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9
rou被百蟻啃咬。時光斗轉,當日他矜矜業(yè)業(yè)地完成系統(tǒng)任務。在陸清遠被自己害得痛不欲生垂死掙扎時,他卻還在沾沾自喜。沈孟莊低著頭自嘲地苦笑一聲,原來他什么都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已經是赤.裸.裸的小人和虛偽。他看著自己,想起往日的所作所為,會覺得惡心和鄙夷么?難怪,難怪他會如此恨自己。應該的,報應不爽。“小孟……”孟青陽撐著劍跪在地上,拼死爬起身,“不可,我還能再戰(zhàn),你不能去,不能去??!”此時周不凡的意識漸漸恢復,看著多年未見的師兄,突然鼻尖酸澀,咬牙喝道:“大師兄你糊涂??!你已經沒有修為了,你想死嗎?我不需要你救,你別自作多情,趕緊回去過你的好日子,不要多管閑事,聽見沒!給我回去!”“回去!”周不凡忍著淚吼他。然而沈孟莊已經打定決心,誰勸都沒有用。低著頭不看眾人,輕飄飄地朝陸清遠吐出二字,隨后拂袖離去。“走吧?!?/br>黑夜沉沉,還有一團黑霧在天際縈繞。鬼火在空中飄浮,似惡魔的眼珠,貪婪地打量世人。血蝙蝠從樹梢飛過,留下凄厲嘶叫,劃破長空,在林間盤旋。光線昏暗,氣氛幽深,魔氣彌散,千山群鳥驚飛。冷風蕭瑟吹拂眾人衣擺,黑霧漸濃,在空中游蕩。沈孟莊站在山下,衣袂蹁躚,發(fā)絲和發(fā)帶在身后飛舞,面容俊美,只是比以往消瘦了許多,但溫雅不減分毫。一襲白衣勝雪,在夜色中尤為顯眼,恍若臨凡之神,巍峨若玉山將傾,仍是世人口中稱贊的如玉君子沈孟莊。眼前是數萬天梯,霧氣朦朧,看不清腳下的路。抬頭再看,遠處一襲黑影落在半空中。黑袍翻飛,華冠熠熠。陸清遠坐在山門上,一只腳踩在上面,一只腳懸空,悠然地晃蕩,昂首俯視山下那抹身影,眼神傲慢不可一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他倒要看看,師兄能為外人做到何種地步。在師兄心里,是不是任何人都比他重要。長舒一口氣,沈孟莊盯著腳下的利刃天梯,隨后視死如歸般邁出腳,赤足踏上刀刃。瞬間貫穿腳心,鮮血沿著石階往下淌,染紅了霧氣。沈孟莊額前大汗淋漓,青筋暴起,嘴唇也被咬破滲血。腳下已經血rou模糊,此刻連呼吸都是疼的,流汗也是疼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陷進rou里登時開始流血。仰著頭喘氣,再邁出一步時,鮮血從口腔里涌出來,整個下巴與胸膛被浸染得通紅,如雪地里盛放的彼岸之花。簌簌血珠滴落,匯聚成河。利刃天梯如刀山火海,沈孟莊赤足登天梯。四萬八千階,一步一叩首。鮮血染紅了一半的路程,在四周荒涼之景中,顯得格外艷麗,猶如一條血色瀑布懸在半空。看著觸目驚心的血色,周不凡怒喝道:“畜生!你這個畜生!平日里是誰對你好?是誰處處護著你?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下面的人,那個給你磕頭的人,那個如今已經是廢人的人,時時刻刻偏袒你。你就這樣對他?你他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欣賞一抹人間絕景的好心情被突然的犬吠破壞,陸清遠冷聲道:“閉嘴?!?/br>“閉嘴?呸!你他媽算老幾?老子偏要說!你小子別得意,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的狗頭掛在門上,讓大家伙好好看看,蒼玄派是養(yǎng)出了一條什么樣的白眼狼!你不配成為蒼玄弟子,你不配站在他身邊,師兄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么個玩意兒,真他媽是倒了八輩子霉被你這狗東西纏上了!”任周不凡如何口出狂言,陸清遠都不屑一顧。然而唯獨周不凡說自己不配站在師兄身邊,令他勃然大怒。他不配?還有誰配?這世間,只有他可以站在師兄身邊,只能有他。“打。”陸清遠眼神陰冷,緊咬牙關,吐出一個字。隨后一旁是侍從對周不凡拳打腳踢,瞬間渾身是血。葉蓁蓁看著周不凡被毒打,哭得臉上都是淚痕。自己被綁著自身難保,卻也想救二師兄免受皮rou之苦。不停地給陸清遠磕頭,聲音顫抖道:“清遠,求求你,求求你住手!師姐給你磕頭,你放過師兄放過那些無辜的百姓,你要怎么打我都可以,求求你住手!蓁蓁給你磕頭,給你磕頭!”“蓁兒別給他磕頭,他不配!老子就是死也要拖著他一起!”耳邊聒噪的犬吠聲實在煩躁,陸清遠眼神一直落在天梯上奄奄一息的沈孟莊身上。此時的沈孟莊已經渾身是血,一襲白衣被染成了赤艷嫣紅。已經沒有力氣再起身,沈孟莊趴在路上,扒著刀刃緩緩上前爬。身軀挨過尖刃,又是滿目猩紅。當年他害陸清遠千瘡百孔地滾過利刃,如今他也嘗到了。報應吧,他真是報應。拼了半條命終于爬上最后一道天梯,沈孟莊撐著最后一口氣緩緩站起來,渾身都是洞,鮮血如洪水從他身上往外涌。仰頭看著山門上好整以暇的人,沈孟莊只能勉強地吐出一個“我”字,隨后身子重重后仰,猶如桃花吹落在風里。就在他快摔在地上之際,陸清遠身影迅疾穩(wěn)穩(wěn)抱起他,一眨眼消失在黑霧中。第127章花容失色昏暗的臥房內,又是相同的熟悉場景。血水一盆接著一盆,谷虛子坐在床頭施針。他甫一進門正要抱怨陸清遠時,一抬頭看到床榻上瀕死的人,心頭大驚,慌得嘴邊的話也忘了說,徑直沖到床邊開始救人。他行醫(yī)少說也七八十年了,什么鮮血淋漓的場景沒見過。但是如今床榻上的人渾身是血的模樣,著實讓他心驚rou跳。沈孟莊渾身上下都是被劃傷的血痕,還有貫穿的□□,粉rou翻過來,鮮血似一汪泉眼在往外涌。血rou模糊,任誰瞧一眼都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谷虛子簡直難以想象這是經歷了何等折磨,才能搞成這幅模樣。而床榻上的沈孟莊又是憑著何種意志,才撐到現在。心里真心實意地佩服沈孟莊,谷虛子后背都濕透了。他從未如此緊張過,沈孟莊傷勢太重,他心里也沒有把握。身上還不是最嚴重的,谷虛子一針一針縫合沈孟莊雙腳的傷口,每施一針,他的心臟都要揪一下,大氣也不敢出。床榻上的人疼得眉頭緊鎖,緊咬著牙關,冷汗直出。一旁的陸清遠神情嚴峻,拿著手帕給他擦汗,時而俯身親吻,輕聲細語地安撫沈孟莊。谷虛子白了陸清遠一眼,在心里腹誹,早干嘛去了,既要傷他又心疼,給自己找罪受?紅燭已經燃燒至第四根,谷虛子費了渾身力氣與畢生醫(yī)術,才堪堪從閻王手里將人搶回來。長舒一口氣,銀針盡數收回囊中。谷虛子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