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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落在了這兒?“這是你jiejie送我的……”龐厲頓了頓,勉強壓下心中的酸澀,聲音似有些啞,“送我的定情信物,她說這個東西對她們家里人來說極為重要,想來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當時,也送給了她我的玉佩,但那玉佩你可能沒有見過,她應該已經(jīng)扔了……”白笙努力回想著,艱難的在腦子里找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他心里隱約的想到,好像是有一塊玉佩……因為白笙不只一次的見過,三姐坐在狐貍洞里盯著一塊他沒有見過的石頭發(fā)呆,白笙當時不太懂,湊過去一起看過,但也沒怎么留意上面寫了什么,現(xiàn)在想來,也許那就是龐厲說的那塊玉佩,三姐那段時間那樣奇怪,可能就是和他有關(guān)。所以龐厲送給jiejie的玉佩,jiejie可能并沒有扔……龐厲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深吸了口氣,凝了神,低聲道:“總之,希望你相信,我沒想害你,也不可能去害陛下,我想幫你,只是為了你的jiejie,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沒法向她交代?!?/br>白笙愣了愣,看了看手中的果核,又抬頭望著龐厲,抬起手把jiejie的果核重新還給了他,低著頭小聲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br>龐厲搖了下頭,“沒什么,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br>龐厲頓了頓,解釋道:“現(xiàn)在最危險的不是陛下,而是你,沒人能那么容易傷害陛下,即使你暫時離開了,陛下也不會有什么事?!?/br>龐厲雖久不參朝局,但對這次的事,心中卻也早有了考量,想從容胥手中奪權(quán),難。他從一開始就提醒過龐陳,但他已經(jīng)當了六七年的紈绔子,龐陳身邊早就有了心腹幕僚,即使龐厲還是世子,他在短時間里,也沒法像先前那樣左右王府的決策。現(xiàn)在看來,他一開始想的沒錯,如今明面上看來,似乎他們占了上風,可誰都忽略了一點……容胥從始至終,都還沒有出手,甚至連真正掀起坊間流言的,是容胥在朝堂上,毫不顧忌的讓朝臣們見到的那雙血眸。容胥在宮中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他有很多方法能把流言壓下去,甚至民間都有許多能易容改變眸色的方法,可他一個也沒用……龐厲站在邊上,看著龐陳往里走,越看越覺得,這件事詭異的像個故意引人入套的陷阱,容胥是撒網(wǎng)的獵人,而龐陳他們,就是被rou味吸引進去的獵物……而現(xiàn)在,原本應該站在邊上的白笙也被卷了進來,龐厲還想不明白白笙在這其中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但白笙今晚過來找他,將龐厲心中原本就有的懷疑推到了最高點。“送你離開是為了你的安??剂浚F(xiàn)在想生事的人很多,明的暗的都有,我們防不住,你現(xiàn)在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白笙眼睛里還是霧蒙蒙的,他拿手指頭揉了揉眼睛,讓眼前清明了一點,腦子里聽的暈乎乎的,仰著頭疑惑不解的望著龐厲。龐厲繼續(xù)解釋道:“你仔細想想,現(xiàn)在局勢亂成了這個樣子,他又這樣毫不避諱的把你帶在身邊,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你難道沒有想過,暗中那些反叛勢力里,有多少人會盯上你嗎?”白笙一愣,顯然把這句話聽進去了,被壞人盯上著實讓人害怕,手指頭下意識緊緊的抓住了小玉牌。“只要有心探究,都能知道你是陛下身邊的人,況且今晨你們從一駕馬車里,獵場的人也都見著了,若是你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抓住,你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嗎?你還要繼續(xù)待在這里,是真的不要命了嗎?”龐厲說的這些不是故意嚇唬白笙,甚至都不是猜測,因為就在今早到獵場的時候,他的父親龐陳就起過這個心思。龐陳看見了容胥接白笙下馬車,又見著白笙朝龐厲揮手,便臨時起了意,讓龐厲想辦法把白笙騙過來,作為威脅容胥籌碼。在說這句話之前,龐陳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去派人查一下,白笙是不是真的能有那個份量,能威脅得到容胥。因為白笙這樣的身份,在龐陳眼里就是最為卑賤的娼妓男寵,興許連籌碼都算不上,白笙若是能起到一點作用他便拿出來用,若是沒有能用得上,白笙就是他用來掃容胥顏面的工具,只要能惡心到容胥,□□折磨,什么下作手段他都能用上。最重要的是,龐厲不知道,容胥是不是也把白笙當成可有可無的小玩意兒,并沒有放在心上。如若不然,龐厲實在想不通,容胥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在這樣動蕩的時候,毫不掩飾的把白笙擺在明面上,看似給予了白笙無盡的恩寵,實際卻是把白笙往火坑里推……白笙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龐厲說他待在這里會很危險,還可能會沒命,讓他離開,可他要是離開了,容胥要怎么辦呢?白笙搖搖頭,聲音里帶著一點點的鼻音,很軟,說出來的話卻比承諾還認真,一字一句都落在了佇立在帳篷外良久的容胥心上,“我不走,容胥還在這里,我不能走,我先前最狼狽的時候,是他一直幫我護著我,現(xiàn)在他也有了危險,我不能走,我也要在他身邊護著他。”龐厲發(fā)覺他說了這么多,白笙竟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心中開始也有些急躁。龐厲混了那么多年,尋滋生事打架動刀,甚至還隱藏身份投軍去過塞北前線,什么不要命的事都敢做,因為他那時什么都不懼,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現(xiàn)在面對白笙的事,龐厲心里卻升起了許多無力感。龐厲已經(jīng)沒有什么籌碼了,即使當時再深刻的感情,如今也已經(jīng)過了七年,如果連她最疼愛的弟弟沒護好,龐厲怎么可能再有臉去挽回白顏……可白笙不是沒有意識的玩偶,他有自己的想法意愿,即使龐厲想替白顏護著他,白笙也不一定會按著他的安排去走……但時間不會在這兒等著的,若是現(xiàn)在再不走,等獵場里亂起來了,再走就更危險了。龐厲沒有再耐心的勸說,而是嚴厲道:“陛下身邊時刻都有許多人,不缺你這一個,他是君王,那些侍衛(wèi)宮人自是會拼命護著他,可你呢?你在他身邊危險不比他少,有誰會這樣整日盡心護著你!”“我不走?!卑左厦蛑焦虉?zhí)的不得了,依舊是那句話,一點一滴,全出自全心全意的信任,和那一顆純粹的真心,“陛下會護著我,我也會護著他,無論多危險,我都不要離開他身邊。”白笙看起來又傻又天真,比稚子還要單純,膽子比老鼠還小,一點風吹草動就要跑到樹后面藏起來,龐厲從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龐厲一時愣住了,欲言又止,想勸說呵斥的話一句也沒再說出來。他突然才想到,方才白笙說想讓自己幫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