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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涉及七個人,想讓七個人腦子都不正常的難度大了一點。”嚴岑說:“但其實不是——只要保證殺手的腦子不太正常,這個游戲就自動成立了,其他人除了跟著一起玩之外,沒有別的選擇。”其實在離開任務(wù)世界之前,許暮洲已經(jīng)查到了盡可能的真相,如果不是中途被誤導(dǎo)線索耽誤了時間,后面林毅殺害秦懷,以至于帶走嚴岑,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等等。“……嚴法醫(yī)車里和雨傘上的指紋,是你自己弄的嗎?”許暮洲狐疑地問。嚴岑:“……”嗯,這個在嚴岑預(yù)設(shè)里出現(xiàn)過千百遍的問題果然來了。“……嗯,是。”嚴岑說:“我故意做成那個樣子的,包括書里的黑桃A,是我故意夾進去的。許康案那天晚上,在便利店給他打電話的是齊遠,齊遠的電話會議實際上也是在法醫(yī)的車里開的。車是我讓他停到小區(qū)門口的,后來也是他開走的?!?/br>“除此之外,在那天回警局的時候我就見過林毅了?!眹泪^續(xù)說:“當時是我告訴林毅,報案人是秦懷和齊遠。齊遠是我們所有人公認的‘法官’,他是這個游戲的幫助者,就像是殺人游戲的裁判那樣,他的身份從一開始就公開,也會為任何人提供幫助,所以林毅壓根不會懷疑他。之后林毅指使關(guān)系很好的傅思涵去偷偷查看這件事——哦對,其實有件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去查看線索的傅思涵從許康的門縫里拿走了一朵秦懷的裝飾花,后來這朵花被賀北北拿走了,于是秦懷也因此殺了手中握有‘證據(jù)’的賀北北。”“花?”許暮洲皺著眉問:“什么花,我怎么不記得,當時明明做過現(xiàn)場痕檢了?!?/br>“你當然不記得?!眹泪f得很坦然:“那花是我放的?!?/br>許暮洲:“……”又來了!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嚴岑先是誤導(dǎo)林毅懷疑第一報案人秦懷,然后又留下秦懷的物證被傅思涵帶走,賀北北在案發(fā)現(xiàn)場遇見了傅思涵,自然而然就會懷疑傅思涵,于是殺了傅思涵,拿走了她的東西。但其實,如果賀北北知道許康的具體尸檢情況,她或許就不會將懷疑重心放在傅思涵身上——但很可惜,她沒有任何或許這條信息的渠道。這是個變質(zhì)版的囚徒困境——所有人都不互相信任,以至于在信息不互通的情況下,所有人的懷疑和判斷都被人為的引導(dǎo)了。所有人都在隨時可能死去的恐慌中做出了不理智的錯誤判斷,而面前這位黑桃A扮演者,實際上只殺了一個人,但卻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zhuǎn)。就像是女巫毒死了醫(yī)生,獵人又帶走了女巫,警察又殺了獵人,整個游戲亂七八糟,總之是沒一個找到正主身上。簡直一個狼人殺資深玩家!第196章軌跡(五)嚴岑一點都沒有被“審訊”的覺悟,自動把前因后果吐了個干干凈凈,許暮洲打好的好幾個套話腹稿一個都沒用上。其實許暮洲錯怪嚴岑了,雖然某人有過幾次不說實話的前科,但總體都是為了捂著永無鄉(xiāng)的馬甲不被他發(fā)現(xiàn)。結(jié)果許暮洲吭哧吭哧地打完了最后的游戲BOSS,游戲已經(jīng)跳出了S級評分,眼瞅著已經(jīng)開始播放真相CG了,還有什么可值得瞞著的。嚴岑交代得如此利索,許暮洲也沒法多說什么。“說起來,你為什么要自己留下有破綻的線索?!痹S暮洲問。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一件事,雖然他半路上想到了那些線索的疏漏從而折返回去,錯過了林毅在警察局的行動,但如果沒有那些線索,他大概率會被拖在外面,比中途折返更為保險。“因為我了解你?!眹泪f:“在這個世界里,包括齊遠在內(nèi),他們所有人都不能稱之為是我的對手——但是你不一樣,我得謹慎一點。”許暮洲:“……”作為這局棋里一直在沖鋒陷陣的那個“傻子”,許暮洲覺得嚴岑這句話的濾鏡過于濃厚了。在這場無意識的對抗中,嚴岑贏得徹徹底底。“那是因為從許康死亡那一刻開始,到這個游戲結(jié)束,一共只花了兩天多的時間?!眹泪f:“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如果這個案件拖過三天,你就會找到真正的兇手?!?/br>“其實你已經(jīng)離真相很近了?!眹泪f:“如果我不用假線索拖住你,你大概率會先去交警隊,然后查到行車記錄和車輛情況——緊接著你會發(fā)現(xiàn)這輛車是齊遠開的,發(fā)現(xiàn)了這個,齊遠的車輛會議騙局就會先被你破解。”許暮洲搓了搓手指,知道他說的沒錯。他當時已經(jīng)有懷疑兇手不止一個人,如果再發(fā)現(xiàn)打電話的黑桃A是開著法醫(yī)車的齊遠,那么他起碼會一串牽下來兩個人,許康案子告破之后,再進行順推,其實很容易能推斷出接下來的情況。而如果把這三樁命案都視作獨立案件的話,其實剩下的兩樁案子都并不難辦。賀北北也好秦懷也罷,他們都不像嚴岑一樣會有制造誤導(dǎo)線索的細致,甚至會因為“業(yè)務(wù)生疏”而留下許多破綻和線索。——就像是出現(xiàn)在傅思涵學校的監(jiān)控一樣。如果給許暮洲再給許暮洲一天……不,六個小時,他確實能夠破案。“很有趣?!眹泪α诵Γ蕾p道:“我很長時間沒有享受過這種對峙狀態(tài)下的緊迫感了——棋高一著,高在閱歷和經(jīng)驗?!?/br>——謙虛了,許暮洲想。在這個世界里,嚴岑的一舉一動,甚至每說一句話,每個表情都是有目的的,他做的如此謹慎又滴水不露,許暮洲自愧不如。“厲害?!痹S暮洲由衷地夸贊道。他夸得真心實意,坦坦蕩蕩,站在對手的角度對嚴岑的布局表示欣賞。在這個世界里,他倆人像是兩張拉滿的弓弦,誰也沒有松懈。不過許暮洲到底還是吃了沒記憶的虧,如果他對嚴岑還有印象,可能在看到現(xiàn)場的那一刻就會把懷疑矛頭指向他。“不過倒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謹?!眹泪f:“我對每個人都有目的,不過對你沒有——我上你的車就是因為想上你的車而已。”許暮洲:“……”許暮洲不太想搭他這個茬。從嚴岑話里話外都看得出來,這次任務(wù)就是要“抹消”這些人,嚴岑實際上只殺了一個人就達到了目的,但如果換做是沒了記憶,真的把任務(wù)身份當做自己身份的許暮洲的話,恐怕就不止要殺一個人了。誠然他肯定也會完成這個任務(wù),但畢竟多殺一個人,對自己的損傷就越大。從完全理智的角度來看,在損傷最小化這一點上,嚴岑確實是比他更適合的任務(wù)人選。“你……”許暮洲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