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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了吩咐,容胥叫了水。江有全帶著宮人們推開殿門,腳步輕輕的搬著熱水往往后面浴室送過去,一來一回,隔著屏風的內殿中卻沒有傳出一絲的聲音,安靜的接近于死寂......第25章壞人沐浴用的熱水和干凈衣裳都送進來以后,江有全又默默的將已經涼了的茶撤下去,換上新泡好的熱茶水送進來,擱到大屏風外的圓木桌上,低頭站在屏風面前低聲問了一句,沒聽見容胥說話,只好靜悄悄的領著人下去了。殿內的細微腳步聲漸漸消失,外面?zhèn)鱽砗茌p的“吱呀”一聲關門聲……容胥半側著身,姿態(tài)懶懶散散的倚在床榻外側,手掌微曲,順著白笙烏黑的長發(fā),拇指指腹貼在柔軟的耳廓上,輕輕的摩挲。容胥低眉斂目,視線落到白笙嫣紅的眼尾,嘴唇狀似不經意的輕輕觸碰到貼在唇邊那只柔軟的手,輕聲道:“已經走了?!?/br>白笙視線一直盯著床幔,聽見腳步聲遠去剛松了一口氣,就感受到了手心里溫熱濕潤的觸感,白笙瞪大眼睛,迅速把捂在容胥嘴上的手收了回來,抱著小毯子悉悉索索的挪到最里面,離容胥離的遠遠的。這是白笙第一次醒的這么早,往日這個時辰,都是他裹著小被褥,縮成一個小團子縮在寬大的床榻里面睡的正沉的時候,天是什么時候亮的,容胥是什么時候走的,他一概都不知道。可今日他很容易就被吵醒了,容胥吩咐人備熱水時聲音并不多高,但白笙睡的很不安穩(wěn),昨夜里他幾乎一整夜都是混混沌沌的,沒什么意識,起先是被身體里涌出來的guntang熱度燒的,后來……后來白笙的記憶就更模糊了,他暈過去好幾次,可每次睜開眼都能看到容胥,最后一次暈過去時,白笙難受又無措,已經哭的氣也喘不勻了,啞著嗓子罵他“壞蛋,壞人……”,容胥卻抬手轉過白笙的臉,傾身一口咬在他的唇上,連罵人的機會都不給他了……白笙只睡了沒一會兒,又被說話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的時候他還有些恍惚,以為容胥和往常一樣已經出去了,可耳畔忽然傳來一個很輕的聲音,問他:“醒了嗎?”白笙偏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側臥在身旁的容胥,腦子里有一瞬間的迷茫,看著容胥在這兒,他下意識就彎起眼睛要笑,可下一刻,他忽然又瞪圓了眼睛,因為昨日的記憶像潮水一樣,一股腦的全都飛速涌了回來。白笙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如今已經滿了五百歲了,成年兩百年有余,有些東西即使爹娘沒教,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些玩伴們也會偷偷跟他分享。最早化形的玩伴下山歷練回來那天,從人界帶來的很多“好東西”,幾個少年和一只白色的小狐貍偷偷摸摸躲到山洞里,圍著從他山下書齋搜羅回來的春宮畫本,一個個看的面紅耳赤,只有白笙依舊是個雪白的小狐貍,看起來勉強算得上鎮(zhèn)定。但其實白笙也害羞的不得了,藏在白色絨毛下的身子都紅透了,和爪子下的rou墊成了一樣的粉紅,只是被厚厚的毛遮著,看不出來而已。白笙知道這是一件很讓人害羞的事,不能讓別人看見,所以剛剛江有全領著宮人們進來的時候,他趕緊捂住了容胥的嘴,不許他說話,幸而容胥也很配合,就連江有全候在屏風外面詢問,容胥也沒有說話。可是白笙還是很不開心,他悶悶的把腦袋埋在毛毯里,小腦袋捂的嚴嚴密密的,卻不記得把身上也蓋的嚴實一點兒,被角翻著,還露出了半截小腰,兩條纖長白皙的小腿也全在毯子外面。容胥俯身跟過去,輕輕在白笙軟乎乎的腰上捏了捏,喉嚨滾動一下,啞聲問:“壞人,嗯?”這是江有全他們進殿之前白笙罵容胥的話,容胥那時剛要回答,外面就傳來了推門的聲音,然后他就被白笙捂住了嘴。白笙癢的一激靈,顫著身子扭來扭去也躲不過容胥撓他癢癢的手,終于吭哧吭哧的掀開了毛毯,從里面把腦袋鉆出來,睜著那雙被淚水洗過,眼眶還洇著嫣紅的大眼睛沖容胥齜牙,生氣的不得了,“壞人!容胥是個大壞蛋!”容胥手心下移,慢慢翻轉過來,指尖挑起白笙的下巴撓了撓,狀似疑惑的問道:“哦?先前是哪只小狐貍說孤是好人,整日黏黏糊糊跟在孤身旁,又是誰昨晚拽著孤的衣袖不肯松開,哭著讓孤幫他,難道是孤記錯了?”白笙身上難受的不得了,尤其的腰臀那塊兒,疼的動一下都嫌難受,白笙特別心疼自己,委屈的都快哭了,眼淚說掉就掉,含著啞啞的嗓音大喊:“以前是好人,昨天不是,昨日的容胥最壞了!大壞蛋,我好難受,我不舒服,以前的容胥對我最好了,你不好,你一點兒都不疼我了!”容胥怔了一下,因為那句你不疼我了,這么能言善辯的一個人,一時間竟沒有說出話來回答。白笙哭出來以后反而覺得更委屈了,又嗚咽著把腦袋埋會被褥里,連后腦勺看起來都是委屈的模樣。“小妖精......”容胥忽然低笑了一聲,伸手過去,在白笙烏黑的頭發(fā)上摸了摸,半闔著眼,聲音很輕道:“怎么不疼你了?”容胥坐起來,在床榻上敲了敲,朝著白笙攤開手臂,“過來,帶你去沐浴,到溫水里泡一泡就不會不舒服了…….”冬日里洗熱水澡實在吸引人,何況白笙身上黏黏糊糊一身汗,確實很不舒服,他沒能抵得住誘惑,偏頭把眼睛抬起來,抿著唇看一眼容胥,又垂下眼別過頭去,長長的睫毛在眼簾映下兩把小扇子形的陰影。白笙低垂著眼,耷拉著眉眼,像個小烏龜似的馱著他的小毛毯,慢慢吞吞的爬到容胥手邊,蹙著眉頭支起身子坐起來,很不情愿的朝容胥張開了雙臂,別別扭扭的別著頭不看容胥。容胥沒在意白笙的別扭,等了這么久,面色也沒什么不耐,一把將白笙攬過來,連著毛毯一起裹著抱了起來,轉身下了床榻。他沒有穿鞋,也沒有披外袍,直接踩在殿內的氈毯上面,把鬧別扭的白笙抱在懷里,掀開簾帳走出去,繞過內殿的屏風走到門口的時候緩緩停了下來,偏頭問了一句:“早膳想吃什么?”“……魚。”白笙抿著唇,悶悶的說了一個字。原本白笙想,容胥太討厭了,今天不管他說什么自己都不要理會他,可是沒想到第一句話就破功了,白笙不能不回答,因為不說可能就沒有魚吃了,可是說完他又更委屈了……容胥“嘖”了一聲,嗓音中帶著一點笑意,“剛罵了孤是壞人,現在又要吃壞人的東西了?”白笙兩只胳膊環(huán)在容胥脖子上,腦袋往前栽著,一肚子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