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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瞎說。”陳雨芳后退兩步,抓住唐芙伸過來的手,臉熱到不行。唐沉打量著車,繼續(xù)隨口瞎說:“真的,你要做jiejie了?!?/br>唐老板是真的會享受,一來先租輛車。唐芙:“我想要個meimei,咱家男人太多了,嚴(yán)重陽盛陰衰,要有個小meimei,我就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行了不行了,你們快生快生??!”唐林海嚴(yán)肅的臉成功掛不住了,他笑起來時眼角有淺淺的細(xì)紋,眼睛的輪廓和唐沉有那么點(diǎn)神似,嘴唇削薄,不像唐沉那么豐滿,唐沉的嘴巴隨了他媽。見唐沉在打量車,唐林海問:“這車怎么樣?”唐沉:“顏色好!”他兒子變了,唐林海心底說不出的欣慰,就算唐沉現(xiàn)在問他要金山銀山,他都會有給的沖動。唐沉:“如果我英語演講比賽拿了獎,你給什么獎勵?”“不是已經(jīng)帶你出來玩了嗎,你還想要什么獎勵,貪心不足蛇吞象!”唐芙聽到唐沉的話,沒好氣地說。唐林海:“你想要車嗎?不行,你還沒成年,不能開車?!?/br>唐沉今年冬天過完生日才滿十八歲。唐林海答應(yīng)過他,下學(xué)期考進(jìn)一班,給他買輛車,他怎么可能花費(fèi)兩個籌碼換同一個東西,這不劃算。“車的事你答應(yīng)過,下學(xué)期考進(jìn)一班就給我買,我現(xiàn)在不要車。”唐林海走下車,靠著車門,看著越長越高的唐沉問:“那你要什么?”唐沉一點(diǎn)也不含糊,直截了當(dāng):“二十萬,不要問我用來干什么?!?/br>沒想到他老子更霸氣。錢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你想霸氣的時候就霸氣。唐林海:“給你三十萬,你告訴我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這必須得問呀,萬一拿著錢去給他販毒了怎們辦,殺人放火蹲監(jiān)獄了他也不問!唐沉:“成交!用錢去投資理財,你可以監(jiān)督,但不能干涉?!?/br>唐芙覺得她哥問她爸要三十萬太不要臉了,她撅著嘴說:“那我呢?要是演講比賽我也拿了獎呢?”“小芙,陳姨給你買了條裙子,在后座,你過來看看。”陳雨芳拉著唐芙的手說。“真的嗎!有你身上這條好看嗎?我要看!”唐芙一秒鐘就忘了“三十萬”。三人行變成了五人行,有車代步就是方便,坐在車?yán)锞褪鞘娣?/br>唐林海開著車,邊開車邊走神,他有種錯覺,感覺他剛才好像主動被人坑走了十萬塊。山頂上的古希臘劇場建于2300年前,在陶爾米納很負(fù)盛名,來陶爾米納不去古希臘劇場就等于沒來過陶爾米納。古希臘劇場是一座露天劇場,建在山頂上,站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陶爾米納。如今只剩殘垣斷壁,周圍看臺上呈半圓形分布的階梯木質(zhì)座椅底下長著茂盛的草,間或還有幾朵小花探出頭,足以想見兩千多年前的繁盛。唐沉坐在木質(zhì)座椅上指著一個方向問:“知道那是什么嗎?”那邊是一座很高的山,比他們所在的這個山頂高出很多,山頂上空籠著一片霧靄,就像等待蒸發(fā)的水汽。陳清晏坐在他身邊,說:“不知道?!?/br>“猜一下?!?/br>“那邊山頂上有個化工廠,在排廢氣?”陳清晏的聲音里滿是不確定,他覺得他的想象力和好奇心都有限,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也猜不出,就隨口一說應(yīng)付下。唐沉真的很好奇,為什么有人能在十六歲的年齡里對任何事情都表現(xiàn)出這樣的“無欲無求”。唐沉用一根手指戳了下陳清晏的肩膀:“想知道不?”“不想?!?/br>陳清晏看著唐沉的那根手指,其實他更想知道為什么一個男人的手會長得這么好看。“如果我告訴你,那座山的山底下有一座城市,就是咱們來西西里下飛機(jī)的那座城市,卡塔尼亞,卡塔尼亞大時鐘上有一句銘文——「我從我自己的灰燼中再生」,這句銘文就來源于山頂上那個東西,這下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嗎?”唐沉就不信了,他激發(fā)不起這個呆子的求知欲。果然,這句帶著悲劇英雄色彩的銘文,讓陳清晏有了點(diǎn)想知道的意思,他看向唐沉問:“到底是什么?”唐沉:“叫哥?!?/br>陳清晏:“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比我大?”這很重要!“今年冬天過完生日我就滿十八歲了,你呢?”你才十六歲!所以我讓你管我叫哥合情合理合法度,又沒想占你便宜。“你知道我是被我媽撿來的吧?那時我也不知道我多大,我媽就根據(jù)我的樣子給我猜了個年齡,那時我很瘦,肯定顯小,所以我的實際年齡沒準(zhǔn)比你大?!?/br>陳清晏說話時語速偏慢,邊回憶邊說,給人一種他很認(rèn)真的感覺。有一朵粉嫩粉嫩的小花倔強(qiáng)地從木椅底下的綠草中探出頭,就在陳清晏的腿邊迎風(fēng)搖曳。唐沉的手臂搭上陳清晏的肩膀,將人往過拉近了點(diǎn),嘴巴湊過去說:“你也說了,是沒準(zhǔn),那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我比你大,讓你叫聲哥怎么了?咱倆之間你吃點(diǎn)虧怎么了?我又沒有讓你叫爸爸!”你還真讓我叫過爸爸,陳清晏心道。他就是覺得這好像不光是“叫聲哥”那么簡單……唐沉:“不叫?真不叫?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唐沉說話時的氣息吹得他耳朵癢。“你頭發(fā)上落了個東西,我看看?!标惽尻陶f著伸手過去,在唐沉耳朵上面的頭發(fā)里扒拉了好一會,拿下來一片青草葉。然后妥協(xié)的語氣說:“好吧,哥,你告訴我那是什么?”唐沉笑了,笑得可開懷了,就像終于吃到糖的孩子。要是二十七歲的唐總看到現(xiàn)在的唐沉,一定會罵傻逼,然后誓死否認(rèn)那是他自己。“那座山就是有名的埃特納火山,歐洲海拔最高的山,是一座活火山,那上面的霧靄是火山口噴出來的熱氣形成的?!?/br>陳清晏接上唐沉的話說:“這座活火山歷史上肯定爆發(fā)過不止一次,每次大的爆發(fā),山底下的城市就會被火山灰掩埋一次,然后就有了那句銘文,「我從我自己的灰燼中再生」,是嗎?”唐沉看著陳清晏狹長的眼睛,這雙眼睛因為迎著陽光而微微瞇起來,里面流轉(zhuǎn)的淺茶色被遮住了大半,“要我夸你嗎?”“不用,我又沒有做什么?!?/br>“那你要什么?”陳清晏低下頭,“不要什么。”不知從哪里過來的一只蝴蝶,翩躚飛過唐沉的視野。唐沉:“你腿邊那朵花怎么不見了?”他剛才明明看見陳清晏摸了下嫩粉色的花瓣,還在心里犯了陣嘀咕,真沒看出來這呆子會喜歡嫩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