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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遠還有這等興致。宣非野心中雀躍,以為是只食草的兔子,原來也有吃葷的時候,這倒出乎他意料,不過愈發(fā)感興趣了。伸手敲了敲門,宣非野眉飛色舞地高聲道:“小、尊上,大典即將——”還未等人說完,殿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低吼,絲毫不留情面地呵斥他,“滾!”迎面潑出一盆冷水,宣非野聳聳肩,此刻不宜拂逆陸清遠,只好灰溜溜地佝僂著身子空手而歸。待離開前,滿心好奇殿內(nèi)之人是誰,宣非野以五官探查,待看清被陸清遠壓在案桌上的人之后,心頭大驚。竟然是他!好你個沈孟莊,沒想到平日里人模人樣,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背地里卻勾引自己的師弟。軒丘尸骨未寒,蒼玄派一夕之間被滅,竟絲毫不見其悲慟,居然還跑來魔界與魔尊茍且,在他身下承歡。嘖嘖嘖,宣非野似是大開眼界一般,搖頭咂嘴驚嘆,知人知面不知心。待他回到祭壇時,天際血蝙蝠盤飛,落在暗傀肩頭叫喚幾聲,一旁的石魔附耳翻譯。接到陸清遠命令,今日大典取消,他不來了,改日再說。自功力盡廢后,沈孟莊一直氣血虧損,谷虛子每日給他煎藥調(diào)養(yǎng),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魔尊回歸,魔界百廢待興,還有一堆事等待陸清遠處理。不能親自照顧沈孟莊,陸清遠便挑選了一群能干的侍女專門負責雀宮闈。其中一位侍女名喚婉晴,原是長邪的外甥女,挑進來侍奉陸清遠的,不知為何卻被他指派負責沈孟莊的起居。身為高位魔族,婉晴心高氣傲,且她一心進入永夜天宮原是想成為魔尊夫人的待選。此刻卻成為低人一等的婢女,教她如何不氣。此前長邪為了扳倒暗傀,自然也是費盡心機討好陸清遠,特地將他族內(nèi)最好的姑娘,也是他最親近的小輩送到陸清遠身邊。他的心思再明顯不過,只要婉晴成為魔尊夫人,魔界主母出自他的派系,不愁魔尊心向他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這位魔界之主,一不沾酒水,二不近女色。婉晴進入滅輝殿已侍奉了十多天,陸清遠愣是沒正眼瞧過她。不僅如此,反而還將她指派去了雀宮闈照看一個沈孟莊的飲食起居。突遭變故,婉晴死活不干,正在朝長邪發(fā)脾氣。此刻長邪也犯難了,按理說不該啊,他印象中的尊上,應該是喜歡婉晴這種類型的,怎么會……“舅舅!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去!本姑娘好歹也血統(tǒng)高貴的千金小姐,憑什么要我做一個丫鬟服侍別人?從來都是別人順著我的喜好來侍奉我!”婉晴大呼小叫,抓起桌上的茶盞砸向大門。一旁的長邪騎虎難下,只能好聲好氣地哄道:“姑奶奶,話不能這么說,你覺得出身我族就血統(tǒng)高貴了。那我問你,魔界中,誰的血統(tǒng)最高貴?”婉晴怔怔地看向長邪,答道:“尊上。”“就是,尊上啊!魔界之主,魔界中血統(tǒng)最高貴的天之驕子,你若是能成為他的夫人,成為魔界主母,那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聽舅舅的,忍一時出人頭地。而且據(jù)我所知,那雀宮闈內(nèi)的人,尊上十分看重,不然為何親自挑選最出色的侍女前去照料。更何況你在滅輝宮他有看過你一眼嗎?沒有吧,你想想,若是去了雀宮闈,你還能常常見到尊上,時常在他眼前晃悠。這一來二去,他不就記住你了。”似乎是被長邪唬住了,婉晴茫然地盯著他。長邪見她心思動搖,繼續(xù)哄道:“舅舅還能騙你不成,你若成了,就是光宗耀祖大功一件,族里世世代代都會歌頌你的。你若擔心辦不成,屆時族內(nèi)老人都在尊上面前美言幾句,他不就信了嗎?而且你這模樣、這身段、這才華,哪個男人不動心不喜歡?信舅舅沒錯的?!?/br>“真的?”婉晴捏著手帕擦拭眼角的淚,“那我就聽舅舅的?!?/br>聽信長邪的話,婉晴與其他侍女一同進入雀宮闈。她作為沈孟莊的貼身侍女,自然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沈孟莊。床榻上的男子,面容姣好,氣度不凡,一襲白衣勝雪,俊美之姿如臨凡謫仙。愈看心中愈是妒忌,婉晴竟覺得這個人比自己更好看,他便是用這幅狐媚樣子勾引尊上的嗎?每晚輾轉(zhuǎn)雨露間,婉晴站在墻角都能聽到床榻吱響,沈孟莊的低喘聲還有陸清遠的甜言蜜語和饜足的笑聲,氣得她簡直要發(fā)狂。是日,石魔與血蝙蝠吭哧吭哧前來看望沈孟莊,還未進門便被婉晴叫住。血蝙蝠作為陸清遠的使魔,可以不搭理她,自顧自抓著紙袋朝沈孟莊房內(nèi)飛去。但是石魔便沒有那么幸運,看著婉晴嘿嘿笑,撓撓頭喚道:“婉晴小姐。”“你們來干嘛?尊上說了這里不許外人進來?!?/br>石魔指了指飛遠的血蝙蝠,憨厚笑道:“是尊上要我們來找沈師兄的?!?/br>“沈師兄?”婉晴甩著手里的玉佩,滿臉的不屑一顧,“你們很熟嗎?”“熟!呃,也不是很熟。尊上還是蒼玄弟子的時候,我們見過幾面。沈師兄人可好了,對尊上也好,尊上喜歡他,我們也喜歡。”“嘁?!蓖袂鐓拹旱匕琢怂谎?,“你們來這里干嘛?”“尊上讓我?guī)б淮恻c給沈師兄,還說他今夜會晚一點過來?!笔?jù)實回答。背靠著玉柱,婉晴心里突然轉(zhuǎn)過一絲念頭,揮揮手打發(fā)石魔,隨后回了自己屋。原以為進了雀宮闈,陸清遠會正眼看她,然而事實上還不如在滅輝殿的時候。在殿內(nèi)好歹還能近身伺候,如今他一來便讓她們退下,只留他和沈孟莊兩人。“他不來我便去?!蓖袂缢剖窍氲搅私^妙之計一般,換了一身衣裳,匆匆趕往滅輝殿。暗傀與三首岐嬰已經(jīng)離開,婉晴端著一盞茶,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大殿上,陸清遠坐在案桌前,手里拿著骷髏人骨擺弄,這是黒離從赤元之初取得,不知有何用處。開赤元通原始的計劃,只有黒離清楚。如今他死了,眼前一團亂麻。果然是廢物,死了也這么麻煩。陸清遠心中不悅,信手一揮,桌上的骷髏倒了一地。“尊上?!蓖袂鐙陕晢镜?,遞上手邊的茶。接過眼前的茶盞,陸清遠瞥見一抹白影,心神恍惚,抬頭一看,卻是陌生的臉龐。神情嚴峻,半瞇著眼看著身前的女子,冷聲道:“誰準你穿成這樣的?”意料之外的冷淡態(tài)度,令婉晴心頭一震,登時跪在地上,手里的茶托“哐當”掉在地上,驚慌失色地結(jié)巴道:“我……尊上……”心中怒火驟升,陸清遠將手里的茶盞狠狠砸向她,大發(fā)雷霆,呵斥道:“是誰準你穿成這樣的!”門外覲見的長邪聽到殿內(nèi)的怒吼聲,嚇得后背發(fā)涼,一問門外的侍女怎么回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