麻麻的游魂已經(jīng)到了季思危跟前,距離他不到兩米。守在季思危身邊的怪物實在太多,游魂們再迫切也不敢再走多一步。雙指并攏,按在劍刃上,吩咐道:“納蘭兄,游亭亭,躲起來?!?/br>他們自有默契,兩位二話不說,鉆進(jìn)季思危的背包里。季思危還能感應(yīng)到他們,又道:“還不夠,你們躲進(jìn)手機(jī)里。”鬼少年和游亭亭消失后,游魂們顯然興奮起來,小腳不安分地往前擠。它們的眼神非常露骨,恨不得把“我想吃你”四個字寫在臉上。游魂熙熙攘攘,成千上萬個聲音重疊在一起,像上萬只蜜蜂在耳邊嗡嗡響。季思危勉強(qiáng)聽到幾句清晰的話。“血……是血……”“新鮮的……白白嫩嫩的小鮮rou……”“我就咬一口……行行好……給我咬一口……”季思危忽然覺得自己有點(diǎn)像唐僧,誰都想咬一口rou。可惜他不是那菩薩心腸的高僧,他是除惡務(wù)盡的修羅。指腹下壓,殷紅血液劃過溫潤如玉的刀刃,滴落在地。聞到血腥味,游魂們沸騰了。對鮮血的渴望讓它們克服對小木偶的恐懼,一窩蜂地沖向季思危。無數(shù)雙慘白的鬼手伸過來,季思危腳尖一點(diǎn),腳底無端出現(xiàn)一團(tuán)紅霧,托著他浮上半空。染了血的銅錢收到了信號,紅色絲線迫不及待地爬出孔洞,在空中伸展,穿過游魂的心口,榨干它們最后一絲陰氣。眼眸飛起妖異的火光,季思危擦拭指尖鮮血:“小鮮rou?現(xiàn)在覺得夠不夠鮮?!?/br>第210章復(fù)仇月尖兒的紅色更濃重了,像抹了一層紅胭脂,往上暈染,映紅了游云。月下,死寂的小島變得動蕩,妖異的紅芒自島心出現(xiàn),以難以言喻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紅芒的源頭,是一位懸浮于半空中的少年,交纏的紅色絲線從他的手腕處鉆出,如同茁壯的血管,正瘋狂的汲取著周圍的陰氣。因血腥味興奮的游魂大部隊已經(jīng)嘗到了后悔的滋味,慌不擇路的逃跑。鉆入地底、躲進(jìn)建筑里、飄上樹干……游魂們以為這樣就能擺脫紅色絲線的追蹤,不料剛付諸行動,就被扎了個對穿,身體變成一縷黑煙,成了紅色絲線的養(yǎng)分。“被研討會會長那個撲街仔擺了一道,他說鬼多力量大,一般人對抗不了我們,只能任我們宰割……”一個撐雨傘的游魂邊跑邊罵:“一般人是任我們宰割沒錯,可這家伙是個怪物!我們只有被宰割的份!”跟他一起跑路的小個子游魂破口大罵:“我都說了,不要輕信其他區(qū)來的鬼,可是你們都被他忽悠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說可以把整座島盤下來給我們,從事務(wù)所手里搶地盤那么難的事,他動動嘴皮子你們居然就信了!”“別在這里馬后炮了,你不也跟著來了嗎?”撐雨傘的游魂不服氣,反駁道:“而且他們確實拔掉了一根啄龍錐!”路過的游魂:“你們別逼逼了,再不跑命都沒了!”“跑?老子不跑了!”撐雨傘的游魂飄上半空,大喊一聲:“那小子看著道行不深,我們一起攻擊他的身體可能有勝算!”雨傘游魂應(yīng)該在白鵝潭島的鬼魂里有點(diǎn)地位,他一吆喝,附近的游魂紛紛停下,轉(zhuǎn)身面向季思危。數(shù)百個游魂同時釋放出陰氣,黑氣彌漫,空中的水汽凝結(jié)成小冰霜,整條街道的氣溫驟然跌到十度以下,附近的植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被動逃跑的游魂們改成主動攻擊,用陰氣當(dāng)武器,再次沖向季思危。烏泱泱的一片陰魂齜牙咧嘴地沖過來,看著還挺瘆人。大量的陰氣涌入體內(nèi),季思危遍體生寒,表情卻平靜如水:“很好,省的我去追。”被陰氣和隕星的能量滋養(yǎng)了那么久,紅色絲線幾乎成為了季思危身體的一部分,它們主動形成一個屏障,圈住他和兩個小家伙,把撲面而來的陰氣吞了個干干凈凈。“別慫!搞他!”游魂把雨傘一收,揮著傘砸向屏障,傘面黏在紅色絲線上,游魂五官皺成一團(tuán),用力一拔……紅線順著傘纏上他的手腕,下一刻,他連慘叫都來不及就灰飛煙滅了。圍觀這一幕的游魂們呆若木雞,嚇得身上的陰氣都消散了。有一個游魂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了句:“還……還搞他嗎?”其他游魂反應(yīng)過來,拔腿就跑:“還搞什么搞,逃吧!”它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它們決定反擊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唯一的逃跑時機(jī)。熱身運(yùn)動做完,紅色絲線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蔓延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幾倍,如風(fēng)卷殘云一般,掃空了參與這次圍攻的全部游魂。陰風(fēng)打了個轉(zhuǎn)兒,消失無蹤,喧囂的公園恢復(fù)寂靜,只有枯萎的葉子簌簌的掉落個不停。饜足的紅色絲線緩慢回攏,季思危的心臟幾乎被過剩的陰氣凍到停跳,他及時調(diào)轉(zhuǎn)體內(nèi)的異能護(hù)住心脈,透支的身體輕飄飄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