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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一跳?!?/br>“……你別亂碰我。”柳小滿抓過袋子,面紅耳赤地嘟囔。他這么直著說,夏良反而笑了:“不碰能行么?抓娃娃那天的事兒我還欠你一回?!?/br>“欠一回”根本就是夏良送他上車時扯的皮,“欠”的內(nèi)容在這時候提起來,柳小滿只覺得從腳板心頂著天靈蓋的發(fā)緊,趕緊接了句“欠什么欠”,他終于推開夏良繼續(xù)往回走。夏良笑了半天,重新回到剛才的路燈下,他對柳小滿說:“回家吧。”“嗯。”柳小滿拎著袋子走了兩步,扭頭又看他一眼。夏良靠在路燈底下,四周被光灑著,亮盈盈的。第50章第二天是個晴天,沒雨,但是有風。cao場上熱火朝天,旗子被刮得三百六十度亂轉(zhuǎn),柳小滿從班里往那邊看,想不通怎么每次跟夏良出去都會遇上大風天。“中午不能跟你的揚揚哥一塊兒吃飯,你是發(fā)個短信給他,還是等他過來再跟他說?”夏良在旁邊滑著手機問了句。這個問題柳小滿也在想,跟夏良對視兩秒,他搖搖頭。都不行。問題不在溝通的方式上,而在于不管怎么說,都繞不過去“夏良”。樊以揚昨天剛苦口婆心勸過他,勸說效力只持續(xù)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就算了,轉(zhuǎn)天要跟樊以揚一塊兒吃飯的時間,自己還直接跟夏良跑出去。柳小滿本來覺得中午這個時間段蠻好,現(xiàn)在再想想,只覺得頭痛無比。“哎。”他把腦袋枕在胳膊上,輕輕嘆了口氣。“這么不情愿?”夏良看著他。柳小滿心里一動,脫口問:“你是不是故意的?”兩人一個坐著一個在桌上側(cè)趴著,對著看了會兒,夏良突然笑了一下:“是啊?!?/br>“……”也不知道真是假是,不管真假,他這么一承認,柳小滿反倒沒話說了。不要臉。他在心里嘀咕一句,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腦袋朝走廊趴著,給夏良一個后腦勺。愁歸愁,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柳小滿沒敢跟夏良一塊兒,估摸著樊以揚快到了,去班門口等他。樊以揚從樓梯口一過來就看見柳小滿在欄桿上趴著,過去拍拍他:“怎么還出來等,餓了?”“揚揚哥,”柳小滿轉(zhuǎn)過來朝他笑笑,本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直接開口說:“中午我要出去一趟,你跟陸航一塊兒吃吧?!?/br>“怎么了?”樊以揚問。“我陪同學去醫(yī)院?!绷M說。樊以揚點點頭,看著他:“夏良?”柳小滿猜他也能猜出來,不想撒謊,無話可說地“嗯”一聲。他做好了再被樊以揚訓一頓的準備,結(jié)果樊以揚只是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直接走了。“揚……”柳小滿愣愣,伸手想拉他,胳膊還沒抬起來就被人朝后拽過去。“走了?!毕牧荚谒砗笳f。柳小滿皺皺眉,無奈地回過頭:“揚揚哥生氣了?!?/br>“嗯。”夏良看著他,“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柳小滿再朝樓梯口看,樊以揚走得很快,這會兒已經(jīng)裹進走廊上的人流,下樓不見了。樊以揚氣到不想跟自己說話,對柳小滿的打擊屬實是有點兒大。一直走到校門口他都沒回過來神,思索著晚上怎么跟樊以揚解釋。可問題是也實在沒法解釋。算什么事兒啊。他心煩意亂地跟在夏良身后走。夏良停下來,他也停,望著腳前的路牙子發(fā)怔,腦子里還是樊以揚轉(zhuǎn)身就走的樣子。“柳小滿。”夏良喊了他一聲。“嗯?”柳小滿答應(yīng)著抬頭,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出去挺遠,前面就是學校東邊的公交站。“看我?!毕牧颊f。柳小滿看著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看我?!毕牧纪难劬?,“別想別人,也別想別的事?!?/br>四周人來人往的,這本來該是一句沒什么用的廢話,柳小滿聽在耳朵里,心里繃著的那根弦卻松懈了很多。也是,想也沒用,想也不能去找樊以揚,讓夏良一個人去復查。樊以揚生氣也只是氣他不聽勸,不能真的往后就不理他了,夏良的胳膊可是整個高中就斷這么一次。本來就因為自己斷的,去復查自己再一路愁著個臉琢磨別的,不是那么回事兒。這么想著,他就“哦”一聲,彎彎眼仁沖夏良笑笑:“看著呢?!?/br>夏良的嘴角也翹了翹,繼續(xù)往前:“走吧?!?/br>“咱們怎么去?”柳小滿跟著他問。夏良本來想走到路口攔個車,看看跟前的車站,他停了下來。“公交車吧?!彼戳搜劬€路圖,“26路能到。”“好。”柳小滿從身上摸出幾張紙鈔,抽了張五塊的出來晃晃,“我請你坐?!?/br>夏良被他這炫寶似的小動作逗得想笑,食指抵了一下鼻尖,他靠在站牌上看著柳小滿:“這么好啊?!?/br>柳小滿被他笑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沒搭理他,把錢重新塞回兜里,站在夏良旁邊朝來車的方向看。有了昨天沒拿錢去便利店的教訓,昨晚回到家他就把錢準備好了,包括來回打車和吃午飯的錢,不然每次都是夏良掏,他心里過意不去。沒等幾分鐘,26路從馬路那頭軋了過來。這條線車上人不算多,但位子也都沒了,到了他們這一站再涌上去一撥學生,車廂里立馬成了人貼人的狀態(tài)。夏良在車廂靠后找了個還算寬敞點兒的位置,把柳小滿拽在身前站著,左手從后面抻著吊環(huán)。這姿勢貼得有點兒近,柳小滿身前就是一大扇安全窗,倒映著夏良和他的姿勢,他不自在地錯了錯身,感覺自己就是窗戶旁那柄救生錘,“哐哐哐”地往腦袋上敲著紅色警告。夏良用下巴頂了一下他的后腦勺:“別拱?!?/br>這說的是人話?哪有說人用“拱”的?“我又不是豬?!绷M小聲接了句。夏良沒理他,車開了,旁邊的人順著慣力倒過來,他加了點兒力氣拉著吊環(huán)。從學校到醫(yī)院有十二個站,半個車廂都是學生,嘰喳得厲害,中間上上下下了幾撥,車上的人加加減減,也一直沒見少。人多一點兒的時候,柳小滿的后半身就總是跟夏良挨在一塊兒,也沒那么緊,后背心里卻好像塞了個雷達,每一次若即若離的挨蹭都很鮮明。人少點兒的時候,他就望著車窗上夏良的倒影看。也沒想看,本來只是自然地看著街景,但是看著看著,目光就被夏良的臉吸引過去。白天的玻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