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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軒。“何大人,萬歲爺爺請您在未時在演武場等候?!?/br>演武場?何玉軒蹙眉,未時這個時候……難道真的要他去練習不成?他回想著那把剛剛被他打入冷宮的槍,冷汗登時滑過后背,他在接了這道口諭后,何玉軒有點頭疼地趕往宮門,取了小藥箱后告知今日隨他而來的馬晗,請他把那把槍給帶來。馬晗沒有多話,駕著馬車便去了。何玉軒更為頭疼的是,這把槍他要怎么帶入皇宮,難不成門口搜身檢查的侍衛(wèi)會這般輕而易舉地讓他進去?何玉軒有點半心半意地去工部上值。坐了半晌后,當他正沉浸在事務中時,高個小吏悄聲進來把一個細長包裹放在了何玉軒的桌上。何玉軒分神看了一眼,小吏當即解釋道:“是剛剛侍衛(wèi)送來的?!?/br>何玉軒挑眉,謝過小吏后拆開了這包裹,愣了幾息又蓋住了,他沒想居然是侍衛(wèi)把這把槍給送來的??磥硪讶挥腥舜蜻^招呼了。何玉軒不多想,著手先把工部的固定事務給一一處理完后,這閑散下來的時間任由著他懶散了。他把.玩著沒有重新包裹好的包裹,斂眉嘆息著,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點頭疼,這還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這未時在演武場大概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未時,演武場。何玉軒甫一到演武場,便有內侍迎上來領著何玉軒去了內室,并言道:“何大人,萬歲口諭,請您先換了朝服。”他抬手一劃,這屋里掛著的都是些利索貼身的衣裳。寬大的朝服不方便……何玉軒沉默又絕望地想道,果然是要cao.練他?!何玉軒:萬歲對他還真的是挺有信心。何玉軒隨手挑了件最普通的勁裝,然后繞到屏風后面去換,束繩的時候他有點走神,不知今日要在演武場耗多久?“萬歲爺爺——”出神的何玉軒聽到了外面嘩啦啦的跪拜聲,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加快了速度。何玉軒換好了衣服,從屏風后繞出來,正好迎面撞上朱棣一行人。朱棣換了常服,神色淡漠,眼眸視線在觸及何玉軒時有點暖意。他還從未看過何玉軒這般利索的打扮,那通身懶散的氣質消弭了些,眉眼間似是有著些許困惑,然舉手投足間利落大方,倒也不拘泥。何玉軒留意到朱棣身后還跟著朱高熾等人,除了三子同在外,何玉軒還看到了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相士袁珙。袁珙訕笑著,眼神四處亂瞄,就是不落在何玉軒身上。何玉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來這位沒真的被丟去礦山采礦啊。“臣見過萬歲。”何玉軒簡單欠身,朱棣頷首以應,淡淡說道:“子虛可帶來了那物什?”何玉軒有點無奈,“您既然這般下了命令,臣只能讓馬晗回去取了。”他倒是坦然,沒有隱瞞自己最初并未隨身攜帶的事。這是大實話,隨身攜帶著這般危險的東西,對一竅不通的人來說反倒是危險。朱棣劍眉微動,含著笑意:“若是不這般,怕是子虛日后都會忘記?!?/br>何玉軒斂眉道:“臣對此一竅不通,這等器械給了臣還是有些浪費了?!?/br>朱棣抬眸看著窗外的天色,轉身對三位皇子話語淡漠地說道:“你們三個暫且先去各自練習,待會再查看你們的功課如何?!?/br>他的話語落下,身后的三位皇子領命而去,這屋內便寬敞了些。何玉軒不太自在地靠著門口站著,他很少穿這些緊身的衣物。他向來慵懶,勁裝則會顯得人比較有精氣神,而且束縛感會讓何玉軒不適,除了年少那些時日經(jīng)常騎馬外,何玉軒日后便再沒接觸過。朱棣擺擺手,這屋內留守的內侍便盡數(shù)退了出去,他抬手點了點袁珙,“子虛同這家伙應是見過面了,那便不必介紹了。”袁珙是個微胖的人,他無奈地說道:“萬歲,您這可是偏心了。”對何子虛的態(tài)度可遠遠比他要好得多。朱棣渾不在意地說道:“那你便去采礦?!?/br>袁珙抖了抖,瞬間就改口,一本正經(jīng)地頷首:“我覺得如今萬歲這樣挺好的,真實?!敝扉墒莻€不愛開玩笑的人,要是說一不二,袁珙可不想去山西挖煤。何玉軒眉眼微彎,這位袁先生從心的速度還真的是蠻快的。兩人在朱棣的示意下落座,一同看著外面正在烈日下cao練的三位皇子。何玉軒旁觀的時候,就能夠很清楚的看到朱高煦在演武場上的表現(xiàn)確實是這三位皇子中最厲害的,而朱高熾和朱高燧在伯仲之間。朱高熾大概不會高興這個評價,他三弟比他的歲數(shù)要小得多,不過武道一向不是他所長。朱棣淡淡地問道:“子虛,大皇子的身體最近如何?”朱高熾的身體一直是何玉軒在調養(yǎng),朱棣偶爾過問很正常,何玉軒說道:“體虛的癥狀已然好轉,再服藥半年,便可以停藥了?!?/br>朱高熾不止是身體肥胖體虛的問題,其實他還有點足疾,不過并不嚴重。在身體不至于太肥胖的時候,走路是看不出來了,唯有當初在北平身體肥胖得那般嚴重,才會連走路都需要兩個人攙扶著。袁珙遠遠看著那三位皇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萬歲不必擔心,大皇子的身體好得很?!庇兄鴥晌辉诓煌某潭壬辖o朱高熾做了保障,朱棣似乎也是相信了。何玉軒看著朱棣說道:“不知萬歲傳臣過來,是為了何事?”哪怕彼此都心知肚明,這還是得走個過場,指不定朱棣就臨時改變主意了呢?朱棣似笑非笑地看著何玉軒,星眸淡淡看著何玉軒,宛如帶著些許笑意,“難道子虛真的不知道嗎?”何玉軒苦笑搖頭,“除了出入宮闈,臣身邊都跟著人。”朱棣淡淡地說道:“總有個萬一的時候,子虛便不要推辭了,且隨我來。”何玉軒有點頭疼,隨著朱棣起身,而袁珙則是老實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注意到何玉軒看過來的視線還沖著他微笑。何玉軒:=.=朱棣帶著何玉軒到了演武場的另一邊,那里更為僻靜些。伺候的內侍給朱棣遞來了備好的火銃,他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著火銃的槍身,而后抬手隨意一槍,槍聲過后,何玉軒瞇眼看著遠處的靶子。正中靶心。朱棣習武久矣,雖火銃與射箭別有不同,然熟練一二后倒也相似。而這聲音也引來了遠處正在cao練的三位皇子的注意,朱高煦有點憋氣地瞥了一眼,還在氣悶剛才的事。碎碎念翻來覆去地琢磨著剛才那何子虛面見父皇竟然敢不跪!朱高燧湊近朱高熾,低聲說道:“二哥怎么那么不喜歡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