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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道:“殿下的馬總嚇唬我家毛驢!”謝奪低頭看看自家溫順的小白馬,側(cè)頭反駁:“它怎么就嚇唬你家驢了?”“它老是打響鼻!”韓皎告狀。謝奪蹙眉:“你家毛驢未免太多心了,我的馬打響鼻,就跟你的驢呼吸一樣,沒什么特殊目的。”“聽見了嗎法拉利?”韓皎俯身在驢耳邊安慰:“旁邊那匹馬不會欺負(fù)你,咱別貼著墻根走了,我衣擺都快蹭破了?!?/br>謝奪嗤笑一聲,目視前方:“你喊它什么?法拉力?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叫著順口?!睂τ谶@個自嗨的名字,韓皎無法解釋,轉(zhuǎn)而提醒九皇子:“殿下,您從這里往東拐去集市,近一點。”謝奪沉這臉揶揄:“多謝提醒,京城這地界,本王哪有先生熟?”“臣好心提醒殿下罷了!”韓皎一臉不服,這不是怕臭弟弟繞路趕不上回宮嗎?也對,謝奪是那種在沙漠行軍都不會迷路的戰(zhàn)神,京城這點方方正正的小巷,哪兒能繞得住他?那他干嘛還跟著自己走呢?莫非……韓皎眼睛一亮:“殿下不會是想親自送臣回家吧!”“想得美。”謝奪矢口否認(rèn),一本正經(jīng),目不斜視。“那您為何繞路跟著臣一起走?”韓皎滿臉狐疑。“我有事要提醒你。”謝奪神色嚴(yán)肅。“什么事?”韓皎也端正態(tài)度。“別相信李閣老?!敝x奪側(cè)頭看向韓皎,目光凌厲:“你玩不過他?!?/br>韓皎一愣,最近因為流民撥糧的事,他心里其實還挺欽佩老狐貍的,為什么謝奪突然這么說?“為什么?”韓皎小聲問。謝奪神色嚴(yán)肅道:“每一個端王黨都跟中了邪似的,覺得李閣老對自己與眾不同,可到了栽跟頭的時候,他們無一例外都被李閣老給‘顧全大局’了,你總不會也想成為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吧?”這話仿佛當(dāng)頭棒喝,讓韓皎猛一激靈,如夢初醒。還真是這么回事,只跟李閣老接觸過三次,韓皎在心里已經(jīng)完全否認(rèn)徐閣老,認(rèn)同李閣老了。甚至下意識有了聯(lián)合老狐貍,扳倒徐閣老的念頭。這究竟是自己的想法,還是李閣老引導(dǎo)他產(chǎn)生的想法?這個念頭讓韓皎驚出一聲冷汗。李閣老明明知道韓皎暗中和燕王來往,非但沒有半分?jǐn)骋?,反而對他表示出百分百的尊重,沒有說燕王的不是,只是反復(fù)提醒韓皎:徐閣老未來會對他下手。這老狐貍的目的,難道是為了借燕王對韓皎的信任,讓韓皎給燕王吹耳旁風(fēng),讓燕王與徐閣老決裂?這一切潛移默化的暗示,還是在韓皎對老狐貍充滿提防的情況下順利進(jìn)行的。韓皎簡直要起雞皮疙瘩了。難怪李閣老能在完全沒有心理學(xué)基礎(chǔ)的情況下,讓創(chuàng)傷最嚴(yán)重時期的端王開口說話,繼而把李閣老當(dāng)成唯一能夠信任的老師。見小神童滿臉驚恐,愈發(fā)縮緊脖子,謝奪忽然低頭,按捺莫名升起的奇怪保護(hù)欲。“這些官場上的人怎么這么壞?。俊表n皎憤怒感慨!謝奪一個破功笑出聲:“害怕就別當(dāng)官了,等我出宮,就接你來王府,你幫我練幾支蹴鞠隊?!?/br>“臣志在精忠報國?!表n皎挑眉嚴(yán)肅道:“練蹴鞠隊的任務(wù)臣順帶就能完成,在宮里練就足夠了?!?/br>“怎么?”謝奪一臉警惕:“你不是想住大宅么?父皇給我修建的王府在丹池園,有三個六哥王府那么大?!?/br>韓皎噗嗤一笑:“再大那也是您的王府,就算是幕僚也沒有住在主子家里的道理?!?/br>“為什么不能?”謝奪不悅道:“那么多宅院空著也是空著,本王準(zhǔn)你入住。”韓皎笑看著謝奪:“宅院多了,自會有佳人入住,殿下龍馬精神,未來必定子孫滿堂,沒準(zhǔn)還覺著擠呢,臣就不去占地方了?!?/br>這么一句裹挾美好祝福和馬屁的話語,不知怎么,就惹毛了謝奪。那股突如其來的殺氣,嚇得韓皎的法拉利蹄子都軟得開始打滑了。這回絕對不是他家毛驢太多心,韓皎余光看見冷臉目視前方的謝奪,接連用舌尖舔了三次薄唇。沒錯,就是那種原著里大boss每次起殺意前,條件反射的舔唇動作。韓皎都快棄驢逃跑了,跟法拉利一起打著哆嗦沉默不語,等待翎王殿下問罪。滿臉寫著“我馬上就來殺你”的大boss還是默不吭聲地把韓皎送到家門口了,然后默不吭聲地打馬回宮,一騎絕塵,都沒給韓皎行禮恭送的機(jī)會。不知所措的小白先生拉著小毛驢,回家去了。第二天醒來,九皇子還是很生氣。替他更衣系扣子的小太監(jiān)嚇得手直打哆嗦。一早還得晨昏定省,謝奪一路板著臉來到坤寧宮,排隊等待給母后請安。偏廳里,老八和老十仍舊蜷在圈椅里,在打瞌睡。平時這時候,謝奪也是一手支著下巴在補(bǔ)覺,此刻卻睡意全無,還在為小神童的拒絕雷霆震怒。小神童在六哥王府別宅,一直住到被趕出來,住得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到了九皇子這里,就成了“幕僚沒有住在主子家的道理”。他住六哥家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個道理呢?“咚”的一聲重響,從院外忽然傳來,將謝奪從混亂的思慮中拉回現(xiàn)實。循聲望向院子里,見是母后身邊的劉姑姑帶著兩個小宮女,圍著一只半個水缸大小的銅香爐。似乎是兩個宮女合力搬運那只銅爐,其中一個宮女體力不支跌倒了,此刻正抱著扭傷的胳膊,在聽劉姑姑訓(xùn)斥。因為距離較遠(yuǎn),也聽不清劉姑姑在罵些什么,謝奪收回視線,繼續(xù)生氣。又聽見宮女抽抽噎噎的聲音,謝奪心情更加煩躁,站起身走進(jìn)院子。“你還有臉哭?”走近了,終于聽清劉姑姑那飛快的語速——“就這幾步路你磕碰了三回!娘娘殿里不缺你這么矜貴的奴婢!再磕一次,就去浣衣局練上幾年手勁兒……”“奴婢錯了!姑姑饒奴婢一回!”原本抽噎的宮女聞言立即朝劉姑姑跪下去。“大清早的,聒噪什么?”兩個宮女聽見九皇子嗓音,慌忙轉(zhuǎn)身行禮。劉姑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平日里也幫娘娘管著貪玩的小皇子,隨時可以給皇后打小報告,是以并不畏懼九皇子,只頷首請安,迅速說明自己為什么教訓(xùn)這丫頭。“姑姑何必多費口舌?”謝奪不想招惹母后身邊的“探子”,又不想看她繼續(xù)訓(xùn)斥宮女,于是直接提出解決方式:“有這時間教訓(xùn)她,不如叫兩個太監(jiān)進(jìn)來搬香爐。”“殿下有所不知。”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