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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平線上開始騰起了煙塵。“來了!”莫爾精神一振,大聲下令。“全員準備——”太陽剛剛在山上露出一線,光芒掠過天空,半數(shù)大地還處于昏暗之中。在這個時候,有勃萊西舊貴族們組成的神圣軍,果然如國王預料的一般奔襲而來。在指揮所中,國王聽著外面?zhèn)鏖_的號角聲,他站起身伸手去拿放在一邊的頭盔。“他們來了?!?/br>魔鬼自窗戶向外眺望,忽然露出一絲帶著殺氣的微笑。國王聞言,也看了一眼勃萊西軍隊的方向。內(nèi)務總管為他調(diào)整了一下鎧甲各個關節(jié)的大小。魔鬼轉頭看他,一瞬間覺得時間仿佛在倒轉,他們?nèi)缌⑶曛?。他熟悉他的陛下全副武裝的樣子,隨著鎧甲每一部分在國王身上組裝起來,他的陛下就像一朵華貴薔薇被鋼鐵淬染,最終毫無柔軟,毫無溫度,冰冷且鋒銳無雙。他的君主,是一把足以斬斷世界的劍。“那就讓他們來。”國王帶上頭盔,他抬頭,聲音冰冷。戾氣,威嚴,鋒芒,在這一刻所有因年輕而尚未脫去的青澀都從國王身上消失了。站在這里的,是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是主宰數(shù)以萬計生命的君主。“那就讓我們殺了他們吧,陛下?!?/br>魔鬼愉悅地笑起來。國王推開門,一步走進了戰(zhàn)火里。………………韋斯特公爵引領的軍隊已經(jīng)逼近了羅格朗人的戰(zhàn)線。韋斯特公爵率領的這一支軍隊絕大多數(shù)由當初的勃萊西重騎兵組成。一直以來,勃萊西人以自己的騎士為榮,他們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標準的騎士,沖鋒是他們在戰(zhàn)爭中扮演的角色。勃萊西的騎士和其他國家的騎士不同之處,就是他們統(tǒng)一使用的是沉重的闊劍。當手持闊劍與盾牌的勃萊西騎士沖鋒起來的時候,氣勢恢宏。在勃萊西騎士的字典之中沒有“后退”這兩個字,正因為如此,他們每一次沖鋒都因孤注一擲而勢不可擋。韋斯特的計劃是趁著天色未亮的時候搶先對羅格朗的陣地發(fā)動進攻。原本,韋斯特公爵并不打算這么早對羅格朗的陣地發(fā)動進攻。他一開始的計劃是抵達羅格朗陣地附近之后,做短暫的休整然后再發(fā)動進攻。然而在昨天晚上,羅格朗的一支輕騎兵繞到他們的后隊,發(fā)動了夜襲。整個后隊一片混亂,喧嘩影響到了前隊。前后隊之間的消息傳遞不及時,導致并未受到襲擊的前隊也sao動起來了。糊里糊涂之間,軍隊就開始向前進。等到韋斯特公爵終于和那個天殺的魯?shù)婪蚵?lián)系上的時候,襲擊他們的輕騎兵已經(jīng)退走了。這一次夜襲令營地陷入了混亂,如果要重整營地需要花上一番大力氣。經(jīng)過討論之后,指揮官們大致認為既然敵人畏懼他們的進攻,企圖以夜襲來牽制他們的行進,那就應該干脆將計就計,連夜行軍。在羅格朗還未從休整中清醒,還沒來得及布置好隊列的時候,突襲他們。眼看控制隊伍停下來重新駐扎比就勢行軍更加困難,韋斯特公爵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計劃。“該死的?!?/br>然而等到雙方接近,看到羅格朗嚴陣以待的樣子,韋斯特公爵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地。令他心驚的不僅僅是羅格朗士兵的早已經(jīng)列好了陣營,肅殺齊整,還有對面陣營的斜坡高地上,一隊騎士緩緩地踏上山線。他們舉著猩紅旗幟在清晨的冷霧中展開,在騎士的正中間,簇擁著一位年輕的帝王。韋斯特公爵只能夠隱約看到被簇擁著的羅格朗國王,但是他感覺到對方正居高臨下地冷冷俯瞰著整個戰(zhàn)場。他們自以為是看破敵人虛實而做出的計劃,其實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公爵大人,我們怎么辦?”一名穿著牧師長袍的年輕人催馬走到韋斯特公爵身邊,問。他是西奧爾德派來的使者,是這支神圣軍中扮演宗教色彩的角色。不過在此之前,他清楚自己在這一支軍隊中扮演的角色不會受待見,因此一直靜默無聲,并不與韋斯特公爵爭奪對軍隊的指揮權。這是他第一次詢問韋斯特關于戰(zhàn)爭的計劃。“進攻!”韋斯特公爵一咬牙,下令。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勃萊西騎兵的戰(zhàn)斗力就在于他們永不后退,為沖鋒而生,一旦撤退,整個隊伍的秩序?qū)⒃俅蜗萑牖靵y。青銅號角吹起,所有的勃萊西騎士一手舉起盾牌,一手舉起闊劍,齊聲吶喊。勃萊西騎士的怒吼聲匯聚在一起,在戰(zhàn)場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以此來恐嚇自己的對手。然而對面的羅格朗陣營卻一片安靜。就像咆哮的瀑布落進深淵里,毫無回響一樣。在這與以往不同的訊號里,勃萊西騎士們的戰(zhàn)馬奔騰起來,他們舉劍前沖。牧師目視騎士們沖鋒微不可覺地搖了搖頭,他抬頭看了眼靜立在山崗上俯瞰戰(zhàn)場的年輕帝王。韋斯特公爵無法看清楚那位君主的面容和神色,但他看清楚了——隔著遙遠的戰(zhàn)場,對方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他身上,冰藍的眼眸就像雪山之上的太古玄冰。敏銳得可怕。牧師緩緩向后退去。在軍隊的中部,由步兵簇擁的地方,靜靜地停著三輛馬車。………………“射箭!射箭!讓他們知道羅格朗不是孬種能來的地方!”指揮官在陣地上扯著嗓子大聲吼罵,他的聲音幾近沙啞。“這里是我們的地盤!讓這群勃萊西佬滾出去!”每名長弓手都在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抽箭,搭線,射箭。這是他們畢生中在一場戰(zhàn)爭里射出的最多的箭。弓箭離弦破空發(fā)出的聲音匯聚一片,就像一曲急促而絕不簡短的激旋。箭矢密密麻麻地覆蓋戰(zhàn)場,鋪天蓋地的暴雨一樣。敵人太多了,以至于他們不需要瞄準就可以射中人或戰(zhàn)馬,經(jīng)過軍事設計師改造的方頭箭殺傷力比以往更強。韋斯特公爵在陣營的后面看到這一幕,怒不可遏。羅格朗人以使用長矛的步兵迎戰(zhàn)他們的騎士。當騎兵前沖的時候,步兵們將長矛插在地面上,組成森然緊密的槍林。更為陰險的是,他們在步兵的陣勢之前,挖了一道長長的戰(zhàn)壕,還拉起了絆馬繩。當勃萊西騎士沖至的時候,不謹慎的騎兵被陷阱和絆馬繩絆倒,反過來阻住了一部分后面趕至的騎兵。而當騎兵們被下馬甲士和使用長矛的步兵組成的軍團成功遏制沖鋒的勢頭的時,羅格朗安排在側翼的長弓手們抓住時機發(fā)動了致命的襲擊。怪不得羅格朗的國王放棄選擇以同樣的沖鋒迎戰(zhàn),當箭雨從左右兩側鋪天蓋地而下的時候,數(shù)量的優(yōu)勢被迅速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