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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懷中撒嬌的小姑娘,恍惚間突然想起一個人。“我以前也有一個很親的人,對我特別好。我想,她小時候應(yīng)該也和你一樣可愛,一樣招人喜歡?!?/br>小花抬頭看著沈孟莊眨眼,問道:“那她現(xiàn)在呢?”“她……”沈孟莊雙眼微闔,眼波泛起一絲苦澀和難以言說的悲痛。即便歲月擦拭了血跡,腐爛了尸體。然而午夜夢回時,或是每逢冬季初雪。那個無法擺脫也不想擺脫的噩夢,總會在心間蘇醒。他壓制喉間的酸楚,聲音有些發(fā)顫,低聲道:“她離開我了?!?/br>“我以前很頑皮,總是不聽爹娘的話,總挨打。每次都是她來哄我,對我好?!?/br>仿佛有誰經(jīng)過了心田,塵封很久的痛苦漸漸復(fù)蘇。沈孟莊的眼里漸漸濕潤,撫摸小花腦袋的手開始顫抖,連聲音也在抖。他用極輕的聲音,仿佛自言自語。“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她,如果見到了,她會不會怪我?”小花似乎是聽到沈孟莊的聲音,或是感受到他指尖的顫抖。摟緊了他的腰,安慰道:“既然她對沈哥哥那么好,當(dāng)然不會怪沈哥哥的。既然是很親的人,那就是不管做什么都不會生氣責(zé)怪的,這就是親人啊?!?/br>沈孟莊雙眼微微睜大,如醍醐灌頂般心頭一滯。他抱緊小花,一顆心突然輕松了許多。如果是他的長姐,應(yīng)該不會怪他的吧。他這些日子一直擔(dān)心著,他死后,在九泉之下,有何臉面去面對師尊、面對好友,更有何臉面去面對爹娘和長姐。但如今他想開了,左不過就是一頓罵一頓打,他小時候挨的打還少嗎,大不了賴著他們就是了。心情豁然開朗。沈孟莊似了卻一樁大事一般,眼里也泛起了笑意。大門突然被推開,陸清遠(yuǎn)面帶憂色匆匆趕來,一進(jìn)門便大喊師兄,徑直朝沈孟莊走來。而他一進(jìn)來便看到沈孟莊抱著小花,又氣又不甘地盯著兩人。小花趕緊起身給陸清遠(yuǎn)讓位置,殿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陸清遠(yuǎn)坐在床邊,抓起沈孟莊的手,仔細(xì)查看他身上,擔(dān)憂道:“師兄哪里不舒服?讓我看看,老頭怎么說?有沒有開藥?”沈孟莊抽回手臂,躺會被窩里轉(zhuǎn)過身背對陸清遠(yuǎn),完全不理會。看著冷漠的背影,陸清遠(yuǎn)緊咬牙關(guān),雙手握拳。眼中的憤怒和怨氣在漸漸燃燒,愈想愈不是滋味。他看著沈孟莊低聲道:“你可以禮待那老頭,可以和小花談笑風(fēng)生,你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為何獨(dú)獨(dú)對我這么……”冷漠?無情?狠心?他在心里思量了很多詞,卻沒有膽量和勇氣說出來。不知在害怕什么,害怕成真,也害怕被拒絕。他湊近視死如歸般,隔著被子抱住沈孟莊,聲音發(fā)著顫,既委屈又卑微地訴說。“你真的這么討厭我嗎?師兄,你說過你愛我的,為什么你現(xiàn)在這么對我?我愛你呀,我死心塌地地愛你呀,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沈孟莊再也忍無可忍地推開壓在身上的陸清遠(yuǎn),坐起身與他保持距離。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將別在心里的話全倒出來。“你愛我?你的愛,是廢我修為毀我容貌?你的愛,是害我無法行走?你的愛,是在我?guī)熥鹉骨皬?qiáng)迫我?這就是你的愛?如果這就是高高在上的魔尊之愛,沈某萬萬承受不起?!?/br>陸清遠(yuǎn)慌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和手足無措。他抓著沈孟莊的手,認(rèn)真地道歉,認(rèn)真地心痛。他這輩子最害怕的事,一是沈孟莊不愛他,二是沈孟莊傷他騙他。很不幸,這兩件事,同時成真了。他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淚,滴滴答答地掉在沈孟莊手上。他緊緊握著沈孟莊的手,似在懺悔,似在懇求。這是他對沈孟莊做得最多的事,即便他沒有一次如愿。他依舊情真意切地、苦苦哀求他。“對不起對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師兄,你打我罵我罰我都可以。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不要不愛我。我不怕疼,也不怕別人殺我,我最怕你不喜歡我、討厭我,我最怕傷我的人是你。師兄,你已經(jīng)丟下我一次了,難道還要丟下我第二次嗎?”沈孟莊沒有回答,陸清遠(yuǎn)不停地親吻他的手背、指尖,聲淚俱下。“師兄,我曾經(jīng)那么懇求你帶我走,可是你沒有理我,你把我扔在無間深淵十年。我曾經(jīng)那么懇求你只愛我一個,可是你還是沒有理我,孟青陽、葉蓁蓁、小意,他們個個都在你心上,可我的心里只有你呀?!?/br>“你對所有人都好,為什么唯獨(dú)對我這么狠心?是你說會一輩子對我好,只偏心我一個。是你說要我做沈家媳婦,不讓我受委屈的。是你說要帶我下山,買一座宅子我們過尋常生活。都是你說的,現(xiàn)在,你又要騙我嗎?”聽到這幾句,沈孟莊終于有了反應(yīng)。但很遺憾,不是陸清遠(yuǎn)期盼地心動和疼惜,而是難以置信。是吃驚,是不可思議,是難以想象。他看著陸清遠(yuǎn),驚詫道:“我說帶你下山?和你一起生活?”腦中突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少年坐在他身上,他抱著少年竊竊私語。還有那日在西湖邊,他想起了一些殘缺的話。他要在西湖邊買一座宅子,好像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一個人,一起生活。是誰?要買一個像誰的糖人?那個人是誰?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清遠(yuǎn),用自己都無法想象的聲音問道:“是你?”陸清遠(yuǎn)以為沈孟莊記起了往事,記起了曾經(jīng)的承諾。驚喜地緊緊握住他的手,點(diǎn)頭如搗蒜。如小孩子眼巴巴得到大人的獎勵般,眼神殷切地看著沈孟莊。雙眼里閃著光,是對未來的期許,對沈孟莊的期許,對失而復(fù)得的愛意的期許。他興高采烈,喜出望外。“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從始至終都是我!”然而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何為空歡喜。沈孟莊用力甩開陸清遠(yuǎn)的手,身子往后縮了縮,像是嫌棄又像是忌憚地盯著他,喊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是你,你騙我。你為了逼我屈服故意說這些話來歪曲我的記憶,你簡直無恥!”仿佛冬日里最后一捧炭火被無情地掐滅。陸清遠(yuǎn)的手垂在冰涼的被褥上,掌心里殘余的沈孟莊的溫度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如同他墜入冰河里的真心,如同他被大雪覆蓋的愛意。在一點(diǎn)點(diǎn)封凍,一點(diǎn)點(diǎn)凝固。這些日子的冷眼相待,這些日子的小心翼翼。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