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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二十分鐘之前,還沒這么好。”許暮洲很不給面子地說道:“何況,以‘正?!@種標準波動的天氣,不能稱之為天氣吧?!?/br>“小孩子談了戀愛吵了架,不要拿別人撒氣。”鐘璐終于轉過身來,不贊同地說:“不然吃瓜路人多無辜?!?/br>不等許暮洲說話,鐘璐就彈了彈煙灰,自顧自地說:“你們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獎勵積分已經分別打到你和嚴岑的賬戶里了……嗯,當然,我之前答應過,這次額外任務之后,我會給你一個承諾,你可以選擇現(xiàn)在使用還是最后使用。”“這不是個清理任務?!痹S暮洲開門見山:“你這次選嚴哥去執(zhí)行任務,從一開始就沒奔著消除執(zhí)念去的吧?!?/br>“這個任務到結束為止,秦薇的執(zhí)念都沒有消除,甚至因為任務疏漏摸到了永無鄉(xiāng)來?!痹S暮洲淡淡地說:“但是你現(xiàn)在說,任務完成得‘很好’。那就說明讓秦薇放下宋妍根本不是這次的任務重心。其實這點我早該想到,嚴哥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根本沒有在秦薇身上下功夫,他只是自己在做推動任務線發(fā)展的事情……像是短暫的用另一個身份替代了秦薇?!?/br>許暮洲頓了頓,說:“這才是你找嚴哥去執(zhí)行任務的理由吧……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一定得是他?”“小孩子太聰明也不好?!辩婅丛捠沁@么說,只是眼神在許暮洲身上大咧咧地轉了一圈,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當然是因為你嚴哥異于常人,只有他能勝任這個工作?!?/br>許暮洲被鐘璐那種露骨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搓了搓手臂,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來。當初初到永無鄉(xiāng)時,宋妍對他說,永無鄉(xiāng)給嚴岑請幫手這件事是為了側面保護嚴岑的安全。當時宋妍話里話外都是永無鄉(xiāng)對嚴岑的重視,許暮洲本來以為是因為清理系統(tǒng)只剩這么根獨苗格外金貴,但是現(xiàn)在順著鐘璐的話茬一想,他才隱隱有了別的猜想。“我來永無鄉(xiāng)也有一陣了。”許暮洲說話的速度比平時要緩慢一些,顯得十分謹慎:“我個人認為適當了解工作環(huán)境,會提升工作效率,所以——”“問吧?!辩婅磸澲劬?,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不管鐘璐是打定主意敷衍他,還是有什么別的想法,她既然話說得這么大方,許暮洲當然不會客氣。“我想問的問題很簡單?!痹S暮洲說:“永無鄉(xiāng)一共三套系統(tǒng),除了幾乎不需要員工的‘審判’系統(tǒng)之外,剩下兩套系統(tǒng)的人數(shù)差距為什么這么懸殊?”“那當然是因為……”鐘璐拉長了音,笑意盈盈地說:“潛在員工對象不一樣啊?!?/br>許暮洲手指一緊。嚴岑一提起工作模式就語焉不詳,對永無鄉(xiāng)的實質情況更是絕口不提,許暮洲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一個猜測——永無鄉(xiāng)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而且憑嚴岑那副樣子來看,永無鄉(xiāng)反倒并不一定是完全脫離普通人認知的地方,不然他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嚴防死守,好像只要泄露出半分線索,許暮洲就能猜到真相一樣。對于許暮洲來說,神秘的“永無鄉(xiāng)”外頭雖然罩著一層迷霧,但并不是一塊毫無縫隙的鐵板。玩兒了這么多年推理偵探游戲,許暮洲明白的最大道理就是“線索永遠不會放在明面上”。既然永無鄉(xiāng)是個“工作”場所,那從什么地方獲取“員工”,這些“員工”的底細又是什么。許暮洲本以為他需要跟鐘璐旁敲側擊地兜上好幾個圈子,才能勉強探出一些線索,誰知鐘璐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就這么大咧咧地把他想知道的答案放在了明面上。許暮洲微微皺眉,他費盡心思想要拿到線索是一回事,但對方這么坦誠,許暮洲自然而然地就會起疑心。“小孩子家家的,疑心不要這么重?!辩婅聪袷侵獣运闹兴?,沖他豎起了三根手指,笑瞇瞇地說:“看在這次任務完成得很順利的面子上,給你個機會……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我會視情況回答你?!?/br>“視情況回答,就是有可能不回答,對嗎。”許暮洲并不上當。“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話?!辩婅捶磫柕溃骸斑@還不夠嗎?”比起宋妍和嚴岑來說,這個保證確實很夠分量。許暮洲沉默片刻,問道:“秦薇還是‘人’嗎?”這個問題乍一聽不倫不類,也沒什么實質性意義。但鐘璐似乎完全不意外,她吐了口煙圈,回答得確定:“當然是?!?/br>許暮洲的第一個問題提得很有技巧,這是個回答空間很大的題目,許暮洲自己還在提問時留了余地,是因為無論鐘璐回答什么,都不影響他引出下一個問題。“……那嚴哥也是嗎?”許暮洲問。“這種隱私問題,你為什么不去問他自己呢?”鐘璐反問道:“或者換句話說,你希望這個答案是從我這獲得的嗎?”鐘璐說得也沒錯,許暮洲想。談戀愛本來就是交換信任的過程,從第三方主動獲取信息,本身就意味著信任危機。如果他開了這個頭,不管鐘璐給出的答案是否是他想要的,這都會成為一個心結。許暮洲抿了抿唇,暫且放下了這個問題,轉而問了第三個。“那你呢。”許暮洲抬眼看向鐘璐,說道:“這總不是別人的隱私了吧?!?/br>“我嗎?”鐘璐笑了笑:“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我就是‘規(guī)則’。”許暮洲霍然站起身。“那么緊張干什么,我不吃人?!辩婅凑UQ?,將手里的煙碾滅在煙灰缸里,神態(tài)自若地說:“永無鄉(xiāng)這種管理世界平衡的地方,有‘規(guī)則’存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br>“企業(yè)需要管理人員。”鐘璐說:“‘規(guī)則’當然也需要一個傳達者……或者你們叫什么,代理人?”許暮洲從方才那一瞬間的震驚中冷靜下來,轉念一想,覺得鐘璐說的也有道理。這么大個永無鄉(xiāng)放在這里,不能因為他已經熟悉了,就忽視其中的“不科學性”,從這個角度想想,如果鐘璐本身只是“規(guī)則”在永無鄉(xiāng)的化身,那么她管理永無鄉(xiāng)的各個系統(tǒng),似乎也說得通。許暮洲跟鐘璐打交道不多,對她的性格和處事都不夠了解。但在十五分鐘以前,他還差點以為永無鄉(xiāng)的所有人都是嚴岑和宋妍那種心軟嘴緊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然而現(xiàn)在殘酷的現(xiàn)實給了他沉悶一擊——鐘璐好像有點坦率過頭了。永無鄉(xiāng)的人都是什么毛病,許暮洲忍不住想,要么就一句話不肯說,要么一爆就是個猛料,他們這些人不懂什么叫中庸之道嗎?“小暮洲?!辩婅凑f:“我知道你想來問什么。”許暮洲一愣。“關于秦薇能來永無鄉(xiāng)這件事,雖然時機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