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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普天下的所有父母都有著“催婚”的宏偉計劃,許暮洲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頓時消失得煙消云散,頭疼地看著這個“龐大”的語音條,想著要怎么推了這件事。還不等許暮洲想出個什么,他身后的車喇叭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許暮洲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堵塞路口的肇事車輛已經(jīng)挪到了路旁,可以通行了。許暮洲想了想,按上了鎖屏,沒有再回復(fù)。好在接下來的路程都一路綠燈順順當(dāng)當(dāng),老舊小區(qū)的保安崗?fù)だ锟諢o一人,許暮洲將車直接開進了小區(qū)內(nèi),就停在D區(qū)旁邊的公共停車場。3棟離停車場隔著一個約一米高三寬的花壇,許暮洲懶得繞路,他躬身抬手擋著雨,輕巧地躍上花壇邊緣,踩著窄窄的大理石磚三步兩步地跳了過去。3棟樓下不知道從哪聚了一小撮大爺大媽,正一個個打著傘探著頭往里瞅,活像是一群花花綠綠的五彩小蘑菇。許暮洲一邊說著借過一邊從這群大媽身側(cè)穿過去,期間聽了滿耳朵的“哎呀小伙子里面這是怎么了呀”,聽得頭都大了。還好樓洞里穿著制服的警察看見了他,連忙出來解了個圍。許暮洲得空抽身,他拍著身上的水,走到電梯旁邊,往里看了看。其中一部電梯已經(jīng)架上了“正在維修”的牌子,里頭有個年輕警員半跪在地上,在地上劃了一條白線,在發(fā)覺許暮洲之后,對方抬頭沖他打了個招呼道:“許副隊,來啦?”“堵車,來晚了?!痹S暮洲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問道:“幾樓啊。”“二十四樓?!睂Ψ秸f:“2401?!?/br>許暮洲點了點頭,轉(zhuǎn)頭走上隔壁那間運行正常的電梯,抬手按亮了二十四層的樓層鍵。老式電梯內(nèi)部包著一層厚厚的木板,一運作起來吱嘎吱嘎響??拷T邊的木板上貼著亂七八糟的小廣告,空白處還有用黑色油性筆寫的“重金求子”。許暮洲隨意瞥了一眼,把上面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準(zhǔn)備回頭把這事兒告訴片區(qū)公安局。電梯在二十四樓停下,電梯門打開,外面頓時熱鬧起來。許暮洲抬腳跨過一只金屬箱,頷首應(yīng)付過幾聲招呼,向里面的走廊走了過去,他先是看了看隔壁2402和2403兩扇門,見沒什么動靜,才轉(zhuǎn)頭走向2401。2401的房門大開著,門外已經(jīng)拉上了警戒線,技偵隊的人比許暮洲先到一步,已經(jīng)進去采證了。沈雙正巧從2401的房間里出來,正看見許暮洲,于是招呼了一聲,沖他揮了揮手。“許哥,來啦?!?/br>許暮洲嗯了一聲,走過去在門口的軟墊上擦干凈鞋底的污泥和水漬,又從沈雙手里接過一雙薄薄的塑膠手套。沈雙幫他把警戒線拉高,把人放進來。“死者是獨居,自由職業(yè),應(yīng)該是個畫畫的,出不出名的暫時還不知道?!鄙螂p語速很快:“這房子是租的,房主出國了,暫時只聯(lián)系上了中介。死者的生活交際圈和社交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去查了,一會兒應(yīng)該能有結(jié)果。兩部電梯里的監(jiān)控壞了一個,另一個已經(jīng)去物業(yè)調(diào)了……不過這種老小區(qū),難?!?/br>“尸體呢,送走沒?!痹S暮洲問。“還沒?!鄙螂p的表情有些為難:“這個尸體有點特殊,得等法醫(yī)來看過才能送回去?!?/br>“在哪呢?”許暮洲問。“臥室。”沈雙說著往里面指了指,走在前面許暮洲引著方向,說道:“這邊來?!?/br>租房的客廳面積不大,但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破碎的畫框和血跡,技偵的警員小心翼翼地取著證,許暮洲踮著腳,艱難地尋找著干凈的落腳點往里走。臥室在這棟房子的最里面,房門大開著,許暮洲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里頭的“尸體”。——或者說,“一團碎rou”要更貼切點。第165章天黑請閉眼(三)臥室內(nèi)的那副“骨架”跪坐在地板上,身體后仰靠著床沿,上半身仰在床上,身上掛著稀疏的碎rou。這句男尸目測身高一米七左右,頭部和四肢的肌rou組織完好無損,正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cè)。但胸口的肌rou被全部剖開,傷口凌亂猙獰,外翻的皮rou大敞著,露出里面黑洞一樣的軀殼,他軀干部位的皮rou被整個劃開戳爛,碎rou堪堪掛在骨架上垂落在地板上。許暮洲站在臥室門口,都能透過那傷口看見里頭白花花的脊椎骨。許暮洲皺了皺眉,明白了沈雙嘴里那句“得等法醫(yī)”是什么意思——這具尸體被人開膛破肚地放在這,究竟是“完好”的,還是殘缺的,恐怕這一眼也很難斷定。尸體的形態(tài)會直接影響到立案情況,許暮洲沒有貿(mào)然進入臥室,而是站在門口環(huán)顧了一圈。“法醫(yī)呢?!痹S暮洲隨口問:“什么時候來?!?/br>“在路上了?!鄙螂p說:“但是外面雨太大了,先到市局再折過來,可能有點堵。”許暮洲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臥室的面積一半,約莫只有客廳的一半大小,進門左手邊靠近墻角的位置放置著一張單人床,尺寸跟學(xué)生宿舍那種差不了多少,尸體倚在床邊,滿地都是血。正對著臥室門的窗戶被黑色的雙層窗簾擋得死死的,屋內(nèi)一絲光都投不進來,顯得異常壓抑,只有床尾昏黃的夜燈還在發(fā)著光,大約是前夜忘記關(guān)了。臥室里跟客廳一樣,有幾幅被撞倒的畫作,畫架旁的油彩罐打翻在地,里面的暗黃色顏料流了出來,跟地上的部分血跡混合在一起,干涸成一道丑陋的凸?fàn)詈圹E。——看起來就像一道疤痕。只有靠近窗邊角落的一副畫架因為位置原因幸免于難,那副畫架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白布,看不清底下是什么東西。許暮洲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他回頭問了一聲,確定技偵在這屋已經(jīng)取證完畢之后,帶上了塑膠手套,準(zhǔn)備進去看看情況。然而還不等他邁步進門,沈雙就從他身后去而復(fù)返,手里拿著一本巴掌大的記事本。“許哥,死者身份確定了?!鄙螂p招呼他:“死者叫許康,本地人,今年二十八歲,自由職業(yè)……嗯,應(yīng)該是個畫家。獨居,很少出門,看起來為人應(yīng)該有點孤僻,怕人。物業(yè)那邊對他還有印象,有幾個物業(yè)大媽說,之前夏天的時候經(jīng)常接到有人投訴,說他門口的外賣盒子堆了好幾個都不扔,影響樓道衛(wèi)生,物業(yè)來敲了幾次門說明情況,家里明明有動靜,但就是沒人開門?!?/br>“可能有一定的社交障礙?!痹S暮洲說。其實也看得出來,這房子里有窗的地方都被窗簾擋得死死的,一屋子顏料味道,許暮洲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搞藝術(shù)的都要特立獨行,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反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