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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軒朦朦朧朧間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耳邊說了些什么,那聲音雖然低沉動聽,可何玉軒半個字都沒聽進去,還伸手抱住了什么往懷里拖。那聲音停頓了片刻,又流露出了低低的笑聲,隨后被何玉軒抱住的東西被一種強硬的力道抽了出來,然后一個軟軟的抱枕就塞到了他的懷里。何玉軒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有某些與往常不相符合的場景……他的房間里理應(yīng)不會有他人才是,鶯哥不會這么擅自進來……然而睡意撕扯著何玉軒,讓他繼續(xù)沉淪在睡夢中去。半個時辰后,何玉軒猛地從睡意中驚醒,抱著軟枕的他有些發(fā)懵,最后是那渾身的酸痛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你就沒有半點用處?!焙斡褴幵谛睦镟止局『谖荨?/br>小黑屋默默說道:【昨夜是您拒絕了用小黑屋儲存的能量治療自己的?!?/br>“……那不是廢話嗎?”何玉軒碎碎念。昨夜他與朱棣抵足而眠,何玉軒已經(jīng)夠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睡夢中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要是這傷勢一日就恢復(fù)了豈不是怪異?……再加上這龍床雖好,躺上去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算小事……何玉軒都能夠想象這乾清宮內(nèi)的宮人私底下如何竊竊私語。八卦就宛如人的天性,連徐瑋辰那家伙在忙里偷空的時候還是會找何玉軒發(fā)牢sao就足以看出來。何玉軒懶得回想昨日的情形,雖然說起來有些令人震驚,不過何玉軒確實在頭觸碰到枕頭后就秒睡,然后就被丟到小黑屋去了。完完全全不知道接下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然按理說來也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就只是簡簡單單的睡覺而已。何玉軒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從那窗戶微露的晨光,這個時間怕是還在早朝。何玉軒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腳趾間毛茸茸的觸感讓他低頭看了片刻,然后何玉軒又默默把腳縮了回來。扭傷的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比起昨夜猛烈的疼痛好了不少。何玉軒在何府里就有赤著腳到處跑的習慣,鶯哥為了他方便,索性備好了室內(nèi)鞋與室外鞋。不過何玉軒往往總是忘記穿上。悠閑懶散的日子,最好是鏡花水月一般,不知道多久不曾觸摸過了。這座宮殿很是靜謐,唯有內(nèi)侍宮女偶爾經(jīng)過時輕微的動靜,才宛如讓人感覺到這其中的生機。朱棣的寢宮不止一處,他的住所總是隨機而定的,不過昨夜這臥榻的龍床,似乎不只是用木材所造成,何玉軒感覺那薄薄的一層卻很是柔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成的。只是即使如此,何玉軒在睡了一宿后,起來這身體還是隱隱作痛,各有各的不舒服。真的是公主命……何玉軒微瞇著眼,疲懶地想道。他安靜坐在床榻上,抱著被褥發(fā)呆。窗外的碎光鋪撒在腳下,屋里暖洋洋的很是舒適,何玉軒靠在床頭,那俊秀的面容怔愣出神。宛如一尊脆弱白皙的瓷器。帝王下了早朝回到乾清宮時,惦記著何玉軒的身體徑直回了寢宮,甫一入門就看到了這光景。朱棣的眼眸幽深,抬手止住了身后跟著的侍從,邁步入殿內(nèi)。子虛近來頻繁流露出來這種脆弱感,雖然驚鴻一瞥很是艷麗,卻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萬歲。”何玉軒的聲音總是偏于綿軟,這讓他在往常的時候總顯得沒什么氣勢,若是發(fā)懶的時候,那話語的尾音更顯得軟糯,就好像蓬松的糕點散發(fā)著罪惡的甜香,“今日那么早便結(jié)束了?”“并無大事。”雖然一直在說還有兩日就到除夕,其實今日就是除夕。顯然在最后的這一天內(nèi),朝臣們并不想給帝王平白無故找些事兒。如果不是大事的話,那些都能夠推到年后上朝的時候再說,總不會在新年前后添亂,擾亂了帝王的心情。何玉軒對這樣的潛規(guī)則早就熟記在心。他懶懶坐著,偏頭看著帝王漸漸走近的身影,突然說道:“萬歲昨日沒睡好?”何玉軒抬眸看了朱棣幾眼,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看到了黑眼圈。朱棣不緊不慢說道:“畢竟子虛的睡相可不怎么樣?!?/br>何玉軒:?胡扯!何玉軒對自己的對象可有信心了,他平日里怎么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就是什么模樣,基本上從來沒擾亂過被窩。帝王挑眉,指了指何玉軒身后的抱枕,“你可知這個是怎么來的?”何玉軒斂眉,昨夜床榻上確實并沒有這個抱枕。朱棣慢條斯理地解釋,“子虛不肯讓我起身去早朝,好聲好氣勸說后你踹翻了被褥,不得已才用這軟枕替代了我……”帝王低沉平靜的話語在屋內(nèi)響起來,何玉軒聞言抿唇陷入了自我懷疑的過程。他隱約記得早晨他好像確實抱過什么東西,也的確不肯讓什么東西離開,但是這樣隱隱約約的印象結(jié)合朱棣所說的話,不知怎的就顯得異常尷尬……何玉軒的耳根猛地通紅起來,大片的嫣紅燒到了肩膀背脊,他抱著被褥緩緩地,緩緩地把自己塞了進去,團成一個團子不動了。何玉軒平靜地想著:果然睡多了會降智。帝王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看著那團子心里發(fā)軟又無奈,他靠坐在床頭伸手拍了拍這大團子被窩,“你早晨還未吃東西,且先出來再說?!?/br>何玉軒:這種哄幼兒的語句,近來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太多次了。可惡!何玉軒一臉不情愿地從被窩里出來。他不知道朱棣到底什么時候看透了他,可何玉軒對這種語句偏偏沒什么辦法。昨夜如果不是朱棣這般耐心誘哄,何玉軒也不會乖乖地答應(yīng)……雖然也沒有多乖。只要車轱轆說上那么幾句,何玉軒往往無奈又懶散就答應(yīng)了,甚至都懶得去思考后果到底是什么?比如說……何玉軒一本正經(jīng)地與帝王對面而坐,平靜地喝著粥。那入口綿甜軟糯的感覺,確實安撫了何玉軒略顯焦躁的情緒,他現(xiàn)在都懶得掩飾自己在想什么,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后的淡定。反正朱棣也只會以為他與他心有靈犀一點通,而不會想到什么旁門左道上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費心思?……鄭和邁步進來,欠身行禮后說道:“萬歲,解大人求見?!?/br>他說話的時候,并沒有避開何玉軒的意思。解縉?何玉軒舀了一調(diào)羹湯,聽著朱棣淡淡說道:“且讓他去南書房等候。”何玉軒眉頭微挑,三兩下喝完了粥后,這才想到他留宿宮中的事情或許已經(jīng)傳遍了朝廷內(nèi)外?畢竟何玉軒并沒有刻意去掩飾,而昨日與今日接連兩日的休假,也定會引起旁人的關(guān)注。朱棣語氣稍