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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還懷著身孕,萬一磕碰到了怎么辦?“諸位,諸位,請聽哀家說一句。”眼看場面越來越失控,氣得渾身發(fā)抖的太后不得不壓著怒火站起來招呼一心尋死的大臣們,掙扎拉扯中的一群人慢慢停下,手持婚書的孫閣老老淚縱橫的對著她抱拳一躬身:“太后,老臣有負先帝隆恩啊!”“太后!”在他的帶領下,其余老臣不約而同的抱拳九十度一鞠躬,雖說后宮不得干政,對向來安分守己又有大智慧的太后,滿朝文武還是極為尊重的。“不,是哀家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先帝,更對不起我明夏列祖列祖?!?/br>太后含淚仰頭,悲痛欲絕,皇帝是她的兒子,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她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母后!”“太后!”皇帝大驚失色,臣工們再度鞠躬行禮,太后強忍著淚水看向殷煥陽:“哀家的好孫兒,是哀家管教不嚴,才讓你父皇如此胡作非為,差點害了你和哀家的小曾孫,哀家愧對于你。”“皇祖母言重,孫兒不敢!”殷煥陽碰的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不遠處微微垂眸的封繼夜幾不可查的撇撇嘴,好一招以退為進,如此一來,誰還會過渡責難皇帝?在后宮里浸yin了一輩子的女人,果然是不容小覷的,不過他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得到,他倒要看看,這個太后是真疼孫兒還是一心只有兒子!他的反應無疑令太后很滿意,至少他還是尊重在乎她這個祖母的,情況還不算太糟。太后抬抬手讓殷煥陽起身,眸子突然銳利的射向上方:“皇帝,哀家不想追究你是否真的明知道封繼夜是煥陽的正君還要強納他為妃,更不想知道你是否真如封繼夜所說,為了煥庭不惜陷害自己的長子,埋沒皇室血脈,說到底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東宮太子之位懸而未決,既然今日哀家和眾位大臣都在,你就把儲君之事定下來并昭告天下吧?!?/br>“母后…”皇帝瞳孔緊縮,她是要讓他立殷煥陽為太子?他們父子之間已經(jīng)鬧成這樣,基本上是撕破臉了,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將皇位傳給他?同樣心口一悸的還有皇貴君,他千般算計萬般謀劃,牢牢籠絡住了皇帝的心,沒想到就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導致滿盤皆輸,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皇貴君咬緊了牙根,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強迫自己別站出去反對,強霸長媳,陷害長子,埋沒皇室血統(tǒng),連皇帝都承受不起這些罪名,何況是他?一旦他出聲,太后和那些陰險的大臣們必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到時候被廢可能都是最便宜他的,他必須冷靜,入主東宮又不是直接稱帝,他們還有機會!“還是說,你想直接退位讓賢?”蠢貨,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現(xiàn)在又處于什么樣的境地?眸光一沉,太后渾身氣息陡然轉變,強勢凌厲又駭人,這才是一個后宮之主應該有的樣子,先前慈祥和煦的模樣不過是她的偽裝罷了。“母后…”呼吸陡然一窒,皇帝這才掙脫滿腔的怨恨,視線一掃,見群臣們個個都低垂著頭,不若平時那般據(jù)理力爭,擺明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他若再堅持下去,他們絕對有可能彈劾廢棄他,畢竟他們已經(jīng)有更適合的選擇了,而且他也已經(jīng)成婚并育有長子次子,比他這個等于已經(jīng)坐實了強霸長媳,陷害長子,多年獨寵一人又處理災情不利,給列祖列宗蒙羞的皇帝更好的選擇,母后并非在逼迫他,而是在護他。“母后所言極是,儲君關乎江山社稷,的確該盡早定下,依照圣祖皇帝詔曰,儲君的傳承需遵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原則,如今正宮后君無嫡出,理應由長子煥陽承襲儲君之位,入主東宮,待年關過去,朕…”“現(xiàn)在就下詔書!”見他竟還愚蠢的想要拖延,太后沒等他說完即強行命令,如今的形勢,哪里還容得他慢吞吞的拖延?他當真是想丟掉帝位才掉眼淚嗎?“來人,筆墨紙硯伺候,朕要親自下詔,冊立皇長子殷煥陽為東宮太子!”強忍著滿心的不甘愿,皇帝沉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吳謹連忙招呼著小太監(jiān)們清理龍案,拿出全新的圣旨展開放在他的面前,臣工們始終一言不發(fā),殷煥陽等人的面色也沒有任何和緩的意思,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直到現(xiàn)在皇帝也是不甘不愿的,他的次子就那么好?以致于他如此痛恨自己的長子?重新在龍椅上坐下來,提筆之前,皇帝扭頭看了看低著頭的皇貴君,眼底渲染著滿滿的心疼與歉意,他曾答應過他,太子必是他所出,如今卻不得不違背諾言了,恰逢此時,皇貴君微微抬頭,眸底的淚花更是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差點忍不住丟掉狼毫拉過他安撫一番。“咳咳…”咳嗽聲適時地響起,皇帝一轉頭就對上了太后嚴厲的眼神,心神陡然一震,握住狼毫的手忍不住一緊,不得不暫時拋下滿腹的疼惜提筆寫下立殷煥陽為太子的詔書,看到這里,太后悄悄松了口氣,這次算是保住了他,希望他別再犯糊涂了,否則她拼上晚節(jié)不保的風險保他就變得沒有意義了,以后也不可能再湊效。在皇帝書寫立儲詔書的時候,整個御書房內鴉雀無聲,在場除了小包子,誰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太后的用心,他們不是沒看穿,只是太后從不干政,一直緊守本份,臣工們都愿意賣他這個面子罷了,殷煥陽封繼夜也是一樣,畢竟如果沒有她那些年明里暗里的護著,殷煥陽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不過并非皇帝愿意寫下詔書就算完事了的,他們都還沒有表態(tài),就是要看看詔書的內容,若他還有所保留,那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吳謹,念!”大約一炷香時間后,皇帝停了下來,吳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拿過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有不公,后君至今無嫡,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能永無儲君,皇長子殷煥陽現(xiàn)已雙十年華,德才兼?zhèn)?,又已成家立業(yè),育有長孫,今朕特此昭告天下,冊封皇長子殷煥陽為東宮太子,與其患難與共,生下皇長孫,育有皇次孫的封繼夜為太子正君,欽此!”“…”皇帝的這份圣旨不可謂毫不走心,吳謹念完,御書房依然鴉雀無聲,太后被他氣得倒仰,近乎咬牙切齒的道:“加封皇長孫為皇太孫,太子若有閃失,由皇太孫繼位,任何皇子皆不能越過他?!?/br>太后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兒子竟蠢鈍至此,到現(xiàn)在他還給殷煥庭留有后路,擺明了不想平息紛爭嗎?“母后,皇長孫還不足周歲,冒然立他為皇太孫,萬一他承受不住這樣的福氣,夭折了怎么辦?先太子血淋淋的例子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