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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污泥里爬行。世人總喜歡將求之不得的情愫稱為愛,或稱其為緣。然于他兩人而言,這種刻骨銘心的糾葛,不如稱之為,劫。拖著發(fā)臭的身子沖進(jìn)內(nèi)室,陸清遠(yuǎn)心急如焚,問道:“尊長我?guī)熜帧?/br>“他凝血有礙,全身氣血逆行,想要救他只有一個法子?!?/br>陸清遠(yuǎn)迫不及待問道:“如何?”古梁搖晃羽扇,看著冰臺上氣息微弱的沈孟莊,坦然道:“換心?!?/br>“換心?”陸清遠(yuǎn)額前凌亂的散發(fā)還在滴水,發(fā)間和臉上的泥都沒有清理。他趴在冰臺邊,看著沈孟莊再看看古梁,懇切道:“我有,用我的,用我的來換他。”抓著古梁的胳膊,陸清遠(yuǎn)跪在地上,哀聲懇求,“求您一定要救活他,我有心臟,用我的來救他,我的心臟是好的沒有問題。他撐不過去了,您救救他,救救他……”典籍記載,挖心之痛堪比rou.身滾釘床。世人每每談及都頭皮發(fā)麻,只當(dāng)這是最殘忍的醫(yī)術(shù),誰都不知是否真有書上說的那么痛。書上說的什么便是什么吧,誰敢真的試一遭呢。除了此刻的陸清遠(yuǎn)。內(nèi)室光線昏暗,月光透過木窗灑在陸清遠(yuǎn)身上。蒼白的臉頰毫無血色,整張臉大汗淋漓,渾身都濕透。額前的散發(fā)還在滴水,額上的汗沿著下巴滴在地上。“啪嗒啪嗒”不是汗水,而是鮮血一滴一滴砸在地面。陸清遠(yuǎn)跪倒在地上,捂著流血的胸口,腳邊的血匯成了一條河,他如盛開在血泊中的彼岸之花。他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冰臺上的沈孟莊,呼吸淺淺卻安安穩(wěn)穩(wěn)。猶如風(fēng)雪夜歸人看到一扇燈火通明的木窗,所有的漂泊與寒苦都有了歸宿。然后疲憊地,笑了笑。從無盡的黑夜中醒來,沈孟莊緩緩睜開眼,看著熟悉的橫梁心里不禁疑惑。他這是死了還是沒死?“師兄醒了。”陸清遠(yuǎn)欣喜若狂地?fù)溥^去,趴在他身上輕蹭,語氣還有幾分委屈和嬌嗔,“你終于醒了。”沈孟莊撐著身子起來,看著熟悉的人、熟悉的床、熟悉的寢殿,蹙眉不解。陸清遠(yuǎn)端起一旁的瓷碗,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朝他笑道:“我不會讓你死的,喝吧,這是藥,喝了你就不會痛了?!?/br>雖不知道發(fā)生何事,但沈孟莊清楚是陸清遠(yuǎn)救活了他。原來是逃不掉,如今連死都死不掉。這日他一如既往地坐在窗邊,抱膝看著窗外的綠樹成蔭。身后突然被人環(huán)抱著,陸清遠(yuǎn)將他整個人圈在懷里,湊近親吻他鬢角,將散發(fā)別至耳后,輕聲道:“你的朋友在外面等你,去看看他吧?!?/br>沈孟莊猛地轉(zhuǎn)過身愣愣地看著陸清遠(yuǎn),隨后匆忙地起身赤足跑出側(cè)殿。腳腕上的金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沈孟莊顧不得腳下的傷,跑到殿外的桃林中,環(huán)顧四周急切地尋找那道身影。然而放眼望去只有桃樹和碧草,看不到任何人。他心急如焚地看著周遭,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口哨。那人坐在圍墻上,嘿嘿笑道:“師兄你這的桃子可真不錯?!?/br>沈孟莊看著周不凡,眼淚奪眶而出。一別經(jīng)年,故人隔岸而笑,相去三步,如阻滄海。涼風(fēng)吹拂草地,碧綠的浪花翻涌。沈孟莊緩緩走向周不凡,含淚笑道:“當(dāng)心吃多了拉肚子?!?/br>“嘿,吃你兩個桃子怎么就開始咒我拉肚子了?”周不凡跳下圍墻,看著沈孟莊笑道,“我摘兩個桃子就心疼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偏心那小子。”兩人之間只有一步之遙,周不發(fā)拍了一下沈孟莊的肩膀,沉聲道:“我很好,放心?!?/br>“嗯。”沈孟莊笑著點頭,眼中的淚卻模糊了視線,此刻如長輩般叮囑他,“回去和蓁蓁好好過日子,她還好嗎?”“好,我們都好,你再讓我摘幾個我就更好了?!?/br>沈孟莊忍俊不禁,伸手在他胸膛打了一拳,笑道:“你摘吧,摘光了我上你家要賬去?!?/br>周不凡捧起衣擺裝桃子,嘴里還咬著吃了一半的蜜桃,含糊不清道:“你這的桃子賊甜,我摘幾個帶給蓁兒嘗嘗。你如今倒是一點都不讓那小子吃虧啊,摘幾個桃子就要和弟弟我算錢了?你握劍的本事都拿這來當(dāng)家了?師門不幸啊,師門不幸!”沈孟莊見他嘴皮子還是如以前一樣不饒人,摘下一個桃子砸過去,笑道:“吃還堵不上你的嘴?!?/br>來到周不凡身前,沈孟莊收起了嬉鬧的笑意,鄭重其事地叮囑他:“保重,以后……無事不必來了?!?/br>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有事也不要來?!?/br>周不凡看著他點點頭,這些年他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回道:“師兄保重。”臨走前,周不凡蹲在墻上,看著沈孟莊笑道:“我在樹下埋了幾壇故山春,從安虛峰挖出來的。至于是哪棵樹,看你有沒有口福了。走了,多保重?!?/br>看著圍墻上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沈孟莊凝視了許久遲遲不愿回屋。清風(fēng)吹拂他的衣擺和發(fā)絲,單薄的白色身影靜靜地站在碧浪中,慣看秋月春風(fēng)。目光盡頭,是安虛峰的方向。春山依舊在,人去樓已空。原以為山河不改,然而他卻不知,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沈孟莊轉(zhuǎn)身離去,碧草藉地,涼風(fēng)拂面。如今已經(jīng)是盛夏了,夏季比春日長幾個時辰,然而時間沒有停止。有人二十歲就去世了,他還在喜歡著。是夜,沈孟莊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桌上擺著幾壇故山春。他記得,這是當(dāng)年回山過年時,他和陸清遠(yuǎn)埋下的。而今過了多少年了,他自己都忘了。一盞一盞,一飲而盡。沈孟莊的臉頰微微泛紅,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風(fēng)。陸清遠(yuǎn)從身后走出來,坐在他身旁,替他蘸酒。許是酒意,許是月色,沈孟心頭涌上一絲落寞,他低著頭輕聲道:“他從小就跟在我身邊……”陸清遠(yuǎn)將酒杯遞給他,“師兄這是在替他求情?”“求情……呵……”沈孟莊一飲而盡,臉頰愈發(fā)嫣紅,“有什么好值得求的,他待你不好是真,你恨他是真,我想護他也是真,都是活該吧?;钤摗?/br>陸清遠(yuǎn)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師兄喝醉了。”“醉了么?”沈孟莊仍是低著頭,眼神迷離似朦朧月色,聲音縹緲得如鼻尖縈繞的酒香,呢喃著,“醉了好……”陸清遠(yuǎn)起身攔腰輕輕抱起他,吻了吻額頭,低聲道:“起風(fēng)了,回屋吧?!?/br>腦袋有些昏沉,沈孟莊靠在陸清遠(yuǎn)肩上,雙眼閉合,含糊地應(yīng)了聲:“好。”自那之后,沈孟莊發(fā)覺陸清遠(yuǎn)有些變化,但他說不出哪里變了??傊睦锸菤g喜的,至少沒有再去禍害暗境。只要留在他身邊,兩人顧著彼此就足夠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