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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王爺日理萬機,早忘了自己還做過這么一件好事。槐實在柴房里待了五年,吃下人們吃剩下的飯,睡發(fā)霉的席被,大多時候還要聽柴房的伙夫使喚,給灶爐添柴加水,灶眼里的火星子冒出來,不知道多少次燙了槐實的手。槐實不敢喊疼,在王府,他至少還有一個棲身之地,離開這里,他又不知該去哪里顛沛流離,況且,他總想著見見王爺。他記得在大雪里,王爺踩著層層厚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用手碰了碰蜷縮著像個喪家犬一樣可憐的小瞎子,然后沉聲說:“帶回去吧。”可能再過半柱香,槐實就成了路邊凍死骨。可偏偏王爺出現(xiàn),將他從閻王的生死簿上拉回來,槐實能活下來,王爺功不可沒,所以他總想著要見一回王爺,雖然看不見,聽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可惜王爺從不來柴房。日子是重復且難熬的,五年后的某一天,槐實折斷了一根干枯的樹枝,正要往灶眼里送的時候,突然聽到兩個廚娘在灶邊的閑聊。“聽說孝親王要娶親了,娶了丞相的二女兒。”“孝親王可是幾位王爺里面最小的,這都成親了,我們家王爺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你cao這個心?”“不是,你有沒有聽說外面的一個傳言?”“什么?”廚娘湊到一起去,聲音壓低了許多,可幸好槐實聽覺高于常人,且廚娘視他于無物,也沒避著,于是槐實聽得格外仔細:“外面都在傳,我家王爺至今未娶妻,是因為他好男色,有斷袖之癖!”“什么?你可別瞎說!小心王爺聽了砍你腦袋!”廚娘正說著,無意中看到灶膛后面的槐實神色怔忪,一副云游天外的樣子,立馬提高了音量罵道:“要死??!不添柴在想什么?真是個煩人的瞎子,一點用處都沒有?!?/br>槐實低下頭,任廚娘把抹布扔到他身上。他反復想著廚娘的那句話,好男色……他算嗎?槐實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眼盲,記事以來世界就是黑暗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子,也不知別人是何模樣,周遭的一切是什么樣的,他無從知曉。不辨美丑,更不知道自己的美丑。可他聽過很多人說他長得好看。說他眉眼好看,說他白得像透明釉燒出來的瓷器,說他若不是眼盲家貧,定是十里八鄉(xiāng)人人皆知的美少年。他想著,他大概是好看的,不然誰會沒事找事稱贊一個瞎子呢?既然如此,應該算是男色,就是不知能不能入王爺?shù)难邸?/br>槐實把樹枝送進灶膛里,聽到樹枝被烤焦發(fā)出咔擦聲,像是在掙扎。掙扎著要逃出去。槐實從未有過地想見王爺,想去王府的另一個世界。他從守門的王二嘴里套出王爺平時經(jīng)常路過后花園,于是早早地摸索過去,埋伏在后花園的假山上,等王爺從宮里回府。結(jié)果第一天,王爺沒經(jīng)過后花園,直接從正廳回了臥房,槐實抱著石頭睡了半夜,最后被凍得沒辦法,只好作罷。第二天,下了大雨,槐實沒等到王爺,就被雨澆的失失慌慌,連跑帶爬回了柴房。第三天,王爺終于順利地來到了后花園,還頗遂槐實的意,經(jīng)過了假山,槐實還記得那腳步聲和王爺步伐的速度,他扒著假山石,認真地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然后在王爺快走到假山之前,往一邊歪過去,裝作是不小心掉下來的樣子。他以為王爺會抱住他。事實證明,他不能聽太多風月畫本故事。他摔在石子路上,手肘被磕得生疼,王爺愣了片刻,然后走過來,走到他面前。王爺起先不知道這是誰,可看到面前這人用手在地上一通摸,眼神也不對勁,他才想起來,這是五年前他救過的小瞎子,沒想到,這孩子都長這么大了,一改以前的面黃肌瘦,現(xiàn)在出落得這般俊俏可人,只是打扮有些灰撲撲的。“還以為只是個小瞎子,沒想到還是個小傻子。”王爺?shù)穆曇舻颓页?,像是最粗的那根琴弦在槐實的心里撥響,他努力感知到王爺?shù)姆较?,仰頭“望”過去。“躲在這里想做什么?”王爺又問。槐實搖頭。“你以為本王看不到你鬼鬼祟祟躲在假山那里?”槐實心中暗嘆不妙,愈發(fā)羞愧,低下頭憋氣不語。“說,想做什么?”王爺難得的好脾氣,可能是因為覺得這小瞎子有趣。槐實的手一點一點探過去,摸到了王爺?shù)孽蹼┮聰[,用拇指與食指夾住,然后輕輕地晃了晃。王爺?shù)难劬Υ瓜氯ビ痔饋?,看著槐實緊緊抿著的唇線,忍不住笑了一聲,“原來在想這個?!?/br>槐實把頭埋得更低,等待王爺?shù)膶徟小?/br>他的心思在王爺面前暴露無遺,他在勾引王爺。他想從王爺那里乞得半點富貴,換他一生自由,他不想再過柴房里受人奴役的日子,他本就眼盲,還受這般欺凌不公,王爺既能救他于生死線上,也能救他出火坑。“你憑什么覺得,本王會看上你?”王爺丟下這么句冷冰冰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槐實心上。直到王爺?shù)哪_步聲越來越輕直至消失,槐實這才伸開緊緊攥著的拳頭,攥得太緊了,手指幾乎僵住了,怎么都伸不直。槐實想,也是,憑什么呢?恐怕憑他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不懂,所以反而膽子比誰都大,無知無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樂觀地想,王爺這話里似乎留有余地,留有一點還不算太討厭的余地。槐實慢吞吞地回了后廚,因為怠工,受了幫工狠狠地一頓打。拖著青腫的身子回柴房的時候,剛跨進門檻,就聽到王爺?shù)穆曇粼诙呿懫穑骸斑@些年,你就住在這里?”其實也沒什么好委屈的,可王爺?shù)穆曇粢怀霈F(xiàn),槐實的眼淚就從空洞的眼眶里冒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流,王爺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人給他安排了一間空房安置下來。槐實坐在寬闊的床邊,抱住轉(zhuǎn)身要走的王爺,王爺卻拂開了他的手。自從槐實住進了王爺親自安排的廂房,他在王府里一下子變了身份,就連平日里對他頤指氣使的廚娘和伙夫,現(xiàn)在見了他都要斂聲屏氣唯唯諾諾。很快,槐實穿上了新裁的衣裳,吃上了新鮮的飯菜,洗澡都有人服侍。槐實覺得他更要感激王爺了,如果王爺需要他以身答謝的話。他等了半月,等不及了,王爺再沒來過,他卻想王爺想的心焦。他摸著廊柱一點點走,一路走到王爺?shù)膶嬍?,花了好長時間,他摸到王爺門前的朱漆門板,知道自己到了目的地?;睂嵚牭椒瓡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