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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不堪的幾塊殘布。察覺到欺身而來的危險,沈孟莊死命推搡陸清遠,兩人在床上扭打。沈孟莊用腳踹他,用嘴咬他,陸清遠仍然紋絲不動,掐著他的胳膊,俯身咬下來,牙印瞬間滲血。“滾開!下去,給我下去!”沈孟莊不停地踹他,腳腕上的鐵鏈劇烈抖動晃響,床榻搖搖晃晃,床幔被扯下一般,被子也掉在地上,殿內又是凌亂不堪。沈孟莊頭發(fā)凌亂,身上只有幾片破布,下一刻也被陸清遠扯開。手腕因被陸清遠用力掐住,此刻也見了紅印。脖頸胸膛上,都是滲血的牙印。此刻的陸清遠仿佛一只要撕咬獵物的猛獸,失去理智一般,牙尖用力地啃咬。疼得眉頭都皺成一團,沈孟莊仰起脖子,大口喘氣,仿佛墜入奪人性命的深海,隨著巨浪起伏。赤蛇失去了平日軟磨硬泡的耐性,此刻毒牙橫沖直撞地刺進雀鳥體內,毒液如潮水般涌進雀鳥每一寸血脈中。任雀鳥如何扇動翅膀,也掙不開半分。比疼痛更令沈孟莊憤怒的是屈辱,沒來由的發(fā)泄同樣能令他喪失理智和溫和性子。推不開身上人,交纏扭打也絲毫占不到優(yōu)勢。沈孟莊氣得渾身發(fā)抖,雙手不停地掙扎,掙脫陸清遠的禁錮,然后狠狠地打了陸清遠一個耳光。清脆的耳光聲似乎打破了方才癲狂的局面,陸清遠停下手中粗暴動作,眼神深邃,看著身下的沈孟莊,臉頰的手指印清晰可見。這是沈孟莊第一次動手打人,打的還是自己曾經(jīng)放在心尖寶貝的愛人。突然心臟也跟著眉梢皺成一團,沈孟莊伸手欲撫上陸清遠發(fā)紅的側臉。眼前人突然如一只雄獅,雙手緊緊掐住沈孟莊的脖子,紅瞳燃燒著嗜血的渴望,死印也在脖間瘋狂吸食血液生長。陸清遠手腕不受控地用力,指尖傳來沈孟莊灼熱的體溫,仿佛冬日里捧著一團炭火,愈來愈熱,愈來愈渴求。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陸清遠死死掐著沈孟莊的脖子,大喊道:“為什么你總是要與我作對?你不是喜歡我嗎?你不是說要永遠偏心我愛護我嗎?為何你總是幫著外人?與其這樣,不如死在我床上吧,這樣的話你就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我作惡多端上不了天堂,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們一起下地獄做對苦命夫妻好不好?我陪你去死,你不要幫他們,不要理他們了好不好?”仿佛徹底墜入深海,沈孟莊被巨浪裹挾。雀鳥被赤蛇緊緊交纏,渾身的血管凸起好像下一刻便要爆裂。雀鳥仰著頭看著那片碧空凄聲嘶叫,好似求救,又仿若在悲鳴。眼前漸漸發(fā)黑,渾身的血液都在脫離身體。沈孟莊雙手抓著陸清遠的胳膊,緊緊攥著他的衣衫,黑袍在他手里皺成一團。整張臉漲紅,額前青筋暴起,臉色逐漸由紅轉黑,似成熟的果子,下一刻便要吹落在風中。所有的力氣都在抓著陸清遠的衣袖,溺水之人仍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指尖的力氣逐漸消散,身子不斷下墜,墜落至海底,墜落至無盡的深淵。周遭都沒有光,沒有生的氣息,沒有少年,沒有任何人。雙手漸漸松開,抓皺的衣袍從掌心里蹦出來。沈孟莊雙手驟然落在床榻,眼神迷離,似日暮時逐漸消散的日光。掌心的溫度漸漸消失,冬日的最后一捧炭火燃盡。陸清遠看著懷中漸漸沒有聲息的人,心神一滯,突然松開手掌,抱住沈孟莊的腦袋,在他耳邊語氣輕柔地哄道:“師兄乖啦,不要再讓小九傷心了好不好?我很喜歡你的,你也要很喜歡我哦?!?/br>又是這樣。沈孟莊昏死前最后想道。第124章危機四伏雀宮闈外,十里桃花,灼灼芳華。甫一推開窗,陽春桃瓣爭前恐后拂面而來。一朵一朵,頑皮地從窗檻跳進殿內。地鋪白玉,鐫刻著桃之夭夭,與落進來的純白粉紅,朵朵相宜。沈孟莊站在窗前,望著殿外的桃林,四月芳菲不盡,又是一年桃紅春。他來到這里,如今已過了一年。還記得初來時,窗外也是這般桃花怒放,放眼望去,是看不到盡頭的春華。魔界終年無日光,自陸清遠將魔界凌駕于暗境之上后,黑霧蔽日,暗境也陷入了無窮無可的黑夜,當真如人與魔都津津樂道的那句“暗夜無疆”。魔界與暗境,一個在永夜中盛開,一個在永夜中枯萎。然而在不見天日的永夜之境里,唯有沈孟莊所在的雀宮闈一年四季如常,晝夜更替。春日桃花灼灼,夏夜繁星蛙鳴,秋晨朝露未晞,冬時白雪壓枝。一切都如尋常一般,如暗境一般。尤其他的寢殿后院,是一望無際的桃林,樹下是軟乎乎的碧草,一碧千里。若是小孩子見了總想躺上去從東邊滾到西邊,將青草壓彎腰才肯罷休。這也便是石魔眼巴巴請求為陸清遠跑路,替他送東西過來的原因了。除他以外,陸清遠也這么干過,只不過是另一種歡樂了,和沈孟莊一起。除了在雀宮闈,沈孟莊第二個常去的地方,或者說被迫去的地方便是滅輝殿。每每在寢殿內結束一輪后,陸清遠若還想與沈孟莊溫存,便會抱著他一起到滅輝殿,繼續(xù)未完的事,直到盡興為止。懷中軟玉溫香,殿內青煙盈盈。伏案執(zhí)筆間,若嗅到懷中人脖頸處散發(fā)的杜若花香,便仿若掉下一根羽毛輕柔地瘙癢他心窩。案牘勞形的疲倦登時便被乍然翻涌的愛欲驅散,信手推開桌上的雜物,將懷中人放在桌上,又是人間好去處。這日,宣非野好不容易哄著宣衿言服下藥,此刻藥效發(fā)作正在床榻上沉睡。自他來到魔界后,身邊容貌尚可的年輕魔物他自然不會錯過,床榻上依舊人來人往。然而即便是游離于春光之中應接不暇,宣非野仍時時刻刻都記著他投靠魔界的目的。暗境之人,包括魔族都以為他是忌憚魔尊的力量,棄械投降保全自身??烧l知這位蒼玄弟子,素陶尊長的大弟子,竟是為了那不能為外人道也的色心。命算什么,名聲算什么,抱在懷里的才是實實在在的人間美事。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他宣非野想要折下的那朵嬌花,不偏不倚,正是魔界之主。以他的話說,是整個暗境與魔界加起來,都無人能及的清純之蓮。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難料。他來到魔界都一年多了,總共和陸清遠才見過三回,其中一回還是那日突然被取消的大典,他美滋滋地前來滅輝殿尋陸清遠,結果被澆了一盆冷水,被陸清遠一聲呵斥,灰溜溜地離開。也正是那次,他更是知道了陸清遠與沈孟莊的關系。雖然在蒼玄派有所耳聞,沈孟莊與其師弟結為道侶。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