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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這個號碼就可以了?!?/br>薛詠懵了。假的吧?邢燁然的遠(yuǎn)方親戚?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這也太巧了吧?但是……萬一是真的呢?這個人看上去可比他更有資格“撫養(yǎng)”邢燁然,薛詠突然十分的恐慌,難以遏制地心悸起來。他養(yǎng)了邢燁然三年多,邢燁然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屬于他了嗎?有人要和他搶嗎?他搶不過怎么辦?假如對方起訴他,他和邢燁然毫無血緣關(guān)系,他有勝算嗎?難道聲稱自己是邢燁然親大哥的男友,這種不被社會承認(rèn)的同性戀身份,上了法庭也不會被承認(rèn)吧?薛詠握緊拳頭,指尖仍在微微發(fā)顫,他盯著陽光下空中的某粒浮塵,突然覺得像有人扼住他的喉嚨,讓他難以呼吸。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大晴天,他卻覺得突然發(fā)冷,臉色變白,額上滲出涔涔冷汗,慌了神。有人突然握住他的手,把他的靈魂叫回來:“哥,哥,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一個人來的?你臉色怎么白?”薛詠還在發(fā)呆,他轉(zhuǎn)過頭,看到邢燁然,這才恢復(fù)過來。邢燁然問他:“你吃藥了嗎?”薛詠說:“……不記得了?!?/br>邢燁然有點惱火,皺眉說:“把你的藥拿出來?!?/br>薛詠花臂高靴機車服,在穿著校服的邢燁然面前卻服服帖帖的,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板藥片,邢燁然一看上面還剩幾顆,心里就有數(shù)了,薛詠還沒吃藥。邢燁然把藥片摳出來,又從包里取出一個水杯,說:“吃藥?!?/br>薛詠乖乖吃了藥。邢燁然訓(xùn)他說:“你沒吃藥一個人亂跑!你怎么回事?”薛詠不耐煩他:“你個小兔崽子你怎么跟你哥說話的?”邢燁然理直氣壯:“誰讓你不好好吃藥還一個人亂跑,你就你這一個哥了,我不看緊點,我就沒有哥了,我能不緊張嗎?你別心那么大,你自己也緊張自己一些,行不行?你就不能再多乖兩天,等我放假了,我就在家陪你玩?!?/br>薛詠怔了下,逞能地說:“誰陪誰啊?是我保護你好嗎?”邢燁然把書包摘下來,遞給薛詠,說:“你拿著包,你吃了藥會有副作用,今天你坐后面?!?/br>薛詠:“……”沒接。邢燁然把書包塞給他,書包差點掉地上,薛詠只好接住。邢燁然這穿著校服呢,長腿一跨騎上車,特別違和,看得薛詠直皺眉,薛詠說:“……你會騎嗎?”邢燁然說:“我會,我不是騎過你的車嗎?”薛詠說:“你又沒考證?!?/br>邢燁然一副“不被抓不就好了”的囂張跋扈態(tài)度。薛詠偷偷做壞事地笑了下,邢燁然也笑。薛詠無傷大雅地說:“你可真是學(xué)壞了。”邢燁然:“跟你學(xué)的啊?!?/br>還是薛詠教他的,薛詠一直有在把自己的興趣安利給邢燁然。可是從沒有由邢燁然騎車,而他坐在后面過。邢燁然那么聰明,學(xué)什么都一學(xué)就會,這應(yīng)該也難不倒他吧。薛詠想了想,還是坐上車。薛詠把邢燁然的書包掛在單邊肩上,坐在后面,遲疑了一下,才抱住邢燁然的腰。以前他都站在邢燁然的前面,從沒有過這樣的視角。他才發(fā)現(xiàn)邢燁然的背這么寬,他完全可以靠在上面了。邢燁然已經(jīng)是個成年男人了。薛詠想到那條短信,不停地去想那究竟是真是假。他回憶邢文彬和他說過的,似乎沒聽說過有這么一個親戚。可這會是騙局嗎?有什么好騙的呢?如果是真的,對方看上去很像是個好人的樣子……還是找人打聽一下,薛詠想來想去,能認(rèn)識邢燁然親戚那個階級的人,好像只有韓松林和安瑨。聯(lián)系他們詢問看看吧。假如真有其人,那就得去見一見了。邢燁然也在想事情。他最近在學(xué)校里的日子可不算好過,流言纏身,走到哪都遭受注目禮。得虧他本來就是個獨來獨往的乖戾怪咖,這并傷害不了他。最近的事無疑是他連累了薛詠,薛詠做錯了什么?薛詠唯一做錯的就是一時好心,收留了過世前男友的弟弟。都到了這份上,薛詠還護著他。度日如年的那幾天里。邢燁然想了很多,他突然無比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再這樣下去是保護不了薛詠的,他不能以未成年為借口,就算他還沒滿十八歲,他也該成長起來。他太自私了。他喜歡薛詠。想法一直在反復(fù)。一會兒想要占有薛詠,讓薛詠成為他的戀人,一會兒念及世間的倫理,又不敢接近。他想控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這次突然想通了。在抱著病發(fā)的薛詠時,他什么都想通了。不知道為什么,邢燁然突然想起自己年幼時的事情。他自有記憶起,就一個人睡兒童房,從不和爸爸mama一起睡。他還是個小寶寶的時候,當(dāng)然十分依戀mama,mama身上又軟又香。他mama是個大美人,軟弱漂亮的菟絲草一樣的美人,對爸爸言聽計從,爸爸把她護得還像是個少女,孩子生下來也不需要她親手照顧,她每天只需要待在公司里玩或者出去跟閨蜜玩,四十幾歲了還有公主病,什么都不用cao心。還在讀幼兒園的時候,有次他鬧著要和mama睡覺,抱著mama,直接被他爸黑著臉扯下來扔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他稍依賴mama一些,爸爸就會或是把他丟開,或是教育他說他是個小男子漢,不能這樣黏著mama,加上mama對他也不親熱,久而久之他也對爸媽沒什么依戀了。當(dāng)時他還想,以后他也要像那樣擁有自己的人。可他現(xiàn)在想通了。世界上有很多種擁有,應(yīng)該不止是關(guān)于性的愛。晚上睡覺。薛詠想到今天沈策害怕自己的模樣,心情有一絲復(fù)雜,開玩笑說:“今天也要和我睡一起嗎?你不怕我半夜病發(fā)打死你啊。我多可怕呀。”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