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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一種沖動,停車去五金店買根鐵棍的沖動。回家了,家里有誰呢?唐沉聯(lián)想到那天晚上,他開著藍色的法拉利去前燕村的那天晚上,有一個男人用力拍在車身上,還說了幾句很欠揍的話,陳清晏說那是昊昊他爸。現(xiàn)在回想起來吧,與方才電話里那個cao/蛋的聲音還真像是出自同一人……正想著,唐沉突然一個急剎把車停在路邊,因為車速太快,剎得太急,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看見了王奶奶,走在路邊的人行道上,手里拄著根樹枝當拐杖。拄著拐杖走不快,又急切地想走快點,又瘦又扁的身體彎成一個很不自然的弧度,楊榴在她身邊扶著她。沒等車徹底停穩(wěn),唐沉就推開車門下去了。“王奶奶?”老人家抬起頭,額頭有細密的汗珠,眼睛里閃著幾星淚花子,可臉上卻是不認命的表情。她第一眼沒有認出唐沉,因為唐沉把頭發(fā)染黑了,還穿著一身西裝,此時此刻渾身上下都是二十七歲唐總的氣場。演講比賽要求男生必須穿正裝,其實唐沉一點也不喜歡這身行頭,穿膩了!就好像一身西裝隔開了十年距離,穿上西裝,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后一樣。“唐沉哥!”還是楊榴認出了唐沉,聲音里帶著喜出望外。楊榴這么一叫,王奶奶就想起來了,“沉沉,這是你的車嗎?快,快送我回家!”等王奶奶和楊榴上了車,開上路,唐沉才問:“發(fā)生什么事了?”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可就生了這么個畜生,也沒有辦法,十里八鄉(xiāng)又有誰不知道那是個畜生。她以為把昊昊留下來,給他個念想,他就會好好生活,他也一直很愛孩子……王奶奶抹了兩下眼淚,“沉沉你開快點!我一著急崴到腳了,清晏先趕回去了,我有點怕。剛才有鄰居打過來電話說,聽見昊昊在家里哭得聲嘶力竭的,我就怕他發(fā)起酒瘋來連親生骨rou都打,昊昊才那么小,虎毒還不食子呢,那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唐沉沒有再追問。他看著后視鏡問楊榴:“小榴,怎么不幫奶奶攔輛車?”楊榴:“走得太急,我們身上都沒帶錢,晏哥哥讓我陪王奶奶去診所看腳的,王奶奶不放心晏哥哥,一定要回去。”車開進前燕村,停在路口開不進去了,里面的路太窄。王奶奶下車,單腳站著,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指著前面著急地對唐沉說:“就那頭最邊上門口有個柳樹那家,沉沉你先去,跑快點,門后面有根棍子,看見王安就給我打,往死里打!”唐沉心道,他也是這么想的。“小榴,你扶著奶奶?!?/br>說完,唐沉轉(zhuǎn)身向那棵柳樹跑過去,黑亮的皮鞋踩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沒幾下,就蒙了塵埃。油漆斑駁的鐵門從里面關上了,唐沉推不開。他后退幾步,看向周圍沒多高的院墻,再后退了幾步,脫掉西裝外套,助跑了下,然后在墻邊的柳樹上借了個力,騰身翻了進去。里面靜悄悄的,只有他落地時發(fā)出的聲響,他一眼就看到木桌旁邊的地上扔著的陳清晏的手機。當然他沒有去門后面拿王奶奶說的棍子,他喊了聲:“陳清晏?!?/br>立馬有回應從里屋傳出來,伴隨著幾下拍門聲,“唐沉?”聽到這個聲音,唐沉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他邊往里面走邊說:“你在哪里?沒事吧?”“我在這里,”陳清晏又拍了兩下門,提示自己的位置,“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要參加演講比賽嗎!我沒事,你快去吧?!?/br>唐沉走到門前,發(fā)現(xiàn)門被人鎖上了,“誰把你鎖里面了?知道鑰匙在哪嗎?”“我真的沒事,我奶奶有鑰匙,她回來會給我們開門,你走吧,別來不及了?!?/br>唐沉:“昊昊呢?”“他在我身邊,也沒事?!?/br>門內(nèi)傳來昊昊很小的聲音:“唐沉哥哥,我爸爸好可怕!”陳清晏:“你快走吧,你不是要拿獎?chuàng)Q三十萬嗎?!?/br>唐沉轉(zhuǎn)身之際,看到身后斜對面也是一個房間,房門半開著,里面隱隱約約好像是一條人腿。他走過去,推開門,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斜靠在墻角,垂著頭像是睡著了,一條腿伸著,一條腿屈著。左邊胳膊上的衣袖擼到肘關節(jié)上面,右手邊放著……唐沉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兩步走進去抬腳踹在王安身上。他只是想將人踹醒,他不想讓等下進門的王奶奶看到這一幕。王安的右手邊放著注射器和止血帶,仔細看,還能看到左手臂上的針孔,如果他沒有猜錯,王安在吸毒。第58章王安迷迷瞪瞪醒來,被毒品的欣快感席卷過的腦神經(jīng)有些反應遲鈍,他的眼睛聚焦了好一會才看清門口的人。意識回籠,眼里有錯愕和慌亂一閃而過,繼而是兇殘,他的第一反應是要滅口,根本就沒有想這樣做的后果。王安抓起手邊的注射器,快速跳起向唐沉撲過來,眼看要撲到唐沉身上,唐沉抬起右腳踹在王安肚子上,王安被一腳踹倒在地,手里的注射器跌出去老遠。一個癮君子,能有幾斤幾兩!“你媽現(xiàn)在到門口了,你最好換個能見人的樣子!”唐沉居高臨下,看著王安就像看著一堆垃圾。說完,走出去,用腳關上門。王安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睡著,以前都不會這樣,他每次都是亢奮到幾天幾夜睡不著。王安在一個夜店里作調(diào)酒師,為了盡快籌錢買貨,他跟同事倒班,幾天晚上通宵連軸轉(zhuǎn),身體早就透支了。“唐沉?唐沉你走了沒?發(fā)生什么了?”陳清晏聽到門外的動靜,出聲問道。他就怕唐沉杠上王安,王安喝醉了,喝醉了就會亂發(fā)酒瘋。“沒事?!碧瞥翍寺?,走出去給王奶奶開門,門被從里面栓上了。簡陋的小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樹,五月正是梧桐花期,院子里零零碎碎落了一地喇叭形的花兒,就跟教學樓前的那排梧桐樹一個樣兒。王奶奶拿鑰匙開了門,昊昊縮在陳清晏懷里,眼睛都哭腫了,一臉的不開心??吹介T外的人,轉(zhuǎn)身摟上他哥的脖子,將臉埋在陳清晏肩上,不愿意說話。王奶奶心疼壞了,隨手抄起靠墻放著的掃把就給王安來了幾下子。王安沒敢躲,也沒敢說什么,生挨了幾下。他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在看唐沉,他在怕。唐沉的西裝外套扔在院子里的矮木桌上,陳清晏看到黑色的布料上染了灰塵。他看向白衣黑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