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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常見藥的,他取了片感冒藥出來,吃了以后把藥盒拿在手里把玩。江玨難得看他這么沉默,“那個余人雅沒有為難你吧?!彼幰院蠛枚嗔?,躺在床上側(cè)著身和蕭承墨聊天。“沒有,最后我逃出來了。”蕭承墨停了停又說,“可是我……心里挺不舒服的。”塔“怎么了?”江玨忍不住問。“他那時候搶了挺多的手環(huán),其中還有沈稍的,我當時想,如果到游戲結(jié)束時,這些手環(huán)回不到大家手里,就再也脫不出去了。然后我就趁他不注意……戳了他一刀……拿出了那些手環(huán),還給了大家?!?/br>“你沒做錯啊。你救了很多人?!苯k安慰了他一句,躺好了,準備入睡。蕭承墨掐了煙,也躺在床上,不多時翻了個身說:“江玨江玨,余人雅……他是一個壞人是吧?!?/br>江玨點點頭,“是啊,他是個很有名的殺手。當然殺過很多人?!?/br>蕭承墨小聲說:“可是我還是不舒服呢,大概他沒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br>江玨心里尋思著這件事里面的邏輯,“他是把你當人質(zhì)的?!?/br>蕭承墨回想了一下,“嗯,我?guī)瓦^他,還教了他很多系統(tǒng)內(nèi)東西的使用方法?!彼@樣也不算虧待劫匪吧。蕭承墨有一段時間沒說話,過了幾分鐘,就在江玨快要睡著的時候又開口,“可是……”江玨眼睛都睜不開了,“你怎么還可是啊……睡覺可以嗎?”“你不懂的……”“我大概明白?!苯k被他吵得沒辦法,只能又說,“當時我把手銬帶在顧令手上時,也思考了一晚上?!?/br>“啊,那不一樣,那是你男人……”蕭承墨馬上否認。“那你把這人當作什么了?”江玨一下子戳破,“一個只認識了一天的人,你這么介意干什么?!?/br>蕭承墨眼睛眨了眨,僅僅是假想了一下,就覺得太可怕了,可怕到他的臉色都變了,要是經(jīng)常和余人雅這樣的人呆在一起,他嚇都嚇死了。可是他也說不清自己在介意和糾結(jié)什么。想了一會,蕭承墨惶恐地辯解,“我……我是害怕他報復我。你說他會不會殺了我啊?!?/br>“不會?!苯k說完了翻了個身。一時安靜了,遠遠地可以聽到海浪的響聲。兩分鐘后,蕭承墨又問:“唉,出了系統(tǒng),傷口愈合就會變慢了,我為什么要在最后捅他呢,如果是用電擊把他電暈?zāi)?,是不是好一點……你說他會去醫(yī)務(wù)室嗎?他是不是都不知道醫(yī)務(wù)室在哪里啊?他是住特殊監(jiān)獄吧,如果他死了是不是都沒人知道啊?!?/br>江玨有點無奈了,還是忍不住接話,“他死了你不就不用擔心他報仇了嗎?!?/br>蕭承墨還有點糾結(jié),“我捅得不深啊,但是他好像傷得很重的樣子,我那時候聽到他似乎是吐血了。要不就是顧老大那一刀捅的……我是在系統(tǒng)里給他打過針了,可是……”江玨萬分后悔自己為什么回來以后沒有倒頭就睡,為什么非要和蕭承墨說話呢?他迷迷糊糊地說:“你再不睡覺,不用等到余人雅,我就干掉你!”蕭承墨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和聒噪,閉上了嘴巴,大概是感冒藥的催眠效果上來了,過一會他就開始呼吸均勻,比江玨還入睡得早……江玨被他弄了半天,反而有點睡不著了,他正躺著,忽然外面有個獄警路過,用手指敲了敲鐵欄。江玨一下子睡意全無,從床上翻身而起,他出來時候回望了一眼還在睡著的蕭承墨,那孩子睡得很熟,整個人團成一團,被子卻被踢開了。江玨走過去幫他拽了一下被角蓋好,這才走出去。那獄警一路把江玨引到了獄警平時提審犯人用的安全間。他沒有說話,卻遞給了江玨一個手機。然后那獄警走了出去,屋內(nèi)只留下江玨一個人。江玨拿著手機,坐在安全間的椅子上接了起來,手機已經(jīng)被撥通,對方是一個未知的號碼,“喂?!彼麊柫艘宦?。對面?zhèn)鱽砹艘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進展如何?”“顧令已經(jīng)取得了須彌之戒。他想要調(diào)查當年的事情。”“嗯。”“我還需要做什么?”“等著,注意安全,會有人去找你的,公司不會允許在零號監(jiān)獄有我們的人。記得不要讓其他的人發(fā)現(xiàn)你的異常?!蹦锹曇敉A艘幌?,又問,“你那里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我的藥快沒有了?!?/br>“會有人給你帶進去的?!彪S后手機被掛斷,對面是忙音。江玨在桌前坐了一段,才起身敲了敲門,門開了,他把手機還給了獄警。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審訊間。羊入虎口余人雅躺在床上,這是整個零號監(jiān)獄里,最陰暗的牢房,現(xiàn)在是大白天,余人雅沒有開燈,這間牢房幾乎完全漆黑,只有牢門的接口處,透進來一線的光亮。那一點的光明,讓屋子里不是完全的一片漆黑。余人雅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黑暗。他的手中握著一個紙團,那是一個用衛(wèi)生紙緊緊壓成的網(wǎng)球大小的紙團,他用手把紙團高高拋起,準確到將要達到屋頂,但是并未挨住的高度,然后紙團落下,他把紙團接住,再拋出。每一次的弧線,都精準無比,幾乎是上一次的復刻。這是他的習慣,腦子里想事情的時候,身體就總要習慣性地感受點什么,風也好,物體的重量也好,速度也好,血液的流動也好,骨骼的位置也好,他對這些越是熟悉,殺人的時候就越是得心應(yīng)手,他喜歡這種可控的感覺。余人雅的手很穩(wěn),雖然現(xiàn)在他的兩處傷口還在往出滲著血。出了系統(tǒng)以后,果然傷口愈合的速度變慢了。但是一旦傷口被掩蓋了,就當沒有看到。他就是只孤狼,早就習慣了獨自享受這些傷口。疼痛像是扯著絲線,綿綿長長的,血液的味道,會讓他清醒,還有點興奮。那是美食,美酒,美色都無法帶給他的感覺。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鐺鐺鐺,兩次慢,一次快。這個角落,除了送飯,連獄警都不會過來的。余人雅把那個落下的紙團接在了手里。聽那敲門的聲音和腳步聲,門外的人,應(yīng)該是以前他在公司里的同事,也是在他之后進入的零號監(jiān)獄的新人。那人給他帶來了最新的命令,“使者的命令是殺掉江玨?!?/br>使者,那是公司的絕對高層。對于使者的命令,是絕對不可抗拒的。余人雅微微皺眉,“我不是拒絕過這個任務(wù)嗎?““你在外面的時候,還有的挑選,可是你在里面,沒得選擇?!蹦俏煌抡f著,然后他嘆了口氣,“如果你兩年前就同意這個任務(wù),殺死了江玨,就沒有這么多事了?!?/br>別人以為余人雅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人,除了女人,小孩,給錢就殺??善鋵?,余人雅有他自己挑選獵物的方法。公司第一次讓他殺掉江玨的時候,是在兩年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