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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的眉眼與那位有些相似。當(dāng)然,沒有人敢把這一點說出口。年輕的樞機主教眺望著這片羅格朗大地,持起胸前的黃金十字架,輕聲說:“愿圣主保佑羅格朗。”“愿圣主保佑羅格朗。”負(fù)責(zé)人應(yīng)和。年輕的樞機主教微微笑了笑,他還帶著一個小小的箱子。在邦國各分齊界線,王國之間互相征伐的時代里,還有著這么一個隱形的國度,它沒有城墻,沒有國境界線,但是它覆蓋了深淵海峽的兩岸,凌駕于城堡塔樓之上,它的聲音在銅鐘回蕩之中貫穿四季。那就是——神的國度。神的國度無處不在,心有圣音皆為祂境。年輕的樞機主教便是為此而來。他并非只是一名樞機主教。他是教皇特使。——他前來,替教皇為羅格朗的新王加冕。第23章祂的孩子樞機主教乘坐上等候已久的潔白馬車,抵達格萊斯大公的宅邸。身穿盛裝以示尊敬的大公像港口的負(fù)責(zé)人一樣等候已久。格萊斯大公為這次具有決定意義的會面做了精心的準(zhǔn)備。他恭敬匍匐在比自己年輕許多的樞機主教腳,滿含淚水地陳述自己對神圣帝國的神往濡慕之情。樞機主教沒有避開他的行禮。因為此刻他代表的是教皇本人。等到大公陳述完畢,樞機主教扶起了他:“圣主保佑羅格朗?!?/br>“圣主保佑羅格朗。”格萊斯大公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這個微笑當(dāng)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他這一出作秀沒有白費。樞機主教打開了他隨身攜帶的小箱子,向他展示了他渴望已久的東西:教皇的手諭,還有裝載在黃金鷹形瓶中的圣油。樞機主教在格萊斯大公的城堡中住了下來。“您看不起他?!?/br>一名黑衣修士在格萊斯大公告辭之后突然開口,他就像影子一樣跟隨在樞機主教身邊,但始終保持沉默。“一個貪婪卻無能的野心之輩?!睒袡C主教收斂了臉上溫和的笑容,變得冷酷起來,“別說和威廉三世相比了,哪怕是白金漢公爵都能輕易地壓制他。這樣的人要么成為別人的傀儡,要么摔得粉身碎骨。”“那為何宗座選擇了這樣一個人?他恐怕不能擔(dān)任羅格朗君王之職吧。”黑衣修士不解。“因為他足夠貪婪也足夠愚蠢。”樞機主教打量著掛在他房間中的一副畫,“我親愛的艾諾,羅格朗的事情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只需要一位虔誠的國王——至少表面虔誠。一個威廉三世的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足夠糟糕了?!?/br>那是一幅古典風(fēng)格的圣十字圖。圣子頭戴皇帝的冠冕,披著華麗的之色長袍。主教,修士,人間的國王像溫順的羔羊一樣匍匐在圣子之下。圖畫的含義十分簡明:圣主同時兼?zhèn)淞遂`與物質(zhì)的主宰,君王向祂俯首。就像迎接的舉動一樣,這是格萊斯大公又一次向圣廷表達忠心。樞機主教微微一笑。“不論是國王還是平民,都應(yīng)該溫順地臣服于使徒之主面前?!睒袡C主教說,“千年王國即將到來,我們不僅有權(quán)利且責(zé)無旁貸地應(yīng)該建立起屬于祂的帝國?!?/br>黑衣修士在胸口點了四下。樞機主教仍然在看著那副圣十字圖。神來這世間,并不是叫人們相親相愛的,而是讓人們父子相憎,夫妻反目,手足相殘。圣主以圣靈和圣火清洗這世間,那火是地面上的戰(zhàn)火,在戰(zhàn)火中神的國將被重新建立。出現(xiàn)一個威廉三世統(tǒng)一了三十六邦國已經(jīng)觸及他們最敏感的神經(jīng)了。為此教皇不惜派出了他的使者插手這場羅格朗的內(nèi)亂。…………戰(zhàn)爭開始以來,保王黨在白金漢公爵的指揮下咄咄逼人,烈如盛夏。格萊斯大公或許權(quán)勢財富都十分驚人,但在軍事指揮上,他顯然無法與威名赫赫的白金漢公爵相比,隨著時間的推移辛王黨逐漸陷入了低沉。不過,很快地這種局面就扭轉(zhuǎn)了。來自圣廷的消息在格萊斯大公不遺余力的宣傳下人人皆知:教皇哀憫于年輕的普爾蘭一世的逝世,他稱“圣主接回了祂在人間的孩子”。在深表同情之外更為重要的是,教皇傳達了“祂”的圣喻——格萊斯大公將會替他早逝的侄子完成未盡的事業(yè)。十月的第一場暴雪刮過大地,來自深淵海峽彼岸的力量讓羅格朗沸騰的內(nèi)戰(zhàn)陷入了靜止。薔薇之變的核心就在于一方認(rèn)為國王已死,一方認(rèn)為國王未逝。突然橫插一手的教皇直接抽走了保王黨奮戰(zhàn)的基石。或許,邦國與邦國之間的界線還會存在爭議,帝國與帝國之間還會有延續(xù)長達數(shù)百年的戰(zhàn)爭,但是使徒寶座統(tǒng)治的世界卻不容置疑。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初白金漢公爵在斷頭臺上,對國王示意他向大主教退讓一步。低沉的變成了保王黨。白金漢公爵沉默地坐在寂靜的薔薇王宮中——他替他的侄子守衛(wèi)著這羅格朗的心臟。在圣廷突然插手的情況下,內(nèi)戰(zhàn)陷入了僵局。教皇特使懇切地請求羅格朗的人民們不要互相殘殺,仁慈的圣主不愿羅格朗深陷戰(zhàn)火之中。圣主將保佑那些愛護手足兄弟的人,而將唾棄那些違背仁德的人,他們將被開出教籍。這是雙重的威脅。人們相信了教皇的話,再開戰(zhàn)下去保王黨不僅將面臨被開出教會的危險,還將孤立無援。“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白金漢公爵多年的屬下輕聲問他。白金漢公爵在這昏暗的大廳中已經(jīng)坐了很久。“去見一個人?!?/br>………………白金漢公爵來到了城堡西北塔樓,這里很久沒有人來拜訪了。威廉三世親自下令封鎖這座塔樓,從那以后它就被人遺忘了。白金漢公爵舉著火把。他打了個手勢,從塔樓的陰影中走出薔薇家族的隱秘守衛(wèi),他們上前打開了沉重的黑塔鐵門。鐵門一打開,陰冷的風(fēng)就從其中沖了出來,伴隨著風(fēng)沖出來的還有古怪的,顛三倒四的歌聲。“她還像以前一樣?”“唱很久了?!?/br>公爵獨自一人走了進去。“……他們將那血從鷹口中倒出,他們自稱那神恩輝煌……看吶,涂抹圣油的孩子他多么可愛多像個天使,看啊,他已經(jīng)成了祂的孩子……”蓬頭垢面的女人坐在黑塔的正中央,坐在冰冷的玄武巖地面上,沉重的鐵鏈像細細的黑蛇蜿蜒進四周的陰影中。蠟燭點在四面的石壁上,光昏昏地照在女人嶙峋的身上。“伊莉諾?!?/br>公爵低沉地開口,稱呼足以讓所有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