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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本人也更喜歡“戰(zhàn)神翎王”這稱號,笑著請村民們起身,繼續(xù)慶典。因為取走了村民們?yōu)槁菇琴悳?zhǔn)備的銀鐲子,謝奪解下腰間玉佩交給村長,讓村民再次舉行一場比賽。村長不敢收,張口結(jié)舌地想要婉拒,卻聽一旁太監(jiān)溫和中帶著警醒的尖細(xì)嗓音:“圣上的賞賜怎有不收之理?老人家快謝恩罷?!?/br>村長這才明白過來,趕忙跪下領(lǐng)賞謝恩了。“今日既是祭水神,就不必跪朕?!敝x奪讓村長傳話下去:皇上微服出巡,村民不得驚擾鄰村,不得跪呼萬歲,依待客禮儀即可。吩咐完后,謝奪朝韓皎坐的地方走去,面前的人群也迅速朝兩旁退開。即將走出包圍的時候,前路被幾個小姑娘擋住了,中間那個個頭最高的女孩,手里還拿著一只充氣鞠。謝奪認(rèn)出這群小姑娘都是頭一次來村莊時遇見的孩童,便停下腳步,微笑問那抱球的姑娘:“怎么?想跟朕切磋切磋球技?”一群小姑娘都緊張地低下頭,中間那姑娘把球遞給謝奪,鼓足勇氣小聲道:“俺們想用這個,換陛下的鐲子。”太監(jiān)連忙斥道:“不得放肆!”謝奪抬手讓太監(jiān)不要出聲,好脾氣地告訴那小姑娘:“這球還是嶄新的,你們?nèi)羰遣幌胍萌ギ?dāng)鋪找懂行的鑒一鑒,能換一大盒銀鐲?!?/br>“俺們不是要鐲子,”邊上一個急性子的小姑娘急不可耐地開口:“俺們想給殿下當(dāng)婆姨!”謝奪側(cè)頭看向她,笑起來,問:“你多大了?”那小姑娘趕忙出列回答:“俺七歲了!”“你知道王法規(guī)定多大能出嫁嗎?”“十四!”小姑娘毫不猶豫地?fù)尨稹?/br>謝奪樂不可支:“那你這是知法犯法?”“俺們是陪嫁丫頭?!敝車」媚镌缇蜕套h好如何鉆法律的空子,指著中間那個抱球的姑娘,齊聲回答戰(zhàn)神地質(zhì)疑:“她已經(jīng)十四了,俺們給她當(dāng)陪嫁丫頭,以后也算是您的人!”“我的人?”謝奪低著頭,目光緩緩掃過跟前五個小姑娘,神色嚴(yán)肅地開口:“我的妻子和我的侍從確實(shí)都是我的人,但我只愛我的妻子,我會盡我所能博妻子一笑,也愿意把我的一切只給妻子一個人,而侍從長什么模樣,我甚至未必記得起,也不會分給他半點(diǎn)寵愛,你們誰來當(dāng)我的妻子,誰來當(dāng)我的侍從?”“俺!俺要當(dāng)婆姨!”原本商量好作為陪嫁一起進(jìn)攻的小姑娘們集體叛變,爭先恐后搶妻子名額。“你才九歲!”“只有俺滿十四了?!?/br>“啟稟陛下!她其實(shí)才十三歲!”“你胡說!”“你才胡說!你這是欺金之罪!”“那叫欺君之罪你個笨丫頭!”“嗚哇啊啊啊……”邪惡的戰(zhàn)神瞬間從內(nèi)部瓦解了對手們的意志,這場進(jìn)攻,以五個小孩齊聲哭鼻子告終。謝奪彎身湊近這群孩子,一拍手:“看這里?!?/br>孩子們抹著眼淚好奇地抬頭,就見戰(zhàn)神陛下掌心一翻,變出一根糖葫蘆。“哇!”看見糖的孩子們好了傷疤忘了痛。糖葫蘆一人一根,分發(fā)完畢,孩子們也不再哭泣。謝奪正欲直起身,最小的那個姑娘突然跑上來,踮著腳朝他面具伸出手,卻被謝奪下意識捏住了手腕。“你干什么?”“俺以后要給你做婆姨?!毙」媚锷裆髲?qiáng)地堅定道:“想看你長什么樣。”謝奪被逗笑了,又彎身湊近小姑娘,目光認(rèn)真地開口:“等你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jì),會有一個男人從那座土臺上奪得鹿角上的飾品送給你,他會許諾一生只愛你一個人,如果你愿意接受他的饋贈,那個男人的臉,就是我面具下的模樣?!?/br>小姑娘呆呆注視著狼面具,眼里忽然顯現(xiàn)出無限的期待。達(dá)成了同時忽悠五個小姑娘的成就,謝奪順利回到了小神童身邊。“你不是去選妃了么?”韓皎氣嘟嘟坐在椅子上抬眼瞪謝奪:“怎么沒人跟你回來?”謝奪挑眉問:“誰說我去選妃了?我是要讓你看看誰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br>韓皎一愣,狐疑道:“那你搶那鐲子作甚?旁人都告訴我了,那鐲子是為娶妻準(zhǔn)備的。”謝奪抬手掀起面具蓋在頭頂,露出面具下笑得閃閃發(fā)亮的小虎牙尖尖,他舉起手中銀鐲晃了晃:“你喜不喜歡?”韓皎驚得站起身,雙眼盯著那鐲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謝奪攤開掌心:“把手給我,韓小白?!?/br>韓皎睜大眼睛看著“臭鐲子壞鐲子”,又抬眼看看比鐲子還好看的戰(zhàn)神,毫不猶豫把兩只手都伸出去了!“一只就夠了?!敝x奪握住小神童左手,神色鄭重地挑眼看他:“你愿意接受我的鐲子么?”韓皎猛力點(diǎn)頭。謝奪欣喜地勾起嘴角,低頭替小神童戴上……戴上……戴不上去。鐲子卡住了。韓皎的手纖細(xì)修長,但畢竟是男人的手,骨架比女人大,這鐲子又是為十四五六歲的少女打造的,卡在韓皎手中間,死活下不去了。韓皎急壞了,下意識吸氣收腹,試圖讓自己變得更不占地方。然而這并不能解決鐲子小一圈的問題。事實(shí)上謝奪已經(jīng)偷偷用力把鐲子捏扁了很多,但還是卡著下不去。“用力?。 表n皎一臉嫌棄地抬眼瞪當(dāng)今天子,怒喝道:“你沒吃飽飯嗎!”“我怕勒疼你。”“不疼!用力一壓就進(jìn)去了!”韓皎急切催促。沒吃飽飯的謝奪得到鼓勵,一手抓住韓皎手腕,一手抓緊鐲子,猛地一推!“咯噠!”一陣安靜。“什么聲音?”謝奪嗓音有點(diǎn)緊張。抬起頭,就看見小神童紅著眼眶,雙唇直打哆嗦。拇指脫臼了。村里的郎中說不要緊的,但謝奪還是早早把小神童帶回宮里讓太醫(yī)整治。半個月后,太上皇病危。最終,他也沒能等來思念半生的女人來見他最后一面,倒是等回了凱旋的燕王。因為幾乎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他沒能拒絕兒子的求見。燕王卸下鎧甲后,既不肯要封賞,也不擺宴慶賀,京城內(nèi)外的贊頌對他而言,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他只想見父皇,他有太多太多怨恨再也無法壓制,他只想讓這個從沒把他當(dāng)成兒子的父親,看看他此刻的成功與榮耀。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小半生不斷想要獲得所有人的認(rèn)可,其實(shí)都是因為他自幼從未得到過父皇的認(rèn)可。在終于取得一場巨大勝利之后,他滿懷自信最想見的人,還是那個根本從未在意過他的父皇。他可以底氣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