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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皎冷冷看著那御史:“如今沒采取在下的提議,大人引出的禍亂似乎也不小。”“趕緊通知兵馬司指揮使!”督察大人慌忙下令:“立即出兵!火速平息叛亂!”韓皎朗聲質(zhì)問:“大人,您想逼迫流民走上絕路嗎?”督察大人看向韓皎:“那該如何平息禍亂?還請韓大人指教!”韓皎道:“在下早就說了,先安排施粥點,事情急不得!”督察聞言眼睛一亮,立即下令:“沒錯,可以用賑災(zāi)糧把叛亂流民引出山,快,隨我去兵馬司調(diào)集官兵,去施粥點埋伏,準(zhǔn)備合力圍剿叛匪!”“大人!”韓皎想要阻止,卻根本擋不住這一群人。簡直絕望了。韓皎后悔沒向徐閣老要一份正式差事,如今只不過是名義上的監(jiān)察員,這群辦事官員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當(dāng)時沒想到這些狗官完全不把流民當(dāng)人看。如今天色已晚,宮門早關(guān)了,韓皎束手無策,只得在宵禁之前趕回家中,等待明日上報徐閣老。一夜無眠,終于等到天亮。一進(jìn)宮,韓皎立即去文華殿求見徐閣老。徐閣老居然不在值房。在文華殿外等候許久,始終不見人來,流民悲慘的景象不斷在腦子里浮現(xiàn),韓皎急得用腦袋一下下碰撞宮墻。身后忽然傳來某人暗藏殺氣的嗓音——“棉花先生的公務(wù)就是在此地訓(xùn)練鐵頭功?”要換做從前,韓皎已經(jīng)被大boss的殺氣嚇慫了,此刻卻仿佛聽到了天籟。他猛地轉(zhuǎn)身,飛奔過去,一把抱住大boss的胳膊求助:“殿下救命!”上門尋仇的九皇子一愣,垂眸看著抱著自己胳膊淚汪汪的小棉花,疑惑道:“你怎么了?”韓皎飛快說明來龍去脈,請求皇子設(shè)法阻止這場殺戮。然而,大boss聽完后,精致的小白臉上并無焦急之色。韓皎急了:“殿下,晚一步不知要死多少人!”“已經(jīng)晚了?!敝x奪漠然回應(yīng):“昨日傍晚出的事,現(xiàn)在哪還來得及阻攔?”韓皎心涼了半截:“殿下,能救一個是一個,那些流民只想求一口吃的,若是冤死在……”“死的未必是流民?!敝x奪蹙眉道:“你剛剛說,他們打算在南郊倉齊鎮(zhèn)附近埋伏流民,那地方一馬平川,四面無險可守,他們居然打算誘敵深入?怕不是想直接把賑災(zāi)糧轉(zhuǎn)贈給叛民?!?/br>韓皎并不了解軍事方面的判斷,還想勸大boss趕緊幫忙,徐閣老卻在此時回到文華殿。韓皎趕忙又去抱閣老的大腿,然而,不等他稟報急情,徐閣老就先一步宣布了一個噩耗——流民叛亂,官兵鎮(zhèn)壓不力,反被搶走了賑災(zāi)糧,現(xiàn)已出動禁衛(wèi)軍,將叛民圍在了山上。韓皎聽聞噩耗,唰地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大boss!居然跟大boss剛剛的判斷完全吻合!糧食真被流民搶走了!事已至此,韓皎覺得,想要活捉那三萬絕望的叛民,只能寄希望于原著中這位軍事奇才了。可是大boss目前看起來滿臉咸魚相,沒有任何作戰(zhàn)經(jīng)驗,能靠的住嗎?韓皎期待又糾結(jié)。謝奪覺得小神童眼神很不正常,緊張地詢問:“你看著我作甚?”作者有話要說: 救百姓,殺狗官!小棉花靠撒嬌一不小心躲過了大boss的尋仇第59章“臣在想……”韓皎目光炯炯望著大boss:“殿下熟讀兵法,是不是有辦法能活捉那三萬余流民?”謝奪聞言一愣,不及回答,一旁徐閣老便開口糾正道:“那三萬人已經(jīng)算不得流民了,得改稱叛民,就算活捉也會被問罪,怕是無法入籍新縣了?!?/br>韓皎晴天霹靂,轉(zhuǎn)頭看向徐閣老,心急如焚:“大人,罪過不能都賴在流民頭上,引發(fā)民變的罪魁禍?zhǔn)?,是那個都察院的右僉都御史!”徐閣老神色一變,忙詢問:“為何這么說?”韓皎立即把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徐閣老,怒不可遏道:“這位御史大人就為了應(yīng)付差事,把好好的流民給逼上了絕路,若是朝中官吏都像他這般視人命如草芥,我大楚愛民如子的君父豈不是……”“韓大人?!毙扉w老趕忙打斷他的話,以免他出言不慎禍從口出,平靜地勸解道:“如此說來,也怪老夫思慮不周。那位御史執(zhí)意照從前的規(guī)矩辦事,確實不懂變通,以往的流民沒有因此發(fā)生過叛亂,這次既然出了亂子,朝廷一定會吸取教訓(xùn),往后一定參考韓大人的安撫策略。”韓皎聞言,心頓時涼了。徐閣老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那御史依法辦事,最多只能算不懂變通,不能算激發(fā)民變。傷亡的流民數(shù)目在合理范圍內(nèi),徐閣老話中反而暗暗指責(zé)那三萬叛亂的流民,因為“以往的流民沒有因此發(fā)生過叛亂”。這倒都成了受害者的罪過!韓皎氣壞了。喘息都有點發(fā)抖。之前那狗官都沒讓他這么絕望,因為畢竟那御史只是官場中的一個小嘍啰,而徐閣老是當(dāng)今首輔,居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還能指望朝廷心系百姓嗎?可細(xì)想來,他早該猜到,徐閣老就是這種人。徐閣老在原著中對燕王忠心耿耿,但說到底,他是為了穩(wěn)住自己第一宰輔的地位。看書時,燕王是主角,徐閣老辦事也靠譜,所以韓皎對他沒有惡感。但在燕王上位后,這老頭清洗太子余黨的手段過于狠辣,讓韓皎有些不舒服。畢竟那時候謝奪已經(jīng)自殺了,死前還幫燕王除去了其他障礙,也算是將功抵過,怎么也不至于要徐閣老專門制造一場謀反案。如今想來,徐閣老看重的只是權(quán)力和地位,在他眼里,不懂變通、草菅人命不算是大罪,不服從他的命令、不夠忠心才是不可饒恕的罪過。韓皎甚至懷疑,燕王之所以要對自己避嫌,不只是因為大皇子的讒言,也可能是因為徐閣老的防備心,畢竟這老頭真正重視的,不是臣子的才干,而是屬下的忠心,韓皎哪怕有一絲嫌疑沒有洗脫,徐閣老也不會允許他留在燕王身邊。這老頭還不如李閣老。韓皎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原著中的李閣老,雖然一直有cao控傀儡把持朝政的野心,但本質(zhì)上,他是想得到最高權(quán)柄,方便施展自己的治國才干。韓皎此時此刻,居然理解了李閣老對朝政大權(quán)的執(zhí)著。昨日眼睜睜看著官兵打壓百姓,韓皎就有種恨不得自己成為皇帝號令天下的沖動,想來,年輕時的李閣老也沒少經(jīng)歷這樣無力的處境,終于一步步放縱了權(quán)欲。徐閣老見韓皎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