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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胥的手安撫的摸著白笙的腦袋,眼眸隱去了一些笑意,狀似很苦惱的嘆了口氣,悠悠道:“原來笙笙一直都不相信我,先前說的那些,陛下最厲害一類的話,都是說來騙我的,在笙笙心里,陛下就是個紙老虎,只要輕輕一戳就倒了是不是……”語氣聽起來有些低迷,像是很難過受傷的樣子。“不是不是。”白笙連連搖頭,一頭扎進容胥懷里,抱住容胥的腰,“陛下最厲害了,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才不是紙老虎!”埋頭在容胥懷里,白笙的還在不住的搖頭,臉在容胥的衣裳上蹭過來蹭過去。容胥感覺白笙蹭的有點用力,一手握著他的側腰,另一只手握住白笙瘦削的肩膀,把白笙從懷里拉了出來,抬起白笙的下巴,果然看到白笙額頭上已經有些泛紅,像是被什么磨傷了。容胥輕輕嘆了口氣,抬手覆上白笙的前額,輕輕揉了揉,手心里出現了一團淺淺的白光,微紅的額頭一瞬就又恢復瑩白了。容胥有些懷疑,小狐貍先前身上那一身順滑漂亮的白毛是怎么好好保留下來的,若是白笙還是小狐貍的時候,也這樣四處又滾又蹭,不會把身上的毛都給蹭禿嗎?白笙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了看容胥,甚至還還拿腦袋頂了下容胥的手心。容胥無奈的拍了下白笙的后腦,輕聲道:“既不是紙老虎,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小騙子,你自己數數,我先前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擔心這些,嘴倒是甜,一邊敷衍我說知道了,一邊又還大晚上偷偷出去亂跑,是存心想讓我著急上火?”確實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從白笙第一次偶然在宮人們那里聽到流言,跑出去找香囊,容胥就已經告訴過白笙了,不是什么大事。可白笙嘴上答應的好,心里卻還是擔心的不得了,總想著要幫容胥,為他分憂。白笙得了空就四處去打聽流言的那些事,幾乎把伺候在主殿宮人們都問了個遍,容胥怎么可能會不知道。見白笙這樣為他的安危擔憂,容胥一顆心都快被他揉化了。容胥不能全都瞞著他,但也實在擔心白笙為他犯險,好幾次都抓住白笙哄他,告訴他先前聽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是謠言,宮外的那些叛亂也不是解決不了,只是還沒到時候,只需再過些時日,就能將那些人徹底一鍋端了。白笙確實全聽進去了,可他又一根筋的記著壞人還在。他只知道,只要有那些壞人在一日,容胥就還是危險的,除非那些壞人都不再想殺容胥了,才是真正的安全……白笙一直都記著母親的教導,以當一個不撒謊的好孩子為傲,但凡有人說他是騙子,他一定是要反駁回去的。可這次他聽到容胥那聲小騙子,心里不但沒有一點兒的不高興,還有種暖暖的感覺,因為容胥說出這句話時是在是太寵溺了。白笙臉有些紅,腦子轉了這么一會兒,終于過了那股不敢相信的勁兒。一旦翻過那座山,白笙就不再執(zhí)著于,為什么這么難的事,容胥這樣輕易就解決好了,沒有為什么,因為他的陛下就是厲害!白笙唇上的笑原本壓都壓不住,剛想跟容胥說話,可剛張開嘴,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僵了一秒,眼睫顫了顫,眼皮又慢慢耷拉下來。壓在心里的大事去了一件,白笙才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容胥剛剛說的那句話的后半句,他今晚是偷偷跑出去的,而且還被容胥當場抓住了,容胥一定會很生氣……白笙咬了一下下唇,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后面追,話說的很快,“我錯了,我不該偷偷跑出去,以后都不會了,我以后都乖乖聽話,不會再跑出去了……”容胥搖了搖頭,很溫柔的摸著白笙的腦袋,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白笙伸過來的手捂住了嘴。白笙臉色有些白,嘴唇潤紅,已經被上牙咬出了一道印子,微微濕潤的眼睛滿是求饒的意味,祈求的望著容胥,聲音不知不覺抖得厲害,“我已經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跑出去了,容胥,你別生氣,別生我的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兇我,求求你了……”容胥一愣,被白笙突如其來的眼淚燙的心頭一顫,小心的捏住嘴上那只手,掰下來握在手心里,壓住了那只手小小的抗拒,不讓他掙開。容胥聲音很輕,溫聲道:“不是你的錯,笙笙,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能讓你安心,沒有一直陪在你身邊,這些都怪我,你沒有錯,不用道歉,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br>白笙怔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反應都沒有了,只是輕輕眨了眨眼睛,聲音還是抖著的,“可是,可是我不聽話,偷跑出去了,我不該,跑出去的,你是,是真的,不怪我嗎?”眼眶里滾落下的眼淚,一滴一滴全落在了容胥心上,把容胥的心燙的像是被火燒著了。容胥難得的有些無措,抬手把白笙抱起來,放在床榻上,在白笙睜大眼睛,驚慌的拽住他的衣角的時候,貼著白笙的腿半蹲了下來。將白笙兩只手握在手心里,容胥仰起頭,指腹摩挲著白笙的臉,姿態(tài)放的很低,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啞,“不怪你寶貝,這是我的錯,怎么能怪你呢,別怕,告訴我,你在怕什么?”這樣的姿勢將容胥周身最后那一點壓迫人的氣勢也掩去了,白笙即使有再多的恐懼,心中也再生不起懼怕。白笙終于有了勇氣,低垂著眼眸,可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害怕,“我……那次,跑出去,你生氣了,你還,還趕我走,你不要我了……”自從偶然知道了還有山下的世界,白笙便被在心里種下了一個禁令,那就是不許下山,做什么都行,但不允許跑出孤界。被好奇心趨使,白笙跑出去幾次,無疑都是被逮回來,然后被爹娘jiejie苦口婆心的哄勸,后來靠哄不管用,狐王只能拿出嚴厲的姿態(tài),狠狠訓斥了白笙一次。從此以后,白笙就安分了許多,他還是想下山,但他從那次挨罵中知道了,若是還沒有化形,下山就是不對的,偷跑下山就是做了壞事。即使后來還是在沒人看管時,抵擋不住誘惑偷跑下了山,白笙心里滿心都是愧疚。再就是來了這里,容胥雖也會管著他,可有時也會愿意帶著他出去玩,白笙的膽子就這樣漸漸養(yǎng)大了些。直到那次他偷跑出去找小宮女,容胥發(fā)了好大的脾氣,白笙養(yǎng)了許久的膽子就這樣被嚇的一次性縮回去了,從那之后,白笙連離主殿太遠的地方都不敢再去,即使容胥解釋了原因,他也要小心翼翼的想,偷跑出去一定是錯了,所以容胥才會生氣。白笙的顫抖委屈,一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