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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錚遠支支吾吾,怎么都沒勇氣將那四個字念出口,往他身后一拱,暗示道:“關(guān)于那方面的,你不太滿意是嗎?”“啊——”謝衍頓悟過來,躲在被窩里傻笑。他當(dāng)時說那四個字完全是在慪氣,沒想到瞿錚遠會當(dāng)真。說實在的,瞿錚遠在床上的表現(xiàn)一直都能令他身心愉悅,今晚所有的疼痛也都被溫柔化解。沒有后悔,只有甘甜的余味。不過他沒好意思承認,翻身鉆進瞿錚遠懷里,摟抱住寬厚的身軀:“再多給你一點表現(xiàn)的機會啦。”瞿錚遠的心弦又一次被撥動,大手用力一扯,被子蒙住了兩顆腦袋,謝衍剛穿好的睡袍又被解開,瞿錚遠不停地撓他癢癢。夜深人靜,小小的角落里,少年人的歡笑聲如風(fēng)吹銀鈴,難以停歇。叱咤風(fēng)云一晚上,隔天醒來時,謝衍有點蔫,主要是屁股不太舒服。瞿錚遠想去樓下給他買支藥膏涂涂,小朋友要害臊得不要不要的,說什么都不愿意他出去買。“那怎么辦?我給你揉揉?”“你別靠近它它才會好!”謝衍咆哮。江呈一早上就打電話來詢問進展如何,瞿錚遠嫌他煩,厚顏無恥地說:“他在我懷里睡覺呢?!?/br>“糜爛啊!”江呈嘖嘖感慨,“你們生活過得太糜爛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謝衍蹬著兩條小腿嘎嘎樂。“對了?!宾腻P遠還不忘補刀,“你那個套子尺寸小了點?!?/br>江呈氣得掛了電話。謝衍忽略掉屁屁的不適,起床洗漱后換了套干凈的衣服準備出門。瞿錚遠還在衛(wèi)生間倒騰他那張臉,探出一個乳白色的腦袋問:“你去哪兒???”“博物館啊,這周有繪畫藝術(shù)展?!?/br>瞿錚遠對藝術(shù)類東西興趣缺缺,一手狗刨字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進步,不過謝衍喜歡他就陪著一起去了。八點半,博物館剛開門,門外排著兩條聲勢浩大的長龍,正慢吞吞地向前挪動。天有點熱,瞿錚遠把車停好后沒有熄火,兩人躲在空調(diào)里吃早點。謝衍吃東西豪邁,三兩口就解決了一個奶油面包,瞿錚遠替他抹掉嘴角的殘渣。正準備下車,王不凡的電話來了,催他去趟公司,有要緊的合同要談。都已經(jīng)到門口了,又要臨時爽約,瞿錚遠深感抱歉。“工作要緊啊哥哥!”謝衍體貼道:“你快去吧,我逛完給你發(fā)照片!”“乖。”瞿錚遠掐住他的小臉揉了兩下,正準備親一口再走,謝衍立刻將目光投向窗外,左顧右盼跟做賊似的。雖然他的男朋友還沒有火到走哪兒都被跟拍的程度,但大庭廣眾的,難免有些羞恥。瞿錚遠可不管這么多,他雙手捧住謝衍的臉頰,將他的腦袋扭轉(zhuǎn)回來,重重地吻住,還探出一點舌尖舔了舔。謝衍唇角的笑意漸濃。熱戀情侶的許多行為常人都難以理解,比方說,明明嘗過很多遍的嘴唇還是想要咬上一口;明明說好了要去上班又遲遲不肯離開;明明都快走到大門口了還要折回去給對方一個擁抱,再偷偷親一下耳朵尖。車里的行車記錄儀默默記錄下了這段無聊的節(jié)目,恨不得能堵上耳朵。大概是放假的關(guān)系,館內(nèi)人流很多,謝衍跟著講解員一路往里走。這邊的講解員很多都是義工,謝衍還碰見過他們學(xué)校教歷史的老師,這次的講解員是個小女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他猜想對方應(yīng)該是來這邊實習(xí)的。袖子上別著印有“義工”字樣的袖章。小女生年紀雖小,但對書畫作品的了解令謝衍大開眼界,他根據(jù)她口中的一個個小故事,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一路跟到三樓,明顯比底下兩層冷清許多,這邊是外國的油畫展出。正想說三樓比二樓涼快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鉆入他的眼簾,更確切的說是一男一女,兩道背影。謝蔓穿著條淡色的及踝長裙,脖頸細長,高挑纖瘦,頭發(fā)高高束起。她身邊的男人不是瞿平生。如果他的預(yù)感沒錯的話,應(yīng)該是陶冶。謝衍上回見到陶冶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天還沒這么熱,今天陶冶只穿了件T恤,露出粗壯的臂膀,感覺他稍一用力,就能將謝蔓的胳膊擰斷。謝衍跟在他們身后,脫離了講解的那支隊伍,講解員還挺納悶地看了他一眼。“一個小時到了,我可以走了吧?!敝x蔓說。“你急什么。”陶冶露出譏誚的笑容,“你以前不是就愛陪我逛畫展么,怎么著,現(xiàn)在興趣改了?”謝蔓腳步停留在一幅油畫跟前。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畫,主人公穿著件淡藍色的長裙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于膝蓋,姿態(tài)端莊,桌上是精致的餐點和水果,陽光斜斜地鋪灑在屋里。整幅畫給人的感覺安和恬靜,可她嘴角的笑容不達眼底,顯得有些牽強。感覺她并不快樂。又或者是她現(xiàn)在的心情看誰都不快樂。謝蔓沒有接話,陶冶又冷笑一聲:“噢——我明白了,找到更有錢的,就改愛好了是吧,你跟他逛什么?男裝店嗎?”謝蔓受夠了他的嘲諷,皺眉道:“你到底把不把視頻給我?”陶冶卻跟沒聽見似的,繼續(xù)向前走了兩步:“你覺得跟我在一塊比較有意思還是跟他在一起比較有意思?”謝衍聽到這里,不由地停住腳步,躲在轉(zhuǎn)角處。“現(xiàn)在問這個還有意思嗎?陶冶,你完全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求求你放過我行嗎?”謝衍看不見謝蔓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語氣里深深的無奈,像是被壓迫到了極致后發(fā)出一聲凄楚的悲鳴。“你當(dāng)初跟我好的時候怎么說的來著?”陶冶的個子比她高出許多,此刻吊著眼梢,居高臨下地看她,“我是你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會包容我也會理解我……”“別說了。”謝蔓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過去不堪的種種。“為什么不能說?”陶冶緩緩地靠近她,“因為你自己也覺得你自己很可惡是嗎?”這種倒打一耙的方式令謝蔓感到惶恐,她無法想象一個人的心理為何能扭曲到這種程度,她抱住胳膊搓了搓,一股寒意從內(nèi)心深處一點一點地滲出來,她手腳冰涼。“你的很多行為我都無法接受,甚至讓我感到惡心。”她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的。陶冶大笑幾聲,他的笑容吸引了場內(nèi)的其他游客,謝蔓的目光再次垂了下去。“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把視頻刪了,否則我報警了?!?/br>陶冶的笑聲更放肆了:“你去啊,去報警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