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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別碰著……”“我車沒油了。”嚴耀走到邁巴赫邊,拉開另一邊的車門:“不介意一起吧?”何熒借著寬大外套的掩飾,偷偷握緊了嚴耀的手。嚴志平面無表情:“司機,開車?!?/br>一路上,三人之間沒什么話。何熒看著嚴耀一直拿著手機發(fā)信息,一條接著一條,也不知道在聊什么。眼看著車駛離城市,高樓大廈被拋置腦后,郁郁蔥蔥的城郊風景映入眼簾。何熒見男人收了手機,看著他的臉,剛想問些什么。嚴耀轉過頭,用嘴型提示著小心。小美人歪著頭,剛要探究他話里深意。劇烈的撞擊立刻使整個車廂翻滾起來。那一瞬間,一輛貨車從嚴志平方向直直撞來,左邊的車窗瞬間爆裂。那一瞬間,何熒腦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身邊的嚴耀迅速轉身摟住自己,換了個位置,在撞擊力較弱的外邊以血rou之軀護住自己。車廂仍在翻滾,不知是誰的血液濺到自己臉上。肚子像是要裂開,疼得無法呼吸。在昏迷的前一刻,他只困惑地看著抱住自己的嚴耀,與他眼睛里的一絲愧疚。“阿熒……”女人的哭泣聲讓他從混沌的夢境里叫出來。何熒睜開眼,mama正坐在病床邊哭得悲痛。張張嘴,喉嚨像被火燒了一樣嘶啞著:“媽,想喝水……”女人抹了眼淚,立刻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唇邊:“阿熒真是受苦了?!?/br>清涼的水緩解了喉嚨內的燥熱,看著重新哭起來的mama,清減了不少的美人問道:“發(fā)生什么了?”“阿熒,你一下子昏迷了三天,mama擔心死了……”“昏迷?為什么?”何熒迷茫著,腦子里空空蕩蕩。“車禍……車禍你還記得嗎?”破碎的玻璃茬,瞬間彈出來的安全氣囊,摟著自己的嚴耀……何熒抱住腦袋,下意識地摸到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經是一片平坦,像是從來沒有過生命。何熒無聲地哭泣。何母陳婉在一旁陪著他垂淚。他哭倦了,問:“車上其他人,還好嗎?”女人哭笑著,握緊小兒子的手:“你別傷心,嚴志平……貨車直接撞的他那邊,當場就……司機也當場死亡……”“嚴耀呢?”蒼白瘦削的小美人眼睛通紅,無力地看著雪白一片的天花板。“他昏迷著,還沒醒?!?/br>“他是不是傷得很重啊……”何母點點頭,抹著淚:“他多處骨折,斷掉的肋骨差點刺穿脾臟……不過還好,命還在……”何熒放聲大哭。女人心疼不已:“醫(yī)生說,幸好嚴家少爺當時抱著你,你只受了些皮rou傷……不過這小腿被車壓壞了,血rou模糊,得靜養(yǎng)一段時間……”“哎,真是飛來橫禍,那醉酒司機真該千刀萬剮!當場死了真是便宜他!”“飛來橫禍……”何熒喃喃念著,搖搖頭:“飛來橫禍……”看著兒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何母心都要碎了:“阿熒……沒事……嚴志平死了不要傷心,孩子沒了也無所謂,mama知道你不喜歡他,這下正好離了他!阿熒回家和mama一起住,過幾年阿熒嫁個自己喜歡的!”陳婉心中仍有怨氣,聽說嚴志平死了,她當即想到自己的小兒子自由了,險些沒笑出聲。“mama,好餓啊……想吃東西?!?/br>“想吃什么?mama去給你買?!?/br>“隨便,阿熒不挑食的……”“我的乖寶貝呦!”看著懂事的小兒子,母親滿心酸楚。等病房里只剩自己一人,何熒才痛苦得用手狠狠砸向病床,血液從繃帶里溢出,沾到雪白床單上,印出一片片殘忍的紅梅。腦子里滿是不解與不知怨誰的恨意。記憶最后,男人歉疚的目光一直印在他心頭。“為什么,為什么啊……”躺在病床上,何熒面無表情地聽律師宣讀財產分配計劃。“小夫人,這事故實在突然,嚴總生前沒來得及立遺囑。就按法定順序繼承。您是嚴總合法的妻子,擁有嚴總50%的財產,還有50%是嚴耀少爺的……”何均打斷:“為什么?阿熒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繼承權嗎?”律師尷尬一笑:“何先生,小夫人那孩子不是已經沒有了嗎?假如能順利生下來,才有繼承權,可惜……”陳婉冷笑:“想錢想瘋了。”何均要發(fā)作,何焰攔?。骸鞍职忠彩且恍臑榘啥酄幦⌒├妗!?/br>律師繼續(xù)宣讀。“對了,嚴先生的債務,也與財產一道,由小夫人和嚴耀少爺各50%承擔?!?/br>“債務?有多少?”律師說了一個數,何均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怎么會這么多?”“嚴氏這一年總體虧了不少。加上嚴總去世,許多債務擔保,也要去還……今天的大盤,嚴氏的股價又跌了,急需嚴耀少爺趕快蘇醒,重整旗鼓。”何均登時冷下臉:“這爛攤子真是!”“當然了,小夫人也可以放棄繼承權,這樣也就不用擔著債務了?!?/br>律師看出,做主的并非病床上的蒼白小美人,而是這強勢的中年男人。“再考慮考慮吧?!?/br>何熒輕聲開口:“爸爸,我自己決定好嗎?”何均愣住,看著向來聽話的兒子:“阿熒有什么想法?”“暫時沒有,可我覺得,還是讓我自己決定吧……”何熒誠懇地望著父親。“傻阿熒,你這么年輕,哪里分得清利害?”男人仍想說些什么,陳婉把他往門外推:“閉嘴吧,阿熒要多休息,你趕快出去?!?/br>“阿熒!”見他不理,何均這才轉身離去。9·舊事小護士扶著何熒順著走廊走到嚴耀的病房。這些天,他躺在病床上想了很久,等小腿的傷好一些后,就按耐不住地要去找他。病床上的男人正閉目睡著,右手打了厚厚的石膏,右腿也被吊起來,看上去又可憐又滑稽。何熒示意小護士離開,拖著小腿,一跳一跳地坐到男人床邊,摸著男人的發(fā):“耀……”緩緩睜開眼,男人抬起左手,捏捏他的頰:“怎么下病床了?身子養(yǎng)好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