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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煥陽見狀抱著孩子轉(zhuǎn)身拔腿跑向茅草屋,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葫蘆瓢:“媳婦兒你喝水?!?/br>唯一能釋放情緒的桃花眼渲染著赤裸裸的擔(dān)心,封繼夜看看送到身前的水,順著它再看向男人,他是經(jīng)歷過殘酷末世的人,男人那雙單純的眸子令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股詭異莫名的情緒。“咳咳…”“媳婦兒你喝啊,喝了就好了?!?/br>見他咳嗽得越來越厲害,卻沒有要喝水的意思,殷煥陽滿眼焦急擔(dān)心,葫蘆瓢又往他的面前送了送。“咳咳…嗯…”喉嚨瘙癢刺痛,伴隨著的還有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封繼夜也懶得再去探尋心間那股詭異莫名的情緒代表著什么,抵在漢子脖子上的木簪沒有任何一絲松懈,另一只手稍微扶著葫蘆瓢,就著他的手強(qiáng)忍著咳嗽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涼水滑過喉嚨,火辣瘙癢的感覺頓時消散不少,咳嗽的欲望暫時壓了下去。“謝謝?!?/br>稍稍推開葫蘆瓢,封繼夜微微頷首,男人立馬綻開燦爛的笑容,傻乎乎的叫著媳婦兒。“好,我答應(yīng)給你賣身契…”“不行,賣身契不能給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萬奎答應(yīng)了下來,可他的婆娘萬江氏卻沖過來嘶吼著制止,封繼夜眼眸一凝,手中木簪作勢又要改變方向刺進(jìn)漢子的身體里,嚇得他當(dāng)場哇哇大叫:“娘,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快把賣身契給他啊,算兒子求你了?!?/br>現(xiàn)在落在封繼夜手里的人是他,被連續(xù)刺了兩次,傷口正泊泊流血的人也是他,別說他只要賣身契,就算他想洗劫他們家,他也愿意。“老二…”萬江氏紅腫的臉上爬滿了心疼,萬奎狠狠瞪她一眼,轉(zhuǎn)而繼續(xù)對封繼夜說道:“賣身契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跟煥陽領(lǐng)取婚書。”先前他死活也不答應(yīng)嫁給一個傻子,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們都還沒有領(lǐng)取婚書。“可以?!?/br>封繼夜想都沒想都答應(yīng)了,成了親還可以和離,賣身契被人拽在手里,他就是奴,沒有任何人權(quán),而且他的腦袋越來越昏沉了,身體哪哪兒都痛,繼續(xù)糾纏下去,吃虧的只會是他。“那我馬上請里正過來。”明顯沒料到他會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短暫的怔愣后,萬奎指使自己的大兒子萬山去把里正找來,期間,封繼夜一直強(qiáng)撐著與他們對峙,好在里正似乎也聽到了風(fēng)聲,趕來的途中正好碰到萬山,兩人很快就回來了。“大哥,麻煩你了?!?/br>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后,里正很快寫好了婚書遞給萬奎,后者感激的捧著它,確定無誤后才拿給封繼夜和殷煥陽按手印。“煥陽沒有姓?”按手印之前,封繼夜掃到郎君一欄只有煥陽兩個字,本是隨口的一問,卻見萬奎眸中閃過復(fù)雜,為了掩飾立即又笑著解釋道:“煥陽是我兩年前從軍隊退回來的路上撿到的,你也知道,他的智力有點(diǎn)問題,只記得自己叫煥陽,其他一無所知,我也不好讓他跟我姓,只能讓他就叫煥陽了?!?/br>“是嘛?”意味深長的掃他一眼,封繼夜按下了手印。“煥陽,該你了?!?/br>見他沒有繼續(xù)追問,萬奎悄悄松了口氣,又讓殷煥陽按了手印,最后再將婚書和一塊碎銀子一起遞給里正:“大哥,明兒就麻煩你跑趟縣衙了?!?/br>里正出具的婚書在兩人按下手印后,還需要拿到縣衙去蓋章,一式三份,一份留在縣衙存證,剩下的兩份兩個新人一人一份。“自家兄弟,何必那么客氣?”說是那樣說,里正還是收下了銀子,畢竟官差也需要給倆茶錢不是?“這是你的賣身契?!?/br>萬奎笑了笑,回身掏出賣身契遞給他,封繼夜接過看了看,確定無誤后直接撕毀了它,一旁眼睜睜看著的萬江氏等人別提有多心疼了,那可是五十兩銀子?。?/br>“人還給你,請記住你的承諾,否則…”“媳婦兒…”“繼夜…”封繼夜信守承諾,丟開木簪站起來的一剎,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纖細(xì)羸弱的身體直接栽倒下去,沒人看到殷煥陽是怎么動作的,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兒子夾在咯吱窩下,抱起昏迷的媳婦兒沖進(jìn)茅草屋里了。第005章蘇醒,丈夫與兒子!“媳婦兒你還要睡多久啊?快起來陪我玩兒好不好?”光線昏暗的茅草屋內(nèi),封繼夜閉眼躺在只鋪了一層稻草再墊上一床破涼席的床上,他的旁邊還放著一個正在睡熟的小嬰兒,身形高大的殷煥陽坐在缺了一條腿的小板凳上,跟個孩子似的,兩手托著頭撐在床邊巴巴的望著他,不安份的手指時而捏捏他的鼻子,時而戳戳兒子幼嫩的小臉頰。“哇哇…”不知道是肚子餓了還是尿了,小嬰兒忽然癟嘴嚎啕大哭,嚇得殷煥陽渾身一顫,手忙腳亂的抱起他上下左右抖動:“兒子乖,不要哭,爹爹在睡覺覺,不可以吵到他哦?!?/br>貌似他好像忘記了,不久前他還捏著封繼夜的鼻子,試圖憋醒他呢,殷煥陽抱著孩子邊哄邊走了出去,是以他并沒有注意到,昏迷好幾天的封繼夜緩緩睜開了雙眼。“唔…”神情木然的注視著父子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封繼夜收回視線,渾身疼痛幾乎同時襲來,不過奇怪的是,昏睡前火辣辣的喉嚨似乎好多了,封繼夜抬起手撫了撫自己的唇瓣,發(fā)現(xiàn)并未干澀,顯然是昏迷中有人時不時的給他喂水,腦海里不期然的滑過當(dāng)日殷煥陽遞水給他的畫面,眸底深處微微顫動,是他吧?那個單純的傻子。除了他,估計也沒誰了,封繼夜不是蠢的,哪怕時間很短,他也能感覺到,那個叫煥陽的男人,他的丈夫,雖然人是傻的,卻也真心對他好的。思及此,封繼夜也懶得再糾結(jié),視線淡淡的一掃,屋子只能用破敗來形容,大概二三十平,四面土墻,還有泥土的味道,應(yīng)該新建沒多久,屋頂沒有瓦片,只有層層疊疊的茅草,陽光正零零散散的照射進(jìn)來,屋內(nèi)的擺設(shè)也簡單到了極致,就是他身下這張四條腿兒的簡易木床,以及一個簡陋的柜子,一張?zhí)贄l桌,兩張舊椅子,一張小矮凳,靠近門口的墻面上還有個四四方方的窗戶,此時關(guān)閉著,上面糊了一層紙,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封繼夜唯一的感覺就是窮,窮得叮當(dāng)響,一貧如洗!不過對于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末世的封繼夜來說,窮并不可怕,他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讓他頭疼的是那對父子,相比剛開始的混亂,現(xiàn)在他差不多已經(jīng)理清了,孩子的確是他和煥陽的,目前他所在的地方叫做明夏國,皇帝姓殷,華夏國的歷史上可沒有姓殷的皇帝,所以他應(yīng)該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