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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抱走,養(yǎng)到二十歲,再問小孩我和Rita她對誰感情更深,你覺得答案會是什么?這答案又公平嗎?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跟黎商交往的,好像是我吧?!?/br>在她的視角里,蘇容大概是她見過的最有心機最偽善的人,這個故事已經刻上了石板,無法更改。連黎商的證詞大概也沒辦法為蘇容作證,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黎商的態(tài)度,這場對話其實也沒必要。黎商笑了他那么久看文藝片,但那沒什么好嘲諷的?,F(xiàn)在這種八點檔言情劇情,才真是可笑。蘇容都懶得再說當初黎商跟自己斗氣找女朋友,她只是第二選擇的故事,自己其實根本不用和她說話,如果不是黎商的話。“你開心就好?!彼@樣回答。-黎商掛掉第三個電話,想上樓去找蘇容,被佟曉佳堵在樓梯口。佟曉佳對他總有種小女生的心態(tài),大概覺得歡喜冤家好玩,以前是跟他打打鬧鬧,現(xiàn)在變成了以蘇容朋友身份各種管東管西,黎商向來懶得分析別人心情,只一句話:“讓開。”“你還兇呢,都是你跟那個秦蒹葭不清不楚,剛剛秦蒹葭跑去說了蘇容一頓,蘇容直接走了,你還不去找他!”黎商直接打電話給小柯,然而蘇容似乎并沒坐他的車,像是打的走的,這會所在個大廈樓上,他一出門口,遠遠看見一輛出租正準備離開。外面沒有行人,他直接過去,拍了兩下車窗,蘇容的臉果然露了出來。“下車?!彼皇堑谝淮我娮R蘇容這種一生氣就跑的脾氣了,也不知道誰教的,說他有攻擊性,但從來不肯做一點主觀的努力,哪怕現(xiàn)在兩個人情侶關系也是這樣。說他沒攻擊性,他那“我隨時可以扔下你跑路”的傲慢態(tài)度,別說秦蒹葭她們,黎商遇到這么多人里面,只他一個有。偏偏自己還每次就真的追上去,坐實了怕被他扔下,所以他跑路姿勢越來越熟練,以前好歹還發(fā)表一段放棄宣言,眼淚汪汪的讓人想親他,現(xiàn)在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連黎商這么自負的人都沒法說服自己這是欲擒故縱。他就是想跑而已。外面下大雪,黎商臉色非常難看,蘇容雖然總是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么多憤怒,不過也習慣了,知道僵持不過是耽誤出租車師傅時間,說了聲抱歉,下了車。黎商是他的天敵,他天生的具有強大的破壞性,據(jù)說這是北京的最后一場雪了,他要在這場大雪中吵一架,自己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你什么意思?”他從來擅長先發(fā)制人:“來是你要來,走又一聲不響要走?你不是很大度,還讓佟曉佳來罵我,現(xiàn)在又受不了秦蒹葭了?”他的世界大概是一場大型單機游戲,大概人人都是沒有感情的NPC,他這輩子學不會推己及人,展星洲不過摘了個柿子,他氣得要拆了工作室。但自己這點情緒,在他看來,大概是笑著問“meimei吃醋了?”的程度。當然,也可能自己也是NPC,他會因為自己開心或者憤怒,但自己的開心或憤怒,或者痛苦,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唯一的意義,就是引發(fā)了他的情緒而已。如果蘇容真能有他那種冷漠,不失為一個好對手,可惜蘇容從來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是現(xiàn)在,在他因為Vi的離開而痛苦得幾乎有點麻木的現(xiàn)在,他仍然還殘存著他獨特的溫度。他沒回答黎商那些鋒利的問題,只是安靜問他:“黎商,如果當初沒有我,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秦蒹葭嗎?”黎商因為這問題而怔了一下,然后他眼中涌上憤怒來。“你以為我是什么?只要死纏爛打就能先到先得的獎品嗎?我真想剖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那你為什么和她聊分鏡呢?”“我也和陸……樂子佼聊分鏡,難道我明天就要去睡樂子佼?”如果是以前,蘇容大概會猜到他為什么臨時換掉陸赫,沒有拿他來做例子的原因。以前的蘇容是很好的蘇容,年輕堅韌柔軟,有一顆很聰明也很頑強的心,像一顆永遠充滿希望的種子,只要黎商露出一點破綻,他就能從石頭里發(fā)出芽來。他的藤蔓就這樣一點點長滿了那塊頑固的石頭。黎商和他吵架,指責他,其實也沒錯,是他變了,Vi的離開,裴隱消失不見,林颯也要走了,他沉浸在某種巨大的痛苦里,幾乎要枯萎了。然而那塊石頭,頑固的叫黎商的石頭,還沒能學會如何戀愛,海島上那曇花一現(xiàn)的美好像一場溫暖的幻夢,如今他們站在現(xiàn)實里,在一場大雪里漸漸失去溫度。蘇容自己能感覺到那些辛苦建立起來的聯(lián)系在漸漸破碎,他有種認命般的悲傷,但黎商不是,他從來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他像小麥當初面對弄壞的玩具,雖然自己沒有修好他的能力,卻固執(zhí)地想要他回到原來。“你別想拿這些瑣事來做借口?!彼苯恿嘧×颂K容的衣領,把他揪過來,惡狠狠地道:“你就是因為你師父當了和尚,你傷心,你連小怪物都不管了,何況是我!別說談分鏡,就是我真跟秦蒹葭有點什么,你也會是這個無所謂的死樣子!你說你愛我,但你心里第一位的,永遠是你那幫師父和師兄弟!”他總是在憤怒中夾雜著真話,就算在痛苦中麻木了大半的自己,也仍然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他要自己愛他,像以前一樣一往無前熾熱濃烈地愛他,他理解不了那種痛苦,也無法原諒自己現(xiàn)在的麻木,他要那個鮮活而生動的蘇容回來……“如果回不來呢?”蘇容問他。“什么回不來?”“如果以后我都是這樣,你也沒有辦法,不是嗎?”蘇容問他:“或許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跟秦蒹葭培養(yǎng)……”“所以還是因為秦蒹葭?”他像某種龐大而殘忍的野生動物,是聰明的,狡猾而殘忍,但全然是另一個思想體系,他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體系,只能執(zhí)拗而徒勞地嘗試著,在這過程中造成巨大的破壞。好在蘇容還殘存著許多習慣。這場雪太冷了,他只想快點回到家。“因為你有前科?!?/br>“我不需要為我跟你在一起之前發(fā)生的事對你負責,我也沒有必要為自己的性觀念道歉,我沒有做錯什么?!?/br>那種如同撞上水下冰山的感覺又回來了,以前自己是可以化解的,以某種愚公移山般的毅力,日復一日地鑿下沉重的冰塊,扔進海里。但現(xiàn)在的蘇容沒有力氣了。“好啊?!彼@樣回答黎商:“你在談戀愛,但你是自由的,這樣就很好。我們回家吧?!?/br>-蘇容一回家就洗了澡,看了下小麥,然后安靜地睡著了。他最近常常有這種遲鈍,誰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何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