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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以言表。謝奪那天出了燕王府,就把燕王的慘狀告訴了韓皎。比起心疼燕王的境遇,韓皎更擔(dān)心燕王對大boss說的那幾句帶著埋怨的氣話。這聽起來不太對勁,若是大boss沒黑化,換燕王黑化,還得了?急得韓皎決定提前祭出殺手锏:讓燕王跟老七重歸于好。原計劃是先讓燕王接觸恢復(fù)正常的謝修,便于察覺發(fā)病狀態(tài)與正常狀態(tài)的差異,然后韓皎再出面,親自給燕王解釋從前老七反常舉止的原因,這樣更有說服力。沒想到燕王耳根子軟成這樣。韓皎這邊還沒出場解釋來龍去脈,燕王那邊聽七弟喊一聲六哥,尾巴就甩上天了,壓根沒有在關(guān)心七弟前后變化為何如此之巨。但是解釋還是要解釋的,等隔壁兄弟倆又聊了許久,韓皎才帶著皇子們一起求見,鄭重地把謝修患病的詳細(xì)過程與癥狀,包括治療過程,都給燕王解釋清楚了。然而,燕王并不能完全理解創(chuàng)傷應(yīng)急障礙是一種什么病,甚至對謝修此前反常舉止的原因,完全無法接受。他神色錯愕地盯著老七道:“你害怕我?就是因為害怕才大喊大叫?”謝修一臉茫然。韓皎趕忙解釋:“不是害怕您,是看見或想起您,會把他帶到出事那天的幻覺中?!?/br>實際上就是痛苦的記憶與感受,被鎖定在了神經(jīng)中,一旦激活就會觸發(fā)極度恐懼的生理反應(yīng),跟本無法控制,但這些原理沒法跟燕王解釋清楚。燕王自然也無法理解,他有些惱火地質(zhì)問老七:“真的那么怕我?你這臭小子還有沒有良心?小時候在宮里是誰成天護(hù)著你?你怕誰也不該怕我!”“……不怕你?!敝x修艱難地解釋:“怕你……討厭我。怕珍娘……變成……母后。我……什么都沒有了……我……我怕……”“閉嘴!”燕王察覺老七狀況不對勁,慌忙打斷他說話,一把摟住弟弟肩膀,摟得緊緊的:“你這小白眼狼,凈胡思亂想!怕了這么些年已經(jīng)夠了,以后再也不許了,知道么?”謝修轉(zhuǎn)頭看著六哥,艱難地開口:“六哥,我好想你。”燕王眼眶瞬間紅了,摟緊弟弟,額頭抵住他腦袋:“我知道,知道?!?/br>謝修很開心,但是被哥哥死死摟著,沒法搖擺身體,他神色激動地轉(zhuǎn)頭,從人群中找到目標(biāo),立馬伸手要九弟過來。謝奪一臉茫然地乖乖走到兩個哥哥身旁,本以為哥哥們會帶著自己一起抱頭痛哭,沒想到謝修一臉興奮地把他拉到六哥眼前,顯擺道:“阿奪已經(jīng)這么大了,從前他總愛跟人打架,是被我教好的。”被七哥苦心拉扯大的“壞草”謝奪:“……”燕王含淚看著謝修點點頭:“辛苦你了。”謝奪:“……”顯擺完就被七哥拋棄的謝奪,又回到一旁安靜站好,不打擾兩個哥哥敘舊。天色漸暗,兄弟倆還沒有敘夠,燕王直接邀請老七去自己王府住幾日,謝修毫不猶豫答應(yīng)了。韓皎趕忙出面阻止,提醒他們暫時不要驚動外人,以免李閣老知情。他很擔(dān)心李閣老看見事情走到這一步,會祭出什么大招來。最好是兄弟倆秘密冰釋前嫌,當(dāng)著外人的面還是對頭,讓端王黨和燕王黨自己斗去,這樣也滿足了皇帝的要求,等兩方人馬消耗得差不多了,皇帝安心立謝奪為太子,只要他們?nèi)值苤g沒有有仇恨,就不會出現(xiàn)手足相殘的結(jié)果。謝修對韓皎的擔(dān)憂很疑惑:“為什么不讓先生知道?”燕王對弟弟這個疑問更加疑惑,反問他:“李閣老沒讓你不許接近我?”謝修堅定地?fù)u頭。燕王一直想不明白,李閣老究竟如何說服老七甘心做他的傀儡,此刻二人冰釋前嫌,燕王便直言詢問。謝修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把李閣老的教導(dǎo)都告訴燕王。一直以來,李閣老都告訴謝修:徐閣老的執(zhí)政方略以及他的黨羽,對朝廷和百姓造成了嚴(yán)重的損害,甚至還欺上瞞下,cao控燕王。這些事,李閣老都拿的出實證,并非全然栽贓攻訐。李閣老希望端王能夠成為一國之君,他君臣二人聯(lián)手,共創(chuàng)太平盛世。謝修無心稱帝,但他覺得只有自己登上皇位,才能讓李閣老施展抱負(fù),他就這么成了外人眼中李閣老的傀儡。那些攻擊燕王黨的話,在燕王聽來當(dāng)然很刺耳,他當(dāng)即在老七面前拆穿那老狐貍的真面目,告訴謝修端王黨中行賄受賄吃空餉的丑事。“尤其是西北邊防?!毖嗤跸肫饋砭鸵欢亲踊饸猓骸斑叿缹㈩I(lǐng)都是他的人,也都乖乖聽他的密令,死守不戰(zhàn),害的邊疆百姓數(shù)十年來不得安寧,這難道也是李閣老想要的太平盛世?”謝修看著六哥,堅定不疑地回答:“先生說,西北打不得?!?/br>“這話你也信?”燕王急道:“東南倭寇砍殺起來,比韃子還不要命,還不是被我大楚將士打得滾回老巢去了?”謝修不善爭辯,傻乎乎地看著六哥,不說話了。提起這事,韓皎也想起來了,去年他就一直在琢磨這事:為什么李閣老堅持讓西北將士避而不戰(zhàn)呢?就這么忍受著韃靼永無止境的侵?jǐn)_,實在讓人費解。韓皎轉(zhuǎn)頭,把期待灌注到大boss身上,溫聲詢問:“殿下,您說李閣老這么做,會不會別有深意?”燕王當(dāng)即喝道:“能有什么深意?不就是養(yǎng)寇自重那一套!”“未必。”謝奪淡淡道:“西北跟東南的情況不一樣,應(yīng)對方式自然也不能一樣。”燕王蹙眉道:“怎么不一樣?”謝奪抬眼平靜地看向六哥:“倭寇與我們隔海相望,他們闖入東南劫掠,本就大費周折,只要把他們打服了,讓他們得不償失,侵?jǐn)_自然就少了。西北則不同,因為國土接壤,沒有天然的屏障,何況也不止韃靼這一個部落,真要打起來,是打不完的。我們?nèi)羰呛馁M巨額軍費壓制了韃靼,契丹或女真族就可能因此崛起,這么下去,只能虛耗國力,并非良策?!?/br>韓皎眼睛一亮:“有道理!歷朝歷代都在跟那些部族交戰(zhàn),似乎確實沒辦法畢其功于一役?!?/br>謝奪側(cè)頭沖他一勾唇角。韓皎心口忽的一陣亂跳。大boss果然又變帥了!燕王蹙眉道:“難道就這么任人欺辱?讓西北邊防每年就這么虛耗軍費?”看見小神童崇拜的目光,謝奪心情不錯,回頭看向六哥耐心解釋道:“我懷疑,李閣老是想等待邊疆百姓與外族部落形成自然互通,為開邊貿(mào)做準(zhǔn)備?!?/br>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唯獨韓皎一點就透。沒錯!那些外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