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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我自己,我怕我都要喜歡上他了?!?/br>菲菲愣住了,目瞪口呆。邢燁然見她這份模樣,有些后悔說出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別多想。不是那種喜歡,我可不是同性戀,他還是我哥的男朋友!我說的就是普通的喜歡……”菲菲回過神,啼笑皆非:“什么啊?我沒想歪。你一個小屁孩,才剛到七哥的肩膀那么高,你想什么呢?”“既然你知道七哥是個好人,你就不能乖點嗎?你老是鬧騰,不是給他添堵嗎?你別還是把你哥死的過錯記在七哥頭上吧?你現(xiàn)在也知道了,是你哥掰彎了薛詠,可不是薛詠害了你哥。”邢燁然愛恨難辨地說:“我知道怪不得他。我承認(rèn)他是個好人,但他是好人那又怎樣呢?假如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想辦法拆散他和大哥。”“從小到大,我哥就是我的驕傲。我哥真的很優(yōu)秀,大家都夸他。就因為他和薛詠在一起,一夜之間全變了,爸爸mama罵他,那些人也對大哥指指點點。我知道搞同性戀沒錯,可我就是不服氣,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就因為我哥被薛詠迷得神魂顛倒,所以他以前所有的好都沒了,在旁人眼中變成了洪水猛獸的怪物,被嘲笑,被侮辱。”“那時候我在學(xué)校里還和嚼舌根的同學(xué)打架,被記過了?!?/br>邢燁然冷靜地分析說:“大哥他們爭不過這個世界的潛規(guī)則,也無法改變對同性戀的歧視。我只是不想看到我最尊重最敬愛的大哥變成別人眼里的笑話。原本我大哥能走一條更光明更順利的大路,他會被人羨艷,被人祝福,現(xiàn)在卻要走上刀山火海,可能一輩子都要被人恥笑。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樣?!?/br>“薛詠不是也被人笑話嗎?”“假如他們不在一起的話,他們誰都不會被笑話,那不是對誰都好嗎?為什么大哥偏偏喜歡上一個男人呢。”菲菲說:“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邢燁然嘆氣,說:“要是薛詠真是個人品敗壞的壞蛋就好了?!?/br>“那我也不用這么難受。正因為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現(xiàn)在更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可我就是忍不住,不和他吵兩句,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喜歡上他的?!?/br>邢燁然沒得到回應(yīng),他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福至心靈般轉(zhuǎn)過頭——他看到薛詠就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已經(jīng)來了多久。薛詠脫口而出這句話,倒沒想太多,一高雖然不是全封閉式管理,但是聽說非常嚴(yán)格,學(xué)生基本都是住校。他就沒想過邢燁然還能去申請走讀。況且,一高離他們家不算近,每天去上學(xué)坐公交也得十幾二十分鐘,趕來趕去的多麻煩,住校能更好地學(xué)習(xí)。所以他以為邢燁然肯定要住校了。此話一出,邢燁然當(dāng)場黑了臉。薛詠心里一個咯噔,還沒來得及解釋。邢燁然噼里啪啦地說:“薛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希望我走讀嗎?你是很期待我住校了以后只有周末回家嗎?你是不是早就嫌棄我了?你覺得我在家里礙手礙腳,覺得我很麻煩是不是?”薛詠一下子被他繞進(jìn)去了,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怔怔地說:“我、我沒有啊?!?/br>邢燁然已進(jìn)行決判:“你不想讓我走讀,你就是嫌棄我!你為什么嫌棄我?你覺得我在家里會妨礙你帶人回家是不是?你帶著我這個拖油瓶都沒辦法找第二春是不是?我去住校了,你終于可以找對象了你很開心是不是?”第49章可疑點邢燁然從蘇俞手里接過這本書,土藍(lán)色的封面,泛黃的書頁,顯然是很有年頭了,書名為,豎排繁體字,作者是一位古人,看刊印時間,應(yīng)該是清末民初的書本。1邢燁然:“這和我哥有什么關(guān)系?”蘇俞從書頁最下面翻出一張借閱登記卡,十幾年前,學(xué)校圖書館還沒引入電腦登記,而是手動登記,每本書有張借閱卡,借書的人會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借還的時間。這本書好像除了他哥沒人借過,他哥一直在反復(fù)借這本書,“邢文彬”三個字寫滿一張卡,每到兩個月他就來重新借。蘇俞說:“看吧!是不是有點奇怪?”邢燁然皺起眉,確實奇怪。邢燁然坐下,讀這本書。沒什么特別的內(nèi)容,就是一個有幾分詩才的男人寫詩寫詞,他的一個朋友也是本書的出版者給他點評校注,說實話,詩詞的作者寫得平平無奇,他什么都寫,寫花寫草寫山寫月寫貓狗寫朋友寫妻子,作者則把他寫得稍微有點妙的地方都圈出來,在旁邊的校注里吹彩虹屁。兩人的友誼應(yīng)當(dāng)十分深厚,就這樣一個寫一個吹持續(xù)了起碼二三十年,直到詩人去世。這本書的最后一首詩是編者寫的,悼念朋友,也是唯一的一首。文筆并不華美,只是意味深長。邢燁然還是看到他哥的筆跡才發(fā)現(xiàn)的。大哥特地把其中兩句化用典故的句子劃出來,在旁邊注上了一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邢燁然多讀幾遍,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了。編者好像喜歡他的朋友,又好像只是君子之交。邢燁然思忖良久,覺得有許多線索,仔細(xì)看看卻又發(fā)現(xiàn)一個都抓不住。像是一團(tuán)迷霧,根本無法捕捉。蘇俞在一旁插嘴:“嘖嘖,這首詩是寫同性戀的哦。我覺得你哥當(dāng)時一定因為自己是同性戀而感到痛苦壓抑,他當(dāng)時一定有喜歡的人,不然不會寫下這樣的話。我記得有些關(guān)于同性戀資料舊書的借記卡上就有你哥的名字,我查的時候看到過?!?/br>邢燁然瞥了他一眼。自那之后,邢燁然每天都去圖書館翻找有沒有哪本舊書也被大哥借過。像是海里淘沙,運氣好一天能找到一本,運氣不好兩三天都找不到一本,這還是他逼迫蘇俞幫他一起找書才有點效率。如是又找出了幾本,只有有了些經(jīng)驗,尋找變得順利起來。尤其是幾個有點同性題材的。王爾德的,茨威格的,三島由紀(jì)夫的,福斯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