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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個幸存者,樂穎思。☆、第47章細(xì)微消息傳到蘇容這里時,蘇容正在和后期剪片子。后期叫孫曉,Rita留下的“老臣”,后期是幕后中的幕后,不如陳姝是導(dǎo)演,相對來說待人接物強(qiáng)一點(diǎn),孫曉就像個尋常公司的技術(shù)骨干,沒什么城府,擔(dān)心都寫在臉上。Rita一走,他們這些人都有點(diǎn)無處安置的感覺,雖然嚴(yán)格說來都是百里傳媒的員工,但又是Rita的綜藝團(tuán)隊,Rita走時沒安排他們的去處,所以一個個人心惶惶。只有蘇容知道,Rita不安排他們,是讓自己先挑。要繼續(xù)做別的節(jié)目,還是留幾個,剩下的從此解散放他們?nèi)e人團(tuán)隊,都隨便自己。也是因?yàn)樾湃?,自己能安置好這一攤子。孫曉卻不知道這背后的含義,一整個如履薄冰,蘇容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多行一步,蘇容也沒辦法,只能看著他剪,他越剪越發(fā)現(xiàn)蘇容理念和Rita完全不同,更加小心。正剪到黎商跑出去那一段,蘇容的手機(jī)亮了亮,后期房間很暗,孫曉只看見他把手機(jī)拿起來看了看信息,那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像是有點(diǎn)傷心,又像是意料之中,平靜得幾乎過了分。“怎么了?”孫曉心里頓時著慌,忍不住問。“沒事?!碧K容朝他勉強(qiáng)地笑了笑:“繼續(xù)剪吧?!?/br>于是繼續(xù)剪下去,剪黎商包下私人島嶼逃離拍攝一下午,一分多鐘,都是他在海灘上發(fā)呆的剪影,然后是黎蕊去找他,沒有談話內(nèi)容,只有黑夜中的影子,然后是第二天。“這里停一下?!碧K容指給他看:“那臺倒回去。”孫曉依言做了。“這里應(yīng)該有一個笑,你可以慢放出來,對,就在黎蕊給他拉衣服下擺之后?!?/br>這是兩臺攝像機(jī)的畫面,一臺拍的是黎蕊在下樓梯時悄悄替黎商拉了拉外套的下擺,一臺是黎商的近景,黎商那個勾了勾唇角的動作稍縱即逝,幾乎是微表情。而孫曉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因?yàn)樗玫脑~是“應(yīng)該”。蘇容第二次用應(yīng)該是在分別時,相比于上次的分別,這次的分別畫面顯然更糟糕,因?yàn)槔枭倘毯懿荒蜔?,臨安檢時黎蕊叫住他,想說什么,他卻連聽也懶得聽,直接側(cè)著臉盯著遠(yuǎn)處的椅子看,連一個對視也難剪出來。這樣的態(tài)度下,黎蕊也覺得難以接近,但是母子天性使然,到了該走的時候,還是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臂。黎商條件反射,第一時間閃躲開,黎蕊不由得有點(diǎn)尷尬,囁嚅了一下,似乎要說什么,但還是什么都沒說,就轉(zhuǎn)過了身。“這里,切一下黎商的特寫,對,放慢點(diǎn),他應(yīng)該會垂一下眼睛的?!?/br>主屏幕上,黎商的表情被放到最大,那畫面像極所有文藝電影的特寫,漂亮的人就是這樣好,他垂一垂眼睛,就讓人覺得看出了他心中無限傷心,恨不能為他去赴湯蹈火。他這表情遠(yuǎn)在黎蕊轉(zhuǎn)身之后,而且細(xì)微到極致,要不是慢放加特寫,誰也不知道他也有這樣隱秘的情緒。像是在后悔不不該對她這樣冷漠,難以想象他也會有這樣的表情。世上的事從來以稀為貴,任琪那種濫用煽情沒人會當(dāng)回事,而黎商冷漠了十一集,最后一個脆弱表情,如同大理石雕像在你面前活過來,沒人抵得住這個。如果今天蘇容不在這,誰又能抓得到這個表情呢?孫曉借著寫后期文案的機(jī)會悄悄打量蘇容,身形清瘦的經(jīng)紀(jì)人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坐在黑暗中,仍然沉默,仍然安靜。然而在孫曉看來,沒有比這更悲傷的故事了。他是怎么找到黎商那些細(xì)微的表情的?他該這樣安靜地看過黎商多少次?。?/br>那些細(xì)微的、隱秘的、無人察覺的情緒,那些攝像機(jī)都無法捕捉的微表情,那些也許黎商都不知道的自己情緒流露時會有的表情,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全部都看見。他全部都記得。-黎商接到蘇容信息是第二天早上七點(diǎn)。蘇容沒說什么,只是叫他來公司一趟。他路上堵了個車,他的車平時也太張揚(yáng),走路人常被人嘲諷,但這次脾氣壞得很,只差摘下墨鏡朝那人豎中指。等到了公司已經(jīng)是快上班時間,人還沒到齊,他直接進(jìn)剪輯室,蘇容正跟剪輯師說話,說著說著見孫曉臉色不太對,回過頭來,看見黎商正懶洋洋靠在門上。Rita手下的人都怕他,孫曉一見他就找借口溜了,剪輯室只剩下他們兩下。“這么沉不住氣?”黎商一開口仍然是混蛋口吻,這世上再沒人把輕佻和漠然結(jié)合得這么天衣無縫:“誰給你報的信,黃蕾?還是羅薇?”其實(shí)這工作室消息流通遠(yuǎn)比這快,哪用得了一整天,何況要是想瞞的話,他就不會讓黃蕾那小喇叭進(jìn)門了。他不過是要故意激怒蘇容罷了。蘇容不回話,拿著個pad往外走,黎商只施施然站正了,擋住了一半的門,每次蘇容側(cè)身要過,他就推一下他肩膀,蘇容熬了一天一夜,腳步虛浮得很,被一推還要往后退,如此兩次,他終于抬起頭來,看著黎商。“讓開,我去找孫曉?!彼匀还鹿k口吻:“最終版本出來了,你過一遍,哪里不滿意,當(dāng)面說,他好知道怎么改?!?/br>“哦?”黎商意味深長看他:“所以你不是為樂穎思才叫我來的?”蘇容困極了才有這樣子,頭控制不住地往下垂,整個人都乖巧到極致,偏偏眼神還倔強(qiáng)得像第一次見面。“你想聊樂穎思?那我們就來聊樂穎思吧?!彼Z氣疲憊地道:“我記得嚴(yán)思筠解釋你為什么外號叫618的時候,順便聊了你為什么不睡樂穎思,因?yàn)樗菁甲詈茫聿淖畈?,所以不在你食譜里。對嗎?那你今天是忽然換了口味,還是睡了她就只為了挑釁我呢?”黎商笑了。“你對自己定位未免太高……”“你得明白,黎商。”蘇容疲倦地看著他:“別人喜歡你,對你好,不是揍你一拳,并不需要你立刻回上一拳。愛也不是拳頭?!?/br>蘇容看過的紀(jì)錄片,那只在馬戲團(tuán)里工作多年的老虎,挨了太多的打,卻從未被愛撫過,飼養(yǎng)員的手試圖愛撫地摸摸它的頭,它卻像被打到一樣伏低了身體,兇狠地瞪視著他。動物,或者人類在面對自己不熟悉的東西的時候,總是充滿敵意的,并試圖把那變成自己見過的東西。哪怕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無條件的愛。黎商看不懂愛,也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他本能地采取他最擅長的方式,像個混蛋一樣傷害蘇容,激怒他,等他一句惡言,然后回以惡言,那是他最熟悉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