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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里拔出來,另一雙上帝之手幫了忙,將他一把握緊拽了出來——「宋漪!」終于浮出海面,眼前是那雙憂心忡忡的桃花眼,熟悉的臉,安心的人。他死死摳緊對方的手背,青筋里炸開僅剩的氣力,在過度的換氣間隔中艱難求救道,「夏…夏立,救…救我!」可他一身腥sao、數(shù)罪累疊,要怎樣才能被拯救。夏立慌張的臉在失焦的視線里拉近又推遠(yuǎn)。這個少年本不該變成這樣,他應(yīng)該永遠(yuǎn)冷靜高尚地寫自己的故事,和漂亮的女生談戀愛,把錢花在請她逛街吃飯跟買禮物上。而不是浪費(fèi)很多錢來cao一個被cao爛的男的,還要和不敢再愛的傻逼來欣賞純情電影,甚至想把自己光明未來的一角割下來送給沒有明天的一團(tuán)蛆蟲。對不起,害你也被拖進(jìn)來。遲鈍的感官在失控的間隔里短暫地恢復(fù)了功能。柔軟溫?zé)岬挠|感落在唇上,別人的嘴堵住了紊亂的換氣,他唯一可以吞吐的只有對方嘴里的空氣。瘋狂的呼吸被強(qiáng)制中止,二氧化碳慢慢回充,快要流走的魂魄也艱難地凝起來。面前的男生小心地捧著他的雙頰,閉著眼親吻干燥的玫瑰花瓣,表情認(rèn)真又圣潔,像是來童話里為公主解開詛咒的王子,只敢笨拙地輕輕舔蹭輾壓。飛鳥悠進(jìn)耳道,眼睛結(jié)出云朵,閃電劈中脊梁,胸口觸碰浪花。他們在接吻。宋漪不知道,那本沒讀完的里早已冥冥中給出預(yù)知的答復(fù),龍子對阿鳳說:你一身的骯臟我替你舔干凈,一身的毒我用眼淚洗掉。我愛你,我會獻(xiàn)上一切拯救你。第25章靴子下落很難說到底是誰拯救誰。這是夏立第一次與人約會。正式地、主動地、單方面地。他大早上起來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又仔仔細(xì)細(xì)刮了胡子,站在衣柜前頭來回選了好幾套衣服,就差腦子一熱拿出壓箱底的燕尾服西裝穿上了。夏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一點(diǎn)奇怪的拘束,明明是坦誠相見過無數(shù)次的人,過度在意裹體的衣物好像往返跑一樣不明意義。吃午飯的地點(diǎn)是他百吃不膩的店,看著坐在對面的宋漪吃得腮幫鼓鼓,幫對方遞過紙巾倒?jié)M飲料,能夠獲得另一種飄溢的快樂。原來喜歡上宋漪是這樣好的一件事。他開始明白為什么相愛的人膽敢私奔。如小孩子一樣,夏立想把這顆寶貴的糖果緊緊攥在手心里。電影倒是夏立自作主張定的,,對于兩個男生來說有些荒唐的日本純愛電影。比起同期的一眾科技喜劇爽片,這一部更貼合他那些蹦跳著的小心思。他要宋漪去打印票紙,說話間盯著人的臉反復(fù)描摹,沒捕捉到不悅或是為難的表情,才放心地去取奶茶。他站在一對粘乎乎的情侶后面排隊(duì)等待,算是倒霉,白白看著兩個人甜蜜的模樣受罪。等一下看電影的時候一定要悄悄牽宋漪的手!夏立瞪著十指相扣的情侶,氣哼哼地想。好緊張,只是做做假設(shè),心臟都要打顫,他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窩囊廢了。提著兩杯奶茶返回到影廳,他已在肚子里準(zhǔn)備好待會要聊的話題,輕盈的腳步卻在一排圍觀人墻外凝固住了。穿著橄欖綠T恤的熟悉背影被圈在里頭,像一株落腳在錯處的小草。怎么回事?對面一條氣勢洶洶的刺繡長裙又是誰?他皺起眉,踩著難聽的一聲聲咒罵快步?jīng)_過去。變態(tài)。勾引。糾纏。白眼狼。殺人未遂。只在刑事案件中出現(xiàn)的字眼,個個泛血,為什么會被安在宋漪身上,比紙張更薄白的宋漪。「你干嘛?」夏立上前一把推開那位中年女性的手腕,強(qiáng)迫她松開宋漪的衣服。男生見他來了,沒有等到英雄出場的喜悅,而是被嚇得直打哆嗦,還往后退了幾步。他放下奶茶,剛要細(xì)問,被高昂的女聲給打斷了,「怎么,宋漪又勾搭上你了?有了新歡,怪不得底氣十足。小朋友,阿姨給你提個醒,千萬當(dāng)心他哪一天犯了病,可是會拿刀捅你的?!归L他們四十余歲的閱歷讓面前的女人握著無上的自尊,句句話刺耳如利器。夏立宣示主權(quán)一般,探手去握定在一旁的宋漪,七月的暑熱天里,那只手涼得像冰,他的怒氣瞬間成倍暴漲,「關(guān)你什么事?!?/br>「哎喲!真是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噢,我哪兒有一句冤枉他的假話呢。他怕是沒敢跟你說過以前的光輝歷史吧?不然你直接問他好了,到底是不是他把我兒子捅傷的?」長裙大媽抱著雙臂,一副得理不饒人的神氣勁兒,頂著港劇里頭法官的卷發(fā),懷著一顆骯臟之心去審判他人,「嗯?宋漪,你干嘛不說話?」手心里的力氣松開了、滑下去,夏立的心也掉在地上。宋漪靠著取票的機(jī)器蹲下身,臉埋進(jìn)膝蓋,縮成小小一團(tuán),抖得像淋了雨的流浪小狗。夏立顧不上回懟大媽,連忙查看宋漪的情況。他的手放在那片干瘦的背上,聽見輕微抽氣的聲音之后,立刻小心翼翼地去尋對方的手。他想牽他的手,早就計(jì)劃好的牽手為什么要在這種迫不得已的時候?qū)崿F(xiàn)。捂著臉的那一雙手冰涼,在他的掌心下面顫抖?!冈趺戳恕乖儐柕脑挃嗔耍?yàn)樗藵M手溫?zé)岬囊后w。夏立心頭一緊,就著被打濕的指頭捧起了宋漪的臉頰。他沒見過眼前這個人脆弱的模樣,好像永遠(yuǎn)都是冷淡自持、滿不在乎,此刻卻是徹底被撕毀的信封,僅剩一把讀不懂拼不起的碎紙片。眼眶充血,鼻尖粉紅,嘴唇蒼白,跑焦的圓眼睛不知在看哪里,只顧著不停流眼淚,融化的亮痕一道道淌下來,比高溫天氣里的冰淇淋更失去自我。「他這是懺悔呢,心里有愧所以…」身后的始作俑者依舊喋喋不休,夏立猛地起身,把人護(hù)在身后,眼神兇得像刀,「對于你所謂的殺人犯,你可以使用法律手段去訴訟。但如果你要這樣當(dāng)面使用暴力、并且公然攻擊別人人格與名譽(yù),已經(jīng)構(gòu)成了侮辱罪,宋漪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要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閉上嘴?!?/br>眼前高大男生是兇狠的小牛犢,一臉陰鷙可怖,大有沖過來和她同歸于盡的勢頭。圍觀的人愈來愈多,引得影院的工作人員也過來詢問,坐在地上的小賤貨抽噎得厲害,看起來真的發(fā)了病。擅于審時度勢的女人立刻抓起手提包,丟下一句狠話「你們等著瞧」便撥開人群撤離了。夏立懷里的男生像個壞掉的水龍頭,只會伴隨著機(jī)械的喘氣聲,嘩嘩流淚。他輕聲叫宋漪的名字,對方把他的手指攥得發(fā)痛,好久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兩個字,「廁,廁所…」他連忙攔住要叫救護(hù)車的工作人員,使力把人架起來,半拖半抱地經(jīng)過無數(shù)雙因?yàn)榭礋狒[而興奮燃燒的眼睛,急匆匆地往影院的洗手間里走。管不住手腳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