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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迷亂了視線,周遭白茫茫一片,仿佛置身于迷蒙大霧中。暴雨如注,不知下了多久,眾人皆被水汽形成的雨霧隔絕,看不見對方,也看不清周遭的一切景物。雨勢漸漸變小,淅淅瀝瀝。等了許久,大雨終于停了,云霧散去。眾人撥開雨霧尋找對方,雖然只離開了片刻,但是只要心里惦記著一個人,片刻也足以思之如狂。冷山嵐倚著身邊的柱子,見大雨驟停,面無表情地直起身子欲與眾人匯合。然而……雨霧消散處,卻見幾道人影馬不停蹄地朝自己奔來。許是他們自己找來了吧。冷山嵐沒有多想正欲往前走,然而幾道人影漸漸清晰,氣勢洶洶地大步而來。三個四個站成一排,冷山嵐伸手揮了揮眼前的水汽,待視線逐漸清晰,方才看清眼前幾個人有些……不正常?一個個仿佛著魔了一般看著自己傻笑……不,應(yīng)該是jian笑?冷笑?癡漢笑?總之不懷好意。冷山嵐抱著誅魔劍上下打量他們,目光警惕,神情冰冷,道:“你們……”話還未說完,只見他們臉上帶著異常的紅潤,宛如少女的嬌羞,張開雙手猛地朝自己沖過來。一個緊緊摟著她的腰,貼著她肩頭蹭蹭,委屈十足地說道:“蓁蓁……你肩膀怎么這么硬?硌死我了?!?/br>明明是他吃人家豆腐居然還敢嫌棄?!一個蹲在她腳邊抱著大腿嬌聲道:“清遠你不要無視我好不好?我很喜歡你的……”一個拽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孩子氣地撒嬌道:“師兄能不能只對我一個人好?我不想師兄對其他人笑,不想其他人惦記師兄……”還有一個搭著她的脖子,輕輕地揉揉頭發(fā),愛撫道:“以后我護著小九,沒人敢欺負(fù)你了?!?/br>冷山嵐被他們拽著扯著,整個人搖搖晃晃。試圖從他們的糾纏中掙脫出來,解釋道:“你們清醒一點,雨已經(jīng)停十年了。”眾人感覺到自己抱著的東西漸漸抽離,忙慌張地緊緊抱著不撒手,唯恐抓住的東西悄無聲息地消失。“蓁蓁你不要煩我,我肯定比那小子對你好,你就回頭看看我成不成?”“清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可你是不是喜歡別人啊?”“師兄,你可不可以只是我一個人的?”“小九以后我對你好?!?/br>……冷山嵐立在原地被他們死死摟著拽著無法動彈,一張臉陰森得能殺人。緊咬著牙關(guān),冷眼看著幾個宛如傻子的人。然而他們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愈抱愈緊,還厚著臉皮蹭蹭,猶如小貓小狗,一邊蹭還一邊輕聲喚著。“蓁蓁……”“清遠……”“師兄……”“小九……”……饒是一貫冷靜沉著的冷山嵐,此刻也終于受不住。心里的怒火早就焚燒遍野,幸好尚存一絲理智在心里默念著:同門同門,都是同門。派規(guī)第十九條,殘害同門,其罪當(dāng)誅。不可殺不可殺……然而幾位傻子仍堅持不懈地扯她的衣袖,搖晃胳膊,撫摸腦袋,捏肩膀捶大腿。冷山嵐牙齒咬得咯響,終于忍無可忍,捏了個劍訣。隨后,只見誅魔劍紫光沖天,凌空而出。劍身一橫,用劍脊狠狠拍打他們,仿佛一位母親或者私塾先生,用戒尺抽打小孩。眾人被誅魔劍打狠了,忙松開手逃竄。周不凡捂著屁股一路嗷嗚叫喚,葉蓁蓁等人抱著腦袋四處躲避。冷山嵐終于從他們的魔爪中解脫,隨后理了理衣衫,悠然地看著他們狼狽的東躲西藏。難不成是方才的雨有問題,以致于他們認(rèn)錯了人?腦袋不清晰就算了,智商也下降了?冷山嵐疑惑地抬頭望了望天邊并未散去的云霧,眉頭微蹙神情嚴(yán)肅。如她所想,巫山之云,霏靡之雨,宛如春光乍泄。簡言之,經(jīng)過一場雨的洗滌,淋了雨的人會將眼前的東西看成心里想的人。用情至深,意亂情迷。至于冷山嵐為何無動于衷…………………………問題過于復(fù)雜,還是看其他人的情況吧……周不凡與葉蓁蓁倉皇地鉆進亭臺軒榭內(nèi),誅魔劍停在空中轉(zhuǎn)悠,隨后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尋另外兩人。亭臺內(nèi),眼前的紅柱子赫然聳立。周不凡和葉蓁蓁背對著對方,盯著身前的柱子傻笑。“蓁蓁你怎么這么高了?嘿嘿,師兄要抬頭才能看見你?嘿不對啊,你的臉呢?怎么沒有臉?。吭趺幢饋韞ingying的,比方才還咯人?怎么涼涼的沒有體溫?”周不凡摟著柱子使勁搖晃,喊道:“蓁蓁你別嚇我!你不會是死了吧?!呸呸呸,我這張破嘴,蓁蓁你醒醒!別嚇師兄??!蓁蓁??!蒼天吶,天妒英才??!你怎么能這么對我的蓁蓁!她還那么年輕,那么可愛,那么美麗動人?。?!我不活了,蓁蓁你醒醒,睜開眼看看師兄!”此時另一邊,葉蓁蓁呆呆地仰頭看著柱子,指著它道:“清遠你變得好高啊,我都摸不到你的頭了。你怎么突然變這么高?你低頭看看我!喂!我在這,你低頭看一看!”葉蓁蓁蹦跶著朝柱子招手,妄想它能低頭看自己。此前,安虛峰上。軒丘因用功體護住周師弟,靈力受損,加之近來憂思難忘。心里一病,身子就塌了。唯一可以托付的沈孟莊已經(jīng)下山了,軒丘喚來一位穩(wěn)重的弟子將山中大小事務(wù)交代完以后,便進了山洞閉關(guān)。約莫過了數(shù)日,這日士白不知起了什么興致突然來安虛峰想找軒丘一敘。又或許是聽聞他閉關(guān),想來這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總之,師兄弟一場,該幫他照看的還是要幫的。畢竟那些小弟子是無辜不知情的,做人要有原則,不知者無罪。做壞人也是。士白今日仍是穿著一身黛青色長衫,神色頗為悠閑。小路上徐徐走著,安虛峰上的美景。若論起來,四峰中,屬安虛峰景致最佳,水土養(yǎng)人。果然,他軒丘手里的,都是最好的。但是最好的有什么關(guān)系,要握得長久才行。迎面而來的小弟子皆欣喜客氣地同他問好,帶著笑跟在他身邊交談。平日里他們見了軒丘,猶如老鼠見了貓,撐破天能畏畏縮縮地低頭喚一聲師尊。唯獨見了士白,仿佛見了自己大哥一般,能熱情親切地跟在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行說些家常,或者開玩笑都可。唯獨他沒有尊長架子,和誰都能說上幾句。安虛峰上的弟子其實暗地里隱隱有些羨慕漠奚峰上的師兄弟,軒丘師尊雖然也還可以,但是也太嚴(yán)厲了。平日里總冷著張臉,唯恐自己做錯了事惹他不高興。士白尊長多好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