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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永無鄉(xiā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3

分卷閱讀313

    次在“第三天”外出,都沒遇到什么特殊情況。

當(dāng)然,戳破了這層錯誤認(rèn)知之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樣,許暮洲也不能確定。但無論如何,想來也不會比孫茜那個任務(wù)更嚇人了。

由此可見,如果開頭開得好,確實(shí)有助于培養(yǎng)良好的工作心態(tài),許暮洲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

其實(shí)按照許暮洲的預(yù)想,他一直覺得哪怕這個城堡中真的有一個鏡像版的托婭,那估計人也不太好找,所以他跟嚴(yán)岑商議著,覺得還是先找到那座搞事的“橋”比較有用。

可誰知他跟嚴(yán)岑只說到一半,伸手推個門的功夫,就感受到了什么叫計劃沒有變化快。

許暮洲:“……”

他門推到一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往前走還是往后退。

原因無他——因?yàn)樗麆倓傔€在跟嚴(yán)岑商量要掘地三尺找到的人,就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而且……出現(xiàn)的模樣實(shí)在出乎許暮洲的意料。

就在二樓正對面的凸起的平臺上,一個身材瘦小的人正站在扶手邊,沉默地盯著嚴(yán)岑和許暮洲出現(xiàn)的方向。

來人看起來非常瘦弱,穿著一件不大合身的長裙,裙子灰撲撲的,右邊袖子上還打著一塊明顯的布丁。

穿著打扮倒還是其次,然而最讓許暮洲驚異的是——這是個女孩子。

她跟托婭長得幾乎完全不一樣,她比托婭看上去還要矮一個頭,生著一頭棕色的長發(fā),長發(fā)拖曳在地,發(fā)梢凌亂地鋪在地板上。

她的眼珠顏色跟發(fā)色差不多,是一種極其深邃的褐色。她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眼神因?yàn)檫^于集中而顯得有些陰郁。

許暮洲抬頭時正好對上她的眼睛,被她眼中毫無掩飾的惡意驚了一瞬。

在那一刻,許暮洲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突兀念頭。

——這好像才是被流放的女巫。

第223章沉夢(二十五)

就在許暮洲離開房間的一剎那,原本城堡窗外的陽光忽然消失了,那些從窄窗內(nèi)躋身進(jìn)來的陽光像是在瞬間被從這個世界上抹消了,整座城堡在瞬間沉入了黑暗之中。

粘膩腥臭的黑色海水從海岸上悄無聲息地蔓延上來,在一次次沖刷中拍上海岸,從窗縫中濺進(jìn)城堡。

二樓的木質(zhì)欄桿上布滿了黑色的斑駁污漬,大半的欄桿因?yàn)槌睗窀癄€而變得千瘡百孔,支在地板上左搖右晃。

大門上的鐘表指針緩慢地向前一步一步地走著,因?yàn)殚L久沒有保養(yǎng)的緣故,指針挪動得很艱難,能清晰地聽到金屬剮蹭的細(xì)微聲響。

許暮洲腳下的地板上覆著一層厚厚的灰,打眼望去,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破損痕跡,臨近窗邊的時候更是如此,窗下的地板不知被什么東西腐蝕出一個個丑陋的坑洞,密密麻麻地集中在窗下的一小塊區(qū)域上,看一眼都頭皮發(fā)麻。

窗戶上的木板釘?shù)卯惓A鑱y,鐵釘旁布滿了尖銳的劃痕,拇指粗的鐵釘深深地從木板上嵌入墻壁中,帶著一股要將人封死在這里的狠勁。

原本陳舊卻干凈的城堡在轉(zhuǎn)瞬間變了模樣,像是終于剝?nèi)チ四菍臃埏椞降耐庖?,露出底下真?shí)的模樣來。

——是陳腐的、陰暗的模樣。

這是好事,許暮洲想,這說明他們終于找到了任務(wù)重點(diǎn)。

許暮洲不偏不倚地跟“女巫”對視著,對方看起來不如托婭那樣精致好看,只能勉強(qiáng)稱之為平平無奇,是張看過之后都不會怎么記得的大眾臉。

可她又太瘦了——托婭雖然也很瘦小,但看起來也只能算是個偏瘦身材而已。但面前的女孩顯然瘦的有些過分,她露在袖口外的手腕看著比二樓的木欄桿粗不了多少,下巴尖尖的,只有一雙眼睛又大又細(xì)長,看起來無端端地顯得有些滲人。

一直被托婭抱在手中的水晶球也不在女孩手里,許暮洲下意識四處掃視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那球漂浮在閣樓的天花板下,以一種違背重力的模樣漂浮在空中。

它不再是灰撲撲的模樣,而是像之前每一次“工作”時那樣散發(fā)著微微的熒光。

但那只球畢竟體積太小了,這點(diǎn)光對于整個城堡來說只是杯水車薪,除了照亮自己之外別無用處。

嚴(yán)岑站在許暮洲半步后,他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樓上的人,隱隱覺出了一點(diǎn)不對來。

許暮洲或許看不出來,但嚴(yán)岑看得很分明,面前這個女孩雖然身材長相跟托婭沒有半分相似,但卻實(shí)實(shí)在在跟托婭擁有著同一個命格,共用著同一個命運(yùn)線。

——所以換言之,她也是“托婭”。

女孩在二樓跟許暮洲對視了一會兒,沉默不語地轉(zhuǎn)過身去,走向了旁邊的樓梯,一步步地走下了樓。

許暮洲見她越走越近,下意識繃緊了身子,嚴(yán)岑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攔在了許暮洲和女巫中間。

如果是托婭在場,見到嚴(yán)岑這個模樣,八成早就停步不敢過來了。但這女孩卻仿佛跟托婭截然相反,她看都沒看嚴(yán)岑一眼,視若無睹地走過來,徑直走到了許暮洲面前。

她在許暮洲面前兩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許暮洲臉上,細(xì)致地一寸一寸看著他的模樣,眼神里仿佛帶著鉤子,要從許暮洲臉上鉤下一層皮似的。

許暮洲被她這種視jian一樣的看法看得不太高興,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是誰?!?/br>
許暮洲問得很不客氣,那女孩卻無動于衷,依舊自顧自地盯著他的臉看,像是能從上面看出一朵花。

別說面前這個是“女巫”還是什么別的,被人這么個看法,泥人都有三分火。

許暮洲深吸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再說什么,卻被嚴(yán)岑拉了下手腕。

“她不會說話。”嚴(yán)岑忽然說。

許暮洲一怔。

他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女孩的喉嚨上,他的視線在黑夜里只能模模糊糊看個大概,但饒是如此,他也看清了女孩喉嚨上一道明顯的疤痕。

那道疤痕看起來非常猙獰,應(yīng)該是沒經(jīng)過很好的處理,傷口卷曲外翻,愈合之后的疤痕也坑坑洼洼地扭在一起,看著仿佛一條又粗又長的蚯蚓。

這道疤幾乎成圓弧狀繞在了女孩的脖頸上,以至于許暮洲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她是帶了一條別樣的項(xiàng)鏈。

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嚴(yán)岑的話,她忽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無聲無息的夸張笑意來。

但說是“笑”,從許暮洲的角度看來,這場面倒更像是恐怖片的高潮劇情前兆。

女孩的嘴角高高地咧起,露出白色的牙齒,但面部肌rou僵硬無比,眼里的惡意毫不加以掩飾,混雜著嘲弄、厭惡和不屑,看上去哪有一點(diǎn)笑模樣。

離得近了,許暮洲才發(fā)現(xiàn),女孩的瞳仁也比正常人大上兩圈有余,眼白被擠占的只??蓱z巴巴的一角,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